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安然見前面幾個同齡的男孩子壞笑地堵在那,明顯放慢了腳步,卻沒有往回走的意思。
終于王博約與她只有幾步之距。
「哎……」
「什麼?」
王博約沒想到她會毫無懼色的抬起小腦袋直視他的。
「要從這里過是不是?」
他的語氣故意很重,一字一句地擠出這句話,透出有的沒的的凶狠。
「嗯。」
申安然點頭。從這里過,在她看來,不是什麼問題啊。
「那過來親我一下,或者……給我吻你一下」
說到這里他結巴起來。怎麼就結巴了呢?身後的幾個渾小子吹起了口哨,回頭他們肯定又要笑他這麼關鍵的時候結巴是多麼遜斃了的事情了。
他看到眼前的女孩臉上瞬間爬上了兩朵紅雲,就像是夏日傍晚的晚霞,炙熱而又明朗。他又緊張起來了。
「哎,我不喜歡重復……識相的,過來。」
身後東子幾個已經開始爆笑了。
他見申安然真的向他走了過來了,步子不急不緩,頭低低的,像是在數自己的腳趾頭。可是明明她穿的是雙粉色的帆布鞋。
她剛在他面前站定,他心里來不及得意,月復部便遭受到重重的一腿擊。
媽的,怎麼那麼痛?
他後退一些,條件反射還了一腿,但是申安然早有防備,兩人的腿在空中交集。巷子里只听到他們兩人的打斗聲,身後東子幾個也被這場景驚得反應不過來。
明明是個弱不禁風的天使,怎麼秒變成彪悍的女特警了?
王博約自覺理虧,還了申安然兩腳重的,退後了兩步,重重地揩了一下被申安然打得出血的嘴角,死死地盯著申安然。
記得當時她拍拍手掌,聲音柔而不輕,蔑視地說︰「這三腳貓功夫,就想光天化日下調戲良家女孩,讓母豬去吻你吧。」
那些懵懂而清新的年少時光里,他與她的梁子便就此結下了。
王博約握著申安然的手,啞然失笑。不知這些記憶的碎片,她是否也和他一樣從來沒有忘記過。
葉子走近病房時,便見著王博約親吻著申安然的手傻笑。
她覺得太詭異了。一個消失了五年的人,突然就出現了,還這麼痴情地英雄救美了。
「喂,你干什麼?」
王博約皺眉抬眼,見是熟人葉馨,馬上咧了咧嘴︰「葉大小姐,我啊,王博約。哈哈哈哈。」
「王博約誰啊?去去去,少在這里裝蒜。」
開玩笑,她葉馨可是和申安然穿一條褲子的,申安然對眼前這個人會是什麼態度,她會不知道?她瞬間和安然站在同一戰線。
「呵呵,蒜就不用裝了,我把然然帶回去就行了。」
裝寶是王博約的強項啊。
「帶,帶,帶你個頭,現在知道回來了?回來了就想帶走然然,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你誰啊你?」
知道這是醫院葉子盡量壓低了聲音。
「我知道,沒那麼便宜的事。你看然然是為我受的傷,何況你們兩個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然然她也沒男朋友,沒老公對吧。我要走這也太不仗義了吧?」
王博約想著去套葉子的話。
葉子卻不上道,她大義凜然地說︰「少在這里裝仁義?我告你啊,趁她沒醒,你最好快些離開。」
王博約傻笑。葉子怎麼看那笑里都有壞壞的意味,便毫不客氣地把他拉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