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估模著時間差不多了,迫不及待地打電話給葉子。
「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你理想中的白馬王子?」
葉子長嘆一聲。
安然心里了然,八成是見光死了。
「不成就不成唄,yan遇嘛,有一段不錯的感覺就行了。能續良緣的那都是小說里才有的,傻瓜。「
「嗯。」
葉子不知該說什麼好。反正和張繼東是沒可能了,那就當是見光死了吧。
兩個人又閑聊了一通才收線。
在北京呆了二十幾天,回來又趕著稿子,安然也就把外公交待去駱景程那的事情給忘記了。當然她承諾要請人家請飯以表感謝,這事還是記得的。
因此這周五下班路上接到駱景程的電話,她估模著駱景程是因為那頓飯或是外公交待的那件事情而找上門來了。卻沒想到駱景程問她對滑傘有沒有興趣,要不周六一塊去。
安然掂量著駱景程幾次三番幫了自己,而且看起來也是一個很正經的人,便同意了。
周六一早駱景程到軍區大院的老宅來接安然。
老爺子見駱景程一早出現,並且找的是安然,以為他們早就因那事接洽上了,樂得合不攏嘴。
安然一身白色的運動裝,戴了一頂粉色的遮陽帽,直直的扎成高高的馬尾,輕盈地跳上駱景程的保時捷。
駱景程透過太陽鏡打量著她,嘴角不自覺地揚揚。
車子一路向東開,駱景程怕兩人陌生沒話說,便在車里放了一張音樂碟子。
「申小姐,要是不喜歡,可以換別的碟子。」
駱景程說話間,朝副駕駛安靜的安然瞧了瞧。一路開了二十來分鐘了,見她都不說話,他以為她睡著了。
安然卻放松地靠在車椅上,手肘撐著車窗,支著腦袋在想自己的事情。被他這麼一說,她莞爾一笑︰「這個曲子很好啊。我沒記錯的話,曲子是《sehereintie》吧。」
駱景程嘴角揚了揚。
「嗯,申小姐喜歡?」
「電影《時光倒流七十年前》的主題曲,有段時間我特別愛听。慢慢流淌的旋律,仿佛自己成了白發蒼蒼的老太太,午後坐在葉落滿地的長椅上,回想著長長的過去。****而美好的記憶,撕心裂肺的痛苦,最終淹沒在陝長而平淡的生活節奏里,熔煉成年老時那顆滄桑感慨的心。」
安然望著車窗外消逝的風景,喃喃自語,有車廂里充溢著的音樂聲里,駱景程覺得她的聲音猶如天賴,在耳畔輕輕地誦讀著她心里的詩,每一個音節,每一個句子都與自己心底的一根弦共鳴著。
並且讓他欣喜的是,她月兌口而出的內容,有著時光沉澱的力量,與她乖巧可愛的外表一點兒也不同。
「沒想到申小姐對這段音樂還有這麼深的理解,和你的年齡有些不相稱。」
駱景程側頭看了看安然。四目相對,安然燦然一笑。
「我隨口瞎說的啦,哪有什麼深的理解。對了,可不可以不要叫我申小姐,听著怪別扭的。你可以叫我安然,或是申安然。」
「安然,可不可以拜托你件事?」
駱景程握著方向盤,專注地開著車。
「嗯,你說吧。」
「幫我挑幾張碟子,在車里或是睡前可以听的那種。」
安然有些尷尬,後悔自己剛才的多嘴。在她看來,車上和睡前的時間,都是一個人面對自己,獨處最寂寞的時候,她完全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也不知他的狀態是什麼樣的,他怎麼就那麼相信自己?可如果推辭又顯得是自己多心了。
安然便應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