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一覺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軍區大院老宅的房間里。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睡了多久都不知道。
這段時間天天趕稿,很少活動,小身板是經不起這麼劇烈的運動了。
在山上時只吃了些駱景程用保溫桶帶的食物,這會兒早已饑腸轆轆了。她沖了個澡,換了身舒服的居家服,這才下樓來。
才走到樓梯口,便听見樓下外公爽朗的笑聲。安然問打點家務的勤姐︰「誰來了,外公這麼高興?」
勤姐笑得很有意味︰「小姐,是駱先生。今天還是他抱你回來的。」
安然不好意思的撓頭,自己睡得是太沉了。從門口停車處到家里並不短的距離,她不知該說他的動作太輕柔還是自己真的睡得太死,反正是沒醒過來的。
下去餐廳找吃的,是必然要經過客廳的,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尷尬,安然便不想下去了。央求勤姐送些吃的到房間里來。
勤姐會意,她家小姐這會子害羞了。她便轉身去給安然取食物。
安然折回房間,有些無聊地翻看著雜志,等著勤姐送吃的上來。等了好一會兒,勤姐人來了,卻沒有取來食物。
「小姐,老爺子見我拿吃的上來,知道你醒了,叫你下去陪陪客人。」
「那個……不是……你說我身子不舒服。」
「越是不想讓駱先生覺得有什麼,就越是不要回避他。你說呢?」
勤姐笑眯眯地說。
安然覺得有理,怕他作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安然穿了一件粉色的無袖背心,清涼的短褲下去,很居家的樣子出現在駱景程的面前。
駱景程便止不住地有片刻的失神。第一次見她是長裙飄飄的淑女樣子,再見她是講究的混搭文藝的樣子,早上見到她輕減的運動裝活力的樣子,和此刻她隨意而青蔥樣子,每一個身影都有著她申安然的味道。
就是她了吧。那個等待著的對的人。雖是淺淺的接觸,駱景程卻仿佛已陷得深了。那道身影,再也離不開自己的視線。那種干涸的稻田里流過清泉的滋潤,從來沒有過。
「外公好,駱先生好。」
安然的聲音有些俏皮,打完了招呼就想閃人去填飽肚子。
老爺子卻沒那麼輕易放她走。傍晚駱景程像抱著一只熟睡的小貓一樣抱著安然進家里來時,老爺子就樂呵,這樣的場景,他期盼了多久了。何況對方是自己熟識的小伙子,看好的小伙子。
「然然,小駱在這里陪了外公聊半天了,你吃完飯替我送送他。」
駱景程抬眼來看安然,小妮子趿著人字拖,垂著頭誰也不看,悶聲的應了一聲,便轉身去了餐廳。
與早上的安靜和落落大方不同,這會兒她顯得不好意思。駱景程想,這是好的信號吧。至少一次一同外出,讓她對自己有些不一樣的反應。對于如何追女孩子他並沒有很多的經驗。
34歲的他,唯一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因為他入伍,在部隊里與初戀聚少離多,感情也就淡了。
後來自己這條命是撿來的,他的世界也變了,努力地讓自己這條揀來的命給更多的人帶來一些幸福成為他的全部,家里也催得緊的,但是自己卻一直沒有這個心思。
這一次他有了一份期待,希望可以水到渠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