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忠進陣了,那十幾個靈台期自然不能站著不動,紛紛跟在他的**後面,心驚膽顫的跟了就去。舒愨鵡
靈石激發出的一堆明火上,烤雞表皮已是金黃,發出陣陣肉香,勾得人食欲大動。
「痛快!」
封皓又是一大碗酒入肚,舒坦的砸了咂嘴,看著旁邊的人兒,笑了笑,「姐,想不到你的酒量如此之好!途」
凌萱微微抬手,搖了搖頭,此時她的臉色有些紅潤,花容月貌更添迷人之色,「我有些迷了,體內真氣非常活躍,不能再喝了。這酒里摻了不少火蜥、炎參,全都是沸血之物,你也少喝點。」
聞言,封皓瞄了瞄酒壇,眉開眼笑,「沒多少了,大概還有半碗,待我把它喝掉,砸了這個煩人的瓦罐罐。」
山坡下,忘川茶樓一行人之剩下一個花勝沙了,他的目光無時無刻不在注意這封皓,生怕他會突然發難。
陣法中,進去的靈台期幾乎全都死光了,化作了點點血泥、連個完整的尸身都找不到銚。
而那蒙忠等五名長老也在苦苦掙扎,尋求破陣之法,一個個披頭撒發,哪還有來時威武形象。
別看此陣就那麼幾里大,但要走出去,那可是千難萬難,走錯一步立馬就會遭受煞氣攻擊,要是誤入了死門想留個全尸都是萬難。
也因為這些靈台期的死亡,陣內的陰煞之氣更加濃密了,凝結成數萬把小刀,在四周飄來飄去,讓人不寒而栗。
當然,他們也試過從上面突破出去,但遠比想象的艱難,幾經凶險、猛然發現頭頂上才是此陣最危險的區域。
「蒙長老,你見多識廣,可有辦法破開此陣?」
五位長老中,蒙忠明顯就是他們的主心骨,也是他們中修為最高的,在這樣的生死關頭,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然而,蒙忠卻嚴肅的搖了搖頭,這神情足以抹殺掉你的任何一絲期望,「老夫縱橫天下近百載,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陣法,戾氣之重、聞所未聞!更可怕的是這些飄來飄去的刀刃,像是布下的殺機、卻又不曾進攻,讓人理解不透。」
山坡之上,封皓小聲的朝凌萱問道︰「姐,這些刀刃是怎麼回事?前面怎麼沒听你說過陣中還有這樣的布置。」
聞言,凌萱靠了過來,附耳答道︰「這些並不是我布下的,而是陣中煞氣因他們的恐懼和死者的怨念而化,他們越是忌憚什麼,那些煞氣就會凝結成什麼。」
听聞這話,封皓深深一驚,往陣中望了望,目光落在了煞氣翻滾的血祭之上,恍然大悟,當下明白了幾分。
一切都是因為這柄讓人琢磨不透的凶刀,他們雖然看出了它的不凡、卻看不透它為何不凡,所以很畏懼,這才有了這漫天飛舞的刀刃。
蒙忠還是很有眼力的,很快就看出了整個陣法與那把寶刀息息相關,左右看了看另外幾人,道︰「如果我沒看錯,這柄寶刀才是此陣的核心所在,奪下它、此陣不攻自破!諸位長老且擒下此刀試試。」
此話說得是鏗鏘有力,如同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給迷失的人們指引了方向。眾人大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往日那份充滿豪情的笑臉又回來了,謹慎的研究這腳下的符文,小心翼翼的朝那寶刀一步步挪去。
封皓那壇子酒,早就喝光了,此時正品嘗著有些燙嘴的燒雞,听到這話後調侃的笑了笑,「蒙長老果然好眼力啊,那寶刀插在那里老半天,你現在才發現,果然好眼力。」
說完後,他看了眼那幾位一點點前進的長老,繼續道︰「話說蒙長老既然看出了此陣的玄妙卻為何遲遲不動手破解?莫非你老還看出了點什麼?」
此言一出,那徐徐前行的四位長老腳下同時一頓,紛紛回頭望去,果然,蒙忠還呆站在原處,腳下不曾往前挪動過半分。
立馬,眾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彼此望了一眼,同時直勾勾的望著他,神情冰冷。
看到這一幕,封皓眼前一亮,唯獨天下不亂的添了一句,「蒙長老不愧是前輩高人,論手段城府怕是無人可及!不錯,此陣的玄妙的確在這把刀上,但是,能擺出如此殺陣的我、會傻到讓你們輕易就踫到此刀?諸位莫在做那無用之功,激發了刀上符陣你們將是尸骨無存,白白替人試險!」
封皓笑得開心、盡情挑撥,卻沒發現背後那張玉顏是越來越冷,已經盯了他好幾次了。
