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蘇淺把要帶的東西全命人給收拾好放馬車里。自己就向塵淵的院子走去,蘇淺微皺柳眉,師兄一直對蘇府有意見,看來要費一翻口舌了。
「你要走?」剛進院子,一道白色身影劃過眼前,塵淵黑著臉的問蘇淺。
想起當年,師傅和他見都蘇淺的時候,不僅中毒,還被打的半死不活。到如今,體內的毒還是沒解,這蘇府……該死!
蘇淺看著板著臉的塵淵,抿唇一笑︰「師兄,我……」
終歸是照顧自己十年的師兄,她不想騙他。
「你就一定要去那個黑心窩?你就不考慮我和師傅的感受?當年要不是蘇府害你,你會身中劇毒?這些你都忘了?」塵淵已經很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他覺得自己瘋了。
蘇淺垂下眼眸,沒有回答。是的,體內的毒還在時刻威脅她,但是有仇不報不是她蘇淺的作風。
就在塵淵以為她動容的時候,蘇淺咧嘴一笑︰「師兄,你就別擔心我了。我不會有事的,何況我這人小氣,他們這兩年追殺我,壞了我多少時間和金錢,不去討回來怎麼會是蘇淺?」
話雖這樣說,心里的打算只要她知道。
塵淵听後,就一直這樣看著她。俊美的臉龐看不出其他的表情,眼楮深不可測,看的蘇淺發毛。
「師兄……」
「你要去就去吧,有什麼困難讓人支會一聲,只要為兄做的到的,都會做。」不想,塵淵截住蘇淺要說的話,第一次無力的擺手。
對于蘇淺,他是一直把她當親妹妹,現在她要走,去受苦,自然不許。但想到蘇淺說一不二的性子,只能如此了。
「那謝謝師兄了,師兄可不要趁我不在把我的銀子給賞人了,不然……哼哼。」蘇淺自是知道塵淵的想法,心里不禁一軟。又假威脅的揚起拳頭,威脅的瞪了瞪塵淵。
塵淵聞言笑了,打趣道︰「只要你平安,為兄絕不會動你半分財產。」
雖是打趣,但語氣中的認真可是真真的。
「恩,那我走了。」蘇淺鄭重的點頭,她的武功不及她師兄,但還是打的過別人,就算打不過,不會跑麼。
塵淵又恢復那種神仙般的神情,他淡淡的笑著點頭。
蘇淺不在說什麼,轉身就離開。
直到那抹身影不見,塵淵嘆了口氣,心里不禁有些擔心。
「主子,你擔心小姐,不是有個機會麼?」暗處,一黑色身影落在塵淵面前,看見自家主子這般,他實在頭痛。
塵淵掃了他一眼,微皺眉︰「機會?什麼機會?」
默肅沉默一會兒,然後抬頭,有點無語道︰「不是說蘇老爺子大壽麼,他們的請柬都送來了,你這不是個機會?」
默肅心里直嘆,果然他們英明神武的主子一遇到小姐的事,就變成沒腦子的人了。
塵淵這才想起來,暗惱怒一下。昨天被蘇淺那個冠名堂皇的理由給氣笑了,自己倒忘了自己的本來用意。這不是個機會是什麼?
轉身,眼角看見自己貼身暗衛嘴角抽動,不禁溫和一笑︰「看你最近太閑了,這樣吧,去把山莊里那些馬全部刷洗一遍。」
敢笑話他,也不看看他是誰。
默肅瞬間抬頭,驚愣的看著塵淵,吞吞口水,結巴道︰「主子……刷……刷馬?」
心里早把自己給罵死了,瑟啊,怎麼不瑟了!
「恩,快去吧。」步行離開,塵淵伸手潔白的手,揮了揮。嘴角噙著一抹笑,**又倜儻,仿若兩人般。
暗處,幾聲輕笑傳出。默肅往一邊狠狠一瞪,刷馬就刷馬,他堂堂默肅還怕不成!
……
蘇淺離開塵淵的院子就向莊大門行去,心里思緒萬千。
在蘇淺到達大門時,暮秋他們也把東西安置好,看樣子就等她出發。
「小姐。」還沒邁出大門,妙菱就迎了上來,臉上帶笑,看著很興奮。
蘇淺點頭,微微一笑,慵懶的嗑下眸,在睜開的時候清明一片,美的不可方物。
「走吧。」手輕輕一揚,就越過妙菱,朝馬車去。妙菱趕緊跟了上去,眼角卻一直撇身後,心里暗道︰怎麼公子還不來。
剛走沒幾步,蘇淺停了下來,笑米米的轉頭朝門衛走去。妙菱疑惑,忙著跟上去。
「小姐。」還是原來的那兩人,現在見到蘇淺就冒冷汗,顫顫巍巍的行了一禮。
蘇淺點頭,微笑的盯著著兩人腰間的錢袋,一個勁兒的看。
兩人就這樣僵硬的,不知道他們小姐又要如何捉弄他們……
「咳咳。」妙菱見此,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小姐這是想把小守衛的錢財給收刮麼。
蘇淺這才轉移目光,原本微笑的笑臉瞬間變黑,嚇得守衛一抖,不明所以。
「告訴你們,如果大公子賞銀子給你們,你們堅決不能要,知道嗎?那是黑心錢,懂?」蘇淺惡狠狠的道,話也說的很理直氣壯。听得兩守衛和妙菱那個雷啊。
妙菱決定不要讓小姐這般丟臉下去,拉著蘇淺就走,嘴里還念著︰「小姐,他們不會收了,你放心……」
守衛吞了吞口水,心里暗發誓,絕對不要賞錢了。
就這樣,四人離開山莊,朝一農莊行去。
陽光明媚,春風吹風,沁人心脾。
不多時,山莊又是一輛馬車行出,不過方向卻與蘇淺他們相反。
日落之前,蘇淺幾人才到農莊。看著破爛的宅子,蘇淺嘲諷的勾起嘴角,眼楮掃了下,立馬就喜意染上。
一物破空而來,在空中甩酷的翻了個跟斗,瞬間就到了蘇淺的肩膀上。白狐撒嬌的用毛茸茸的頭去噌蘇淺的臉,愜意的眯了眯眼楮。
蘇淺抱下白狐,伸出玉手點了點白狐的鼻子,詢問道︰「成功了?」
她那日讓白狐去做事,不是殺人也不是放火。只是讓它去跟蹤下那些黑衣人,看看是哪個暗樓的。
想不到那麼快就回來,依照白狐的能力,應該不是問題。
然而,沒有預想到的邀功,白狐耷拉下耳朵,靈性的搖搖頭,苦惱的窩在蘇淺的懷里。
蘇淺這才詫異的眯了下眼,眼底閃過疑惑。按照白狐的本事,跟蹤根本不成問題,難道有人發現,然後甩了它?那也說不通,動物的嗅覺及其敏銳,怎麼會甩的掉?心下猜測萬千,不禁警惕起來,看來還有更厲害的人物。
她不知道,這一次的‘好心’,在後來給她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