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山,黑天鵝堡。
「爸爸又去了西京?」
世界鋼琴巡演,讓北堂星很少能有時間回到黑天鵝堡。而這一次回來,父親北堂耀日卻並不在家。
西京,對林暖溪和北堂耀日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北堂星很理解。但是現在一家人這樣子四分五裂,讓北堂星心里很難過。
「星仔,這一次回來,可以在家呆多久?」
林暖溪點燃了一盞酥油燈,在油燈前誠心祈禱。這個習慣,是在十五年前,北堂爵失蹤的那一天開始。
日復一日,從不間斷。
「後天我就要去澳大利亞,這一次可能要一個多月才能回來。」
林暖溪嘴角輕輕一彎︰「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太累。」
「我知道了,媽媽。」
女兒無雙出國留學,兒子北堂傲又在外面獨住,如今,最體貼人心的北堂星也要因為事業而環游世界巡演。
「好像,我們一家人很久沒有聚在一起了。」
「媽媽……」
林暖溪清淡的說了一句,似乎已經習慣了兒女不再身邊。這原本最讓人羨慕的家庭,優秀的三個兒子與一個女兒,本應該是最讓人羨慕的。
然而,黑天鵝堡始終只有兩個人,北堂耀日與林暖溪。
「去看過小傲了嗎?」
北堂星點了點頭︰「嗯,看過弟弟了,他現在……很好,媽媽不用擔心。」
「那個孩子,還是不肯原諒自己。」
「……」
「已經十五年了,他到現在都不肯叫你爸爸一聲。」
因為他在愧疚……
這是北堂星心里很清楚的事情,他心疼弟弟北堂傲,但是卻更心疼爸爸北堂耀日。
時隔五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媽媽,好不容易拼死從定時炸彈死亡邊緣把雙胞胎兒子給救了回來。
然而,還沒等兩個孩子能開口叫他一聲爸爸,爸爸就失去了一個兒子。
而另一個兒子如今因為負罪,卻始終不肯開口叫他一聲爸爸。
「最痛苦的人,是你爸爸。」
北堂星安靜的听著母親的話,他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來安慰媽媽。
「媽媽,十五年前那天雷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北堂星一直最在意的事情︰「小爵為什麼會滾下山崖,小傲到底要你跟爸爸說了什麼,讓他那麼驚慌失措?」
「……」林暖溪星眸淡淡,風韻而精致的臉龐沉靜著。
「爸爸不是個容易慌亂的人,小傲到底跟您說了什麼?」
「女兒流產。」
「呃……」
流產?
假借女兒流產的名義,讓爸爸北堂耀日嘗到失去摯愛的痛苦,感同身受站在刑一的立場上,希望北堂耀日可以放過那個小男孩兒,不把他抓到聯邦。
原本,計劃是這樣的。
「那為什麼,刑一要對小傲開槍?」
「為了讓耀日親眼目睹失去兒子是什麼滋味。」
「那小爵他……」
「……」
說道這里,林暖溪眼底閃過深沉的痛苦。
北堂星下一秒就閉上了嘴巴,對媽媽來說,小爵是不能提及的最痛。
「媽媽,我相信小爵不會死的,他一定活在世界上某個地方。媽媽,你忘了嗎?小爵可是聯邦德瑞斯特優秀的軍校生,他那麼優秀,整爸爸時候的鬼點子又那麼多,小爵他一定還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