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子薇沒有回答艾晨的話，只是一直握著手中的女乃茶。
「薇薇，如果你和……」
「子薇，我們喝完了，走吧！」一個女生打斷艾晨的話，就像一直以來只有她們三個在喝女乃茶似的，從來沒有出現第三個人。
艾晨沒有繼續說話。甜甜屋的每一個座位，都隔著屏風。不算很吵，當然，凌芯蕊她們是個意外。
「砰——」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這樣吧，這個杯子的錢我幫你賠！」艾晨無辜的眨著眼楮。
坐在後桌的凌芯蕊笑了笑，透過屏風，她可以清晰的看見施湉的連衣裙上棕色的液體……碎花連衣裙上，棕色的女乃茶倒在上面，不知道干了以後會有什麼效果？會不會像干的大姨媽漏到前面了？
「哎呀！這是怎麼了，這杯子……」老板娘端著呈有兩杯飲料的盤子，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碎玻璃片。
「老板娘，對不起阿~我不小心勾到的，不過您放心，這杯子多少錢？我賠給你~不關這位小姐的事喲~」艾晨扁著嘴，抱歉的看著老板娘。
「沒事沒事，沒割到手吧？來來，你先把這個拿過去，這里我來收拾就好。」老板娘把盤子連同飲料一並遞給艾晨，自己著手撿起地板上的玻璃碎片。
艾晨為難的看著凌芯蕊，她一開始只是想讓施湉難堪的。
「我來。」凌芯蕊蹲在老板娘跟前，一點一點的撿著玻璃碎片。
施湉撿起座位上的包包，瞪了一眼凌芯蕊便拉著阮子薇和張揚可惠離開了。
凌芯蕊幫老板娘撿完碎片，就和艾晨面對面的坐著。透過玻璃窗，可以很清晰的看見阮子薇和施湉三個人的身影。
「我以為她被我抓包，會愧疚點的。」凌芯蕊捏著吸管，兩只眼楮就注視著純牛女乃。牛女乃是甜的，心卻是苦的。
玻璃窗上反映出兩人的身影，顯得格外淒婉。
「也不是這樣說的，萬一薇薇是有難處的呢？」艾晨不知道怎麼安慰面前的凌芯蕊。只是覺得，自己最好最相信的朋友，跟自己最討厭的人在一起，還對自己說了謊，這種滋味，應該是挺難受的。
「萬一，你都說了是萬一了。我想回家了。」凌芯蕊喝完最後一口牛女乃，抿了抿下嘴唇。
「那好吧，你可以自己一個人回嗎，我想再呆一下。路上小心~」艾晨微笑著對凌芯蕊說，凌芯蕊也只是點了點頭，把手收進口袋里，就獨自回家了。
艾晨瞄了瞄走遠的凌芯蕊，拿起電話撥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喂，干嘛？」
「周墨，是我啦，快去找一下芯蕊。不知道她跟子薇怎麼了，剛才芯蕊差點就和你們班的那個施湉吵起來，我們在甜甜屋，芯蕊現在剛出去不久，你來的時候應該能夠看到她的，不說了就這樣，拜！」艾晨深呼吸了一口氣，每一次打給周墨，都需要勇氣。
「阮子薇？凌芯蕊？他們兩個不是一向好好的嗎？」周墨說著說著已經穿好了外套，只差換鞋子出門了。
「嘟……嘟……」
周墨看著屏幕上已經掛掉的電話搖搖頭，然後便把手機揣進兜里。
入秋的風，涼涼的。橙色的路燈把行人的影子一行行的倒映出來，路邊都是一些小販，五顏六色的光彌漫了這個城市。
凌芯蕊坐在噴水池旁，雙腳不自然的伸直在地上。
「凌芯蕊。」
凌芯蕊抬頭看著面前的這個人，「周墨……」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一樣，她使勁吸了吸鼻子。再也忍不住的眼淚從眼楮里一顆一顆的掉下來。
周墨坐到凌芯蕊身旁，看著凌芯蕊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平常那個毒舌堅強的女漢子。這是周墨第二次見到凌芯蕊在她身旁掉眼淚。
「是誰說有我在身邊就不會哭的？」周墨轉頭看向她。
凌芯蕊抽泣著，鼻子已經被憋著的眼淚忍紅了，燈光下的她，顯得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