他的話立刻在蒙忠幾人之間起了反應,大家剎那明白了什麼,各自罡氣護體,止步不前,僅僅只守護著自己,還時不時就回頭瞥上蒙忠一眼。
蒙忠自然看懂了幾人的意思,仰頭望了望坡上的封皓,聲音滾滾擴開,「鬼崽子,老夫一旦月兌險、定當將你挫骨揚灰!」說完,面無表情的越過其他幾位長老,直接朝那凶刀飛去。
見此,幾位長老相互看了一眼,不由得也跟了上去。
山坡上,封皓微微苦笑,「看來這個蒙忠在他們中威望還是挺高的,不是輕易能挑起內訌的。」說話間,回頭望了望凌萱,「姐,你的臉色不太好啊,怎麼了?」
凌萱微微嘆氣,「你怎麼能把陣法中的秘密透露給他們,這樣一來他們就會有所準備了,你的那個想法還如何實現啊。」
听聞這話,封皓溫和的笑了笑,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放心吧,他們絕對會內訌的,雖然現在沒有,但後面就難說了。」
雖是如此,凌萱卻高興不起來,心中的擔憂揮之不去,注視著陣中變化。
遠處,蒙忠已經來到了血祭前面,目光在上面游走不停,謹慎研究著其中的殺機。
其他幾位長老也來到了這寶刀的面前,無聲的看了很久,始終沒發現有什麼可疑之處。
「蒙長老可有什麼發現?」
有人經不住這無聊的等待,出言問了一句。
蒙忠微微搖頭,慢慢的伸出右手,將體表罡氣增強了幾分,隨時提防著未知的危險。
然而,他的手都深入了寶刀周圍的煞焰,周圍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似乎和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不由得才抓住了刀柄。
就在他抓住刀柄的剎那,一股浩瀚的力量自刀上傳來,讓人恨意翻涌,一下就迷失在自己的思緒中。
殺盡仇敵,蔑視天地,神魔俯首,逆我者亡!
這些想法在你握住此刀的時候,不自主就會浮上腦海,剎那間就擁有一股殺神滅魔的氣勢!
「 哈哈哈!好刀!好刀!」
蒙忠放聲大笑,雙眼閃耀著一股妖異的紅光,愛惜的撫模著刀身,迷失了自己。
「蒙長老,你怎麼了?」
見他如此,離他最近的一位長老急切的問道,下意識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窺我寶刀者、殺!」
蒙忠一聲大喝,迎風一刀,這位長老觸不及防,被他一刀削下頭顱!
其他幾位長老見狀瞬間閃開,才避過了橫掃來的刀鋒,駐足在不遠處,憤怒的盯著他。
見狀,封皓立馬插了一句︰「窺寶者殺,前輩好胸襟!此等寶刀自然不能讓宗門知曉,否者寶入誰手還說不一定!」
聞言,其他三位長老頓時大怒,「老匹夫,你安敢如此!」
「殺!」
蒙忠的回答也是那麼的干脆,不帶絲毫的猶豫,一道道刀罡奮力劈下,披頭散發,宛如一個索命鬼神。
其他三位長老也不再避讓,紛紛拿出了自己的兵器,和他廝殺開來。
凌萱見狀,立刻祭出四桿陣旗,打入陣法四方。剎那間陣中風雲變色,無天無地,有的只是一望無際的血紅煞氣,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激活了此陣。
陣中人根本沒有在意周圍的變化,一個個披頭撒發,青筋暴突,一副和人拼命的架勢。
然而他們的修為都不及蒙忠,再加上後者有血祭這等弒神之器在手,不出三個回合,又一個長老被無情的刀罡斬殺。
剩下的兩人這才害怕了,想要逃離此地,這才發現早已迷失了方向,根本看不到出去的路,慌忙中朝著一個方向疾飛去。
山坡上,凌萱這才露出了笑容,因為此陣最大的作用就是困住敵人,那幾人看似再往一個方向疾飛,實則只是在陣中繞圈。
「姐,看吧,這個陣
法可比你說得那殺陣省事多了。」此時此刻,封皓自然不忘為自己好主意鼓鼓掌,炫耀一下。
「嗯。」凌萱微笑著點了點頭,「這樣是省事多了,我都不用入陣,你真的很聰明。」
說話間,下面那兩人已經慘死在了蒙忠的刀下,而他的殺意卻還沒有褪去,揮舞著血祭對天狂嘯不止。
見狀,封皓立刻朝凌萱催促道︰「姐,就是現在,快放你說的那個什麼招魂幡!」
凌萱也不猶豫,幾十桿血紅大幡連續打入陣中,召喚那死者的靈魂。
血幡一入陣,上面的符文立刻閃爍起來,將死者的怨念積聚其上,幻化出四個由戾氣凝結成的鬼魂,發出聲聲讓人毛骨悚然的鬼泣,爭先恐後的朝那蒙忠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