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停下了向前的腳步,轉過身來對一旁被王博約壓得直不起腰來的服務生說︰「我不準備帶他走了,他該去哪去哪,記得誰要再往明溪谷打電話,明天我讓他從聖保羅消失。」
服務生听完還有些晃不過神來。老板半夜里被這美女說著拉走,這會兒又丟下他不管了。明明是狠狠的話,她卻吐氣如蘭,不容否定的說著。在聖保羅這個魚龍混雜的地兒,這服務生也算是閱人無數了,今天這號女人他還真是少見。
安然轉身走得很快。心里其實有火在蹭蹭地往上涌的。
大半夜里,他打著苦情牌,耍著無賴讓她開了大半個小時的車,過來接他,實際上聖保羅就是他的,有他的固定休息場所。
果然是死性不改,關鍵的時候他只顧自己,自私自利,全然不顧她不能入睡,疲勞駕駛的危險,還有她也會擔心。
回到明溪谷已是凌晨三點,安然橫豎睡不著了。騙我好玩是吧。那本小姐不奉陪,你哪涼快,哪去吧。
連夜收拾了東西,給王家女乃女乃留了紙條,托辭說工作室有個急單,必須回去處理。改天再來看她。早餐都沒有吃就離開明溪谷了。
為了圓謊,安然沒有回軍區大院,而是徑直驅車去了工作室。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說預計要住十天半個月的嗎?」
葉子又驚又喜。
「嗯。」
安然有些無驚打采,個中的過程,她一時半會也沒有心情說。
抬眼盯著葉子看,實際上視線里誰也沒有,正出神的想別的事。葉子心虛,忙湊上來。
「安然,有事件我想和你說。」
「嗯。」
「你還記得上次假面舞會上那個神秘之吻嗎?」
「嗯,不是見光死了嗎?」
安然回過神來,立刻恢復了神采。
「沒,上次見的那個不是真人,你去明溪谷第二天真的白馬王子找了我,聊得還可以。」
「哦?好你個葉子,挺能裝事了啊,現在才說。」
「我不敢說,因為那人是……」
「是誰?我認識的?」
「嗯,張繼東」
兜兜轉轉,似乎自己和身邊的人又回到了王博約的圈子。忽然她警覺到什麼,緊張地問︰「你那天見的人是王博約對不對?」
葉子點了點頭。
本來壓在安然心底的那根火苗一下子被點燃了,這前前後後都是他王博約在搞得鬼,害她那天後還以為自己心理不正常了,和陌生人接吻都是他王博約的味道,合著那個人就是他王博約。
她抓起桌上的鑰匙,驅車去聖保羅找王博約算帳。
在北京時,她住院了,她讓他不要出現,他是消停了一陣,她以為各自真可以橋歸橋,路歸路,可是他王博約不僅沒有停手,還用他的魔爪操縱著她的生活。
加速跑了一陣,安然又調了頭。這麼氣沖沖地找他做什麼呢?對質嗎?警告嗎?再次申明嗎?如果這些對他王博約想要做的事有用的話,那她的生活就該是風平浪靜的了。
如今最好的反應是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任他去小丑跳梁吧,只是自己防著,視作透明的,這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聖保羅俱樂部里,王博約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俱樂部頂層的VIP休息室里,房間里靜得可以听到鐘表的嘀嗒聲。
昨晚梁家俊來了,大家聊起高中和大學那些青蔥的往事,高興,喝高了,哥幾個都嚷著要見安然,他便打電話了。打了幾個都不見安然來,張繼東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怕他臉上掛不住,先和梁家俊撤了。聖保羅是王博約的地盤,便也沒管他。
他記得安然來過,可不知為何她沒有帶走他,而是將他丟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