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緲沒有說話,好奇怪,這個人會出現在這里,以容家遠房親戚的身份來投親,而且,他看她的時候也是帶了忖度,卻在她看他的時候,明顯的緊張起來,甚至有意的回避她的眼光。
「你叫全煥?」容家盛看完手中的書信,書信上看不出什麼端倪,不過,越是這樣看不出端倪的書信越是讓人覺得不可信,而且,這封書信所用的紙張很精致,以書信中,全煥家境貧寒的情形來講,買這紙張的錢足夠為他們家吃上一天的飽飯了。
「是。」全煥謹慎的回答,這確實是他的名字,之所以沒有更改名字,也是怕換了新名字,他不習慣,被容家識破,反正是遠房親戚,遠的很,叫什麼名字無所謂。
「先帶他去洗漱休息,讓廚房做些飯給他吃。」容家盛沒說什麼,只是吩咐跟前的奴僕,「先給他尋身厚些的衣服,天氣冷,他穿的單薄,至于如何安排他,等我爹娘回來再商量。」
「是。」奴僕口中答應,示意全煥跟在他後面,「全公子,請。」
看著全煥離開的身影,他離開的時候,還偷偷看了容青緲一眼,這讓容青緲從心里覺得,這個人一定是有目的才來容府投親的,但是,她總不能對容家盛說,她曾經在夢魘的時候看到這個男人佔了她的便宜,害她失了清白名譽,並因此被夫家嫌棄,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吧?
「二哥哥,我不喜歡這個人。」容青緲皺了皺眉頭,不樂意的說,「他看起來好奇怪,好像心里頭藏了好多的秘密,我們家真有這樣的遠房親戚嗎?」
容家盛笑了笑,「爹和娘有多少親戚,爹和娘清楚的很,我們容家是大家族,也確實難免有一些我們也記不清的所謂遠房親戚,這個遠房之說,就很難說究竟會遠到何種程度。爹曾經說,莫欺少年窮,若這些來投奔的人是真的想要在京城好好求學,然後得個功名,本本分分的做人做官,或者從軍,或者經商。咱們容家到不必一定說破是不是遠房親戚,就當是與人為善,反正咱們容家也不差這一點小錢。」
「你打算留在他容府?」容青緲遲疑的問。
「這要爹娘來定奪。」容家盛溫和的說,「這個人身上確實有疑點,二哥哥會和爹娘說清楚,至于是去是留,爹爹會決定。容家的學堂很大,但大哥與我,還有你,其實是單獨的學堂,先生也是專教我們幾個,其他的人也在學堂里,但平時極少有機會會讓你遇到,你雖然小,但畢竟是個女女圭女圭,爹娘囑咐過大哥和我,要你避著些其他人。」
容青緲不再堅持,她不能說出夢魘的內容,想了想,「二哥哥,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帶我去一趟雲天道觀,我有些事情想要問問雲天道長。」
容家盛想了想,「還是為著前幾日的夢魘嗎?明日我們得去學堂,現在爹娘不在家,嗯,後日吧,後日學堂不上課,我帶你去,好嗎?」
「好。」容青緲甜甜一笑,很是開心的答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