如果你的到來,只是為了成全我生命里的一場誤會,那麼我寧願你從來沒有來過我的世界。——亦湛遠
灰白的墓塚旁,白霜一身白色的衣裙,和她的母親立身站定。
微雨的天氣,黑色的大傘撐起。
眼里有些濕潤,白霜的內心是交雜的各種感情。
父親,這麼多年,只是第一次來看你,請原諒我的不孝,我只是害怕還有怨恨著,可是今天我終于能來見你,我把母親帶來這兒了,我想讓你見見她……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念她……
婦人的臉上帶著蒼白與哀傷,望著這個已逝去的故人,百感交集,確實,物是人非了。
唇齒微開,婦人的聲音就這樣在風雨的洗禮中散開,像是一抹虔誠的禮誦,「賀遠,我來看你了,當年,是我一心離開了你,我不知道你會這樣越來越消沉,但是,很感謝你讓我知道我還有一個女兒,……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地照顧她……」請原諒我,如果白霜是用來保住湛遠的棋子,那麼我只能對不住她了……
婦人的眼角細細地滲出淚滴,後來,陳姨幫她去查,卻發現資料上所寫的全是事實,白霜是她的親女兒,可是,縱然她不舍,難受,她卻要狠下心來,她那般想要保護的人只有湛遠,湛遠是她生命的全部……
風中,散開白色花朵的清香,墓碑前是被打濕的花瓣,圓滾的水珠,慢慢落下,像是這場風雨里無聲的嗚咽,訴說著那些悲傷的過往……
白霜看著自己的母親,或許在親情在,她可以相信一次。
可是,偏偏,以為的總是偏移了認知。
同樣的時間點,確實完全不同的地點,名為「夜魅」的酒吧里,一身黑衣的男子隨意而又慵懶,不時有打扮妖艷的女子主動上前邀酒,神情楚楚,場面旖旎,多半是在風月場子里處經人事的女子。
亦湛遠有些微醺,望著這些女子,嘴角邪魅的笑意,可偏偏帶了絲不耐煩。
他的眼神微眯,審視著四周的一切,眼神有些模糊,他一直都記得那次拉著她的手來著,她害怕地蜷縮在一角,他的心里就莫名的酸澀與疼痛,不僅僅是為與亦雯一般的熟悉感,更是心中產生莫名的悸動,那樣的感覺,就像是十六七歲的年少初嘗酸澀的****,那種從血液里翻出的溫潤卻又翻滾的血流,那樣的喜歡就像是疼痛又半帶著熟悉的折磨。
他不知道,為何白霜會與亦雯如此相像,為何自己偏偏在一次愛上這樣的感覺,為何自己要每天忍受著痛苦,明明自己決定不能背板亦雯著,可是,遇見了便是一種毒藥,深入骨髓便無法自拔。
明明自己說服了自己就這樣順從自己的心意,可是,老天爺又來給自己開玩笑,什麼同母異父的親妹妹,這是多麼可笑的事……哈哈……
酸澀的淚水不停地留下來,男子俊秀的臉頰在這夜色里越發明朗著,像是黑夜里閃亮的鐲石。
他,永遠都是焦點,無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