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座位席的大廳。上面是由玻璃面組合而成的天頂,此刻的陽光,毫無避諱地照射進來,一束束光圈氤氳成好看的形狀。前方的階梯上擺著一個大型的天文望遠鏡,直筒的鏡身呈現傾斜的角度對著天穹的方向,一旁是各種小鏡面組成的套件。
我好奇者林槁楓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他拉著我便在天文台坐下。
「這里是?」我好奇地問道。
「噓,有人。」林槁楓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他拉著我便在一旁躲下,我只是任由他牽著,心里饒是滿足。
似乎有人進來的腳步聲,說了句,「奇怪,明明關了門的,難不成是忘了。」說了帶了門便出去了。
我從角落里冒出頭來的時候,正好撞在林槁楓的下巴上,他皺了皺麼眉,卻依舊泛著好看的目光望向我。
我揉了揉腦袋,笑著說,「你不會是非法闖入者吧?」
「是我們。」
我噗嗤一笑,林槁楓繼而說道,「這里是沒有建成的天文台,之後可能會對外開放,不過我在一個星期前發現了這里,看星空很是美麗,總是想著什麼時候能帶你來看看……」林槁楓抱著我,緊緊地,滿足地說道,「反正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了。」
我的鼻子一陣酸楚,總覺得一個忍不住眼淚就要掉下來,他哪里知道之後的白霜就不是我了。
林槁楓突然一驚,想到了什麼,「糟糕,現在是白天,我只是高興地想帶你來著,卻忘了現在還不是晚上。」林槁楓的臉上有著尷尬還有我從來沒又見過的孩子氣,我總覺得,那樣的表情很難得,很難得,這是我該珍惜的。
我笑了笑,安慰道,「沒關系,我們就等等唄,反正離太陽落山也不遠了,而且……」我朝著門口望去,「我們好像被鎖起來了……」
林槁楓笑笑,說著,「只要你不嫌棄就好。」
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那樣不像他自己了,只是,我卻打心底喜歡著。
林槁楓拉著我在位置上坐下,透過天頂的玻璃,怔怔地望著天空,「小霜,你相信死的人會變成天上的星星麼?」
「嗯,我覺得那應該是存在的吧。」望著林槁楓的眼楮,那一瞬我覺得那里憂傷著那些我並不知道的東西。
「我15歲那年被父親從國外接回來讀書,回到家的時候,父母表情嚴肅,什麼都不曾對我講,只是,我不知道,家里的情況越來越糟,後來,父親破產了,受不了打擊便去世了,只留下我和母親兩個,母親的身體很差,我每一天望著天上的星星,一邊想念父親,一邊祈求他能讓母親健健康康著。我真的好害怕有一天……有一天只剩我一個了……」
這是我第一次听到林槁楓的身世,我想,他把自己疼痛的心事告訴我,那麼他一定是很信任我的。
我的手覆上林槁楓的,想要讓他的心里好受些,他蹲子,拉住我的手,圈緊我的腰,在我的懷里清淺地哭泣著,那一刻,他就像是個無助的小孩,那一刻,我的心疼痛地難以自拔。
這是第二次,他在我面前哭。
低低地輕喃,有些破碎地從他口中發出,「小霜,永遠也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的淚緩緩流出來,和他的融在一起,「好,我會陪著你……」我真心地說道,但那卻只是一個謊言。
一個美麗的謊言。
林槁楓,我不能給你承諾,但陪伴卻是我此生能給你最好的情話。
那一天晚上,我們看了星星,看了銀河系,日子美好地像是又回到了那個星空下,我一輩子都不敢忘記,我們說好了不分離,林槁楓的眉眼在我眼前放大,他的唇細致地吻過我的眉心,吻過我的眼角,吻過我的唇。他說嫁給我,可好?
可是,那一晚,我只是笑著流淚,說不出一句話。
他說傻瓜,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