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候愈發的冷,玉兒的後宮之路倒像春日那般好。她自己都不知道,原來她還有這個命。
她竟然是娘娘了——娘娘。這兩個字,她從前連想都不敢想,或者,就是想了,也知道不可能會實現。她這幾日才知道什麼叫一人之下萬人上。她現在過得真是舒坦。她日日錦衣玉食的,和以前相比,現在真的顯得很是夢幻。良禽擇木各自棲身,本來她只看見過很多達官貴人巴結自己以前的主子,現在倒好,她自己也有這個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這兩日,玉兒的寢宮內的門都快被人踏穿了,無數的金銀財寶都是以成批的形式進了她的口袋。比如,和田玉,鸞鳳簪,絲綢,黃金,白銀,翡翠,水晶等等。
不僅如此,有好幾個朝中的老臣命自己的家眷常入宮同玉兒套近乎。玉兒一時之間,有些無從適應。從一個丫鬟,變成了娘娘。
她到現在還不能相信,直到好幾次看著那道聖旨,心里才接受了這個事實,而且心里愈發的高興。
不光如此,每日都會有好幾個人在拍她的馬屁。比如,「娘娘風姿卓越,都趕上巾幗英雄了。」,「娘娘天生美貌,怪不得皇上如此寵愛娘娘。」,「娘娘性子真好,臣婦等人一見娘娘就好像是見到了多年的故人。」,「娘娘生的真的是美貌,沒有見到娘娘之前,臣婦等人還不知美為何物,現在,臣婦們可真是領悟的徹徹底底了啊。」……
諸如此類,這些話太多了。因此,玉兒心情最近是特別的好。
她的眉梢似乎帶著喜氣似的,容顏也變的精致起來。
誰也沒想到一個小宮女竟然能夠成娘娘,本來一個勁的巴結玉兒,後來沒想到良帝似乎對她也不是很在意,正當是令人郁悶。
玉兒生怕自己的財寶被人拿走,應該好一部分藏在了寢宮的一些顯而易見的地方,往往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一些財寶作為後路,藏在了很是隱蔽的地方。
因此,門前也不是很熱鬧了起來,只是偶爾還有幾個臣婦來談談心。因為,不管如何,玉兒總是個娘娘。娘娘即使沒有很受皇帝寵愛,也不代表她失寵了。
玉兒以前伺候她主子的時候,也懂得這個道理。
今日玉兒倒是閑得無聊,在房間內修指甲,也听著一個宮婢在為她彈琴。琴彈得真好,玉兒的心情本來不咋地,後來也逐漸的恢于平靜。
直至……
「啟稟娘娘。門外有個叫張宣的求見。」
一小宮女的面容有些不好看,她哪里敢來招惹她?哪怕是向她稟報些什麼她也是不願意來的。玉兒雖貴為妃子,可是壓根就得不到良帝的心,為此一味的單相思,也將自己的怨氣都撒野在了這些宮婢身上。
「張宣?」玉兒起先先是驚異,後又自顧自嘀咕著,「他來干什麼?」
玉兒的心有些被提起來了。她很是厭惡這個人。她真的不明白,她從前過的夠苦了,為什麼現在日子好起來了還有個拖後腿的?她實在不明白,自己的生母為什麼要生他?
玉兒躊躇著,宣也不是,不宣也不是。罷了罷了罷了,為了他不給自己落話柄,還是讓他進來吧。只希望他不圖什麼不該圖的東西。張宣是玉兒的哥哥,只是在她處境難當的時候,也不見得張宣來見她。現在,呵呵,估計是一人得道,妄想雞犬**了吧。
張宣起先進來時,一直盯著玉兒看,弄的玉兒心里直發毛,張宣的嘴角**的上揚,眸子里透出的就是像對權貴**的吞噬。張宣掃過寢宮內一眼,他似乎更加得意了,也不知道他要做些什麼,得意的資本又是什麼。
「你們先出去吧。」
玉兒朝宮婢們示意了一番,宮婢們也只是額首出去了。待寢宮內一片寂然的時候,張宣毫不顧及的坐上了玉兒的座椅上。似乎,他就當玉兒根本就不是個娘娘。
「如今看來,玉妃娘娘如今還真是快哉快哉。娘娘每日獨守空房的,不知埋怨不埋怨良帝呢?」
玉兒一時之間猜不出他的來意,他究竟是想干什麼?若是求財,早該直截了當的說了,這不像張宣。
玉兒不說話,張宣又說著。
「不知娘娘前些日子收的錢財還在不在?」
玉兒有些明了了似的。錢財?合著是為了錢財才來的。她才不願意給他呢。好你個張宣,竟然是覬覦本宮的錢財了?
