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容鼎的大哥和容夫人的大哥都在容府里暫住,所以,這節前的晚宴很是熱鬧,雖然離著春節還有兩日,桌上的佳肴美味堆得滿滿當當,這樣的情形要一直持續好幾天。
並不是容鼎本身喜歡如此,而是他的大哥容柱喜歡如此,口里一再的吆喝說要請弟弟和弟妹吃飯,在容府里住著,容鼎自然是不好讓大哥掏銀子請客,這一來二去的,反而成了容鼎天天請他們吃飯,最後總是容柱吆喝著請客。
比起中午那頓請前來投親的學堂子弟們自然又是熱鬧豐盛了許多。
「來,來,大家開心的吃,能夠聚在一起,真是人生一大樂事。」容柱坐在桌前,他是容家這一輩里面最大的一個,比容鼎胖一些,五官雖然有些相似之處,氣質上卻多了幾分官場味道。
容青緲依偎在母親身旁,秦氏在旁邊小心伺候著,所有的飯菜全都是由她用銀筷子夾到容青緲的碗碟里,然後容青緲才會吃,旁人看著難免嬌慣,其實是秦氏怕有人在這里也對容青緲下毒手,那個一心致容青緲于死地的人究竟是誰還不知道,提防些總是好的。
蓮香則靜靜站在一旁,悄悄打量著桌上眾人,猜度著是不是有人使壞心。
「青緲妹妹,你今年得七歲了吧?」容景臨突然說,他正好坐在容青緲的對面,瞧見秦氏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容青緲,眼楮里閃過一絲嫉恨,故意開口,臉上雖然堆著笑,卻毫不掩飾虛情假意的客套。
「是。」容青緲甜甜一笑,「堂兄的記性真好,難怪學堂的先生總是夸堂兄人聰明靈活。」
她才七歲,童稚的面容,加上甜美的微笑,怎樣的話都听不出刻薄。
容家盛面上浮過一絲淺笑,他可不曾听學堂的哪位先生說過他這位堂兄如何的聰明靈活,都是告狀說他這位堂兄人心機太重,又凡事做得太著痕跡,難成大器,想在京城落腳,功名二字實在困難。
「嗯,我們景臨最是聰明,打小他就最隨他爹爹。」陳氏立刻笑著說,一臉的滿足,她不去學堂,自然是全信著容青緲的說詞。
容景臨剛听到容青緲說先生如何說他的時候,臉上還是有些不太自然,但瞧著容青緲不過七歲的模樣,一臉的甜美微笑,又說不出什麼不對,只當是先生確實有私下里夸獎過他。
容柱也頗是高興,笑呵呵的說︰「大家開心吃,今天這頓我請。」
容家盛容家昌兄弟只是微微一笑,大伯的話他們從不當真,不過是一頓飯,對于容府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
「容家大哥真是爽快。」容夫人的大哥趙霖面帶幾分嘲諷的說。
容柱與趙霖雖然都借住在容府,但二人關系一向不和,容柱是連吃帶住的賴在容鼎這里,而趙霖則是經商途經京城在妹妹和妹夫這里休整一下,正好趕上他新納的妾有了身孕,一時不宜遠行,才沒有即刻返回。
容鼎立刻笑笑說︰「今天是請了外面的廚子來府上操刀,不曉得飯菜是不是合口,大家細細品嘗,等會也好和那廚子說上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