「這同你又有什麼關系?」
玉兒的手緊緊的抓著手中的錦帕,生生將那絲綢劃出了痕跡來。她是娘娘,不能落人話柄,哪怕那個是她哥哥。更何況還是不爭氣令人作嘔的哥哥。
「自然,同我是沒什麼關系。哥哥只是心疼玉兒呢!」
「心疼?本宮有什麼可以讓你心疼的地方?若不是本宮今日是娘娘的身份,本宮想,你是斷不會來找我的吧。」
張宣輕笑了笑,張狂的不知適當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這是自然,若只是個小宮女,誰又會來找她呢?
「娘娘何必這麼說呢。哥哥我只是想讓妹妹永遠的富貴,不用擔心良帝是否屬意你,你都永遠的富貴。」
玉兒的嘴角微微抽搐,自然,她也是想富貴的。畢竟,從小就一直過窮日子,她甚至都還記得從前受人欺凌,貧困到自己甘願去撿狗都不吃的東西。而張宣,那個所為的哥哥,她在想,如果他在的話,也許也會拿走她撿的食物吧。她怎麼可以回到那種日子去呢。不,不可以。她現在是娘娘。娘娘理應富貴。
「你能有什麼辦法?」
張宣慢慢走近玉兒,伏在她的耳畔,說著,「自然,是要這良國易主,從此只姓張了。」
玉兒被這個話頓時身上一陣發抖,怎麼可以呢?「本宮是良帝的妃子,怎麼可以做出這等事情呢。再者,本宮好好的妃子不當,好好的富貴不享,去幫你奪位?你真當本宮是傻子嗎?」
張宣哼了一聲,用手掐著玉兒的脖頸,「你當真以為良帝心里有你麼?你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你不幫我,我就把你這些日子貪圖錢財的事情給揭穿出來。別說娘娘二字,恐怕良帝對你是一點好感都沒有,甚至都不願你在他身邊當宮女了吧。」
玉兒的手指甲深深的嵌入張宣的手中,她呼吸不過來,嗆了好幾聲,她斷斷續續的說著,「放手……放手。」
張宣終于放手了,玉兒斷斷續續的呼吸了好幾口,她的眼眶已經有了好些淚意,好你個張宣,為了你的**,竟然都要殺我了是嗎?我現在是娘娘,你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你不妨好好想想,良帝是真心心中有你嗎?人家喜歡的,恐怕是蒼靈吧。人家蒼靈是公主,你是什麼?不就只是一個細作的宮婢。哦……對了,你還是細作呢。就你這樣,良帝會正眼看你一眼嗎。恐怕早就想把你嚴刑拷打了吧。你啊,還是別做白日夢了。娘娘算什麼?」
玉兒也不知道自己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許是她害怕。害怕自己的一切會被揭穿,害怕自己的榮華富貴一夕之間盡成泡影。
她問著,「你想要我怎麼幫你。」
她現在哪里敢自稱本宮了?在張宣這個地痞無賴面前,哪里容得她張揚。
張宣隨意翻了翻她寢宮內的東西,看來他早派人盯著這了,要不然,他怎麼知道他這個傻妹妹把錢財放在哪里了?
玉兒很是生氣,原來,他竟然都是知道自己一舉一動的。她這寢宮內,也有奸細!?看來,還真是小瞧了張宣。也不知他和她寢宮內的哪個狐媚子行了苟且之事。
「簡單。我既不讓你上刀山,也不讓你下火海。你只要把這包藥下到良帝的飲食當中。這樣就什麼都好了。」
張宣從腰間拿出一包金**的紙包著的藥,不待玉兒問這是什麼,他就直接說了,「這個是鶴頂紅。你若是不放在良帝的飲食中,我就不將你這些錢財還給你了。」
什麼?說了這麼多還是要拿她的錢?老天爺,你是在同我開玩笑嗎?
玉兒的神情立即緊張了。她覺得張宣真是個白眼狼。她是他的妹妹。他怎麼下得去手,怎麼狠心拿走自己妹妹那麼多的財寶?
「你……當真要如此?」
玉兒的嘴角抽搐著,她自然知道單單自己一人是強搶不過他的,也只能任他去了罷了。
「呵。你怕什麼?你若真的殺了良帝,就只是這些錢財,你還怕我不還給你?」
玉兒自知是說不過他,便順著話說著,「我怕什麼?你若是真成了皇帝,我還怕什麼?只怕你有什麼落在我這里,怕我說出去,趁機滅我口吧。」
張宣冷哼著,沒想到他這個沒腦子的妹妹也懂的這個道理,便說著,「畢竟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我是不會干這些事情的。再說,妹妹若是事情辦得好,沒準還是個公主呢。到時候,妹妹還怕什麼沒有富貴的日子?說不定還能要幾個小廝玩玩呢!」
「呵。小廝?隨便了,你在這呆的也夠久了,可以走了。免得落人口舌,等你成大位之後還被人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