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明溪谷的路上,王博約顯然和來時是兩個樣兒,一聲不吭地開著車。
坐在副駕駛的老太太看在眼里,長嘆了一口氣。
王博約扭過頭來,看了女乃女乃一眼︰「女乃女乃,你不舒服嗎?」
「看你這樣為情所困,女乃女乃怎麼舒服得了?」
「女乃女乃,我的事我會處理好。你不用擔心。」
「渾小子,說得好听。你會處理好,那今天下午是誰死乞白賴地要我和你一塊來老宅的?女乃女乃知道你的心思,只是感情的事,不是說你努力了就會有好的結果的。何況你們之間決裂過。破鏡難圓,即使勉強重新黏合了,那道縫隙總歸是抹不去的,誰又能保證這條縫隙不是兩個人下次決裂的導火索呢?」
老太太一提到孫子的婚事就憂心忡忡。打小把他捧在手心里,疼他,寵他,什麼都由著他,到了青春期了,別人家的孫子都這樣那樣出挑的厲害,她的孫子也出挑,不過是在給別人制造麻煩上。讀小學開始,家里上門來投訴的,就沒斷過,給別人賠醫藥費,上門道歉的事,王博約的媽媽拉不下那個臉,老太太擱著這張老臉去求情。
眼下,別人的孫子都娶妻生子了,自己的孫子眼看二十八了,還這麼半吊子搭著。
自己的身體又是那種隨時有可能一命嗚呼的狀態,老太太就特別希望王博約瞅著一個合適的女孩子結婚得了。成家了,人也會安定下來,她也就沒有什麼牽掛的了。
可是事情哪由得她去安排呢?
自己的孫子听了她上面的那翻話,說︰「女乃女乃,你的意思我懂。可是七年的時間不是那麼能抹就抹得掉了,何況這些年,離開了她,好的女孩子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可是卻再了入不了眼,不是那麼回事。反正結婚的事,我是不想將就。」
王博約聳聳肩,他很感激女乃女乃能這麼平心靜氣地和自己談這些。父親在另一個軍區,一年回來s市幾天,應酬都來不及,母親也是不甘平淡的人,去外地演出、交流,多數時間他也是見不著的。
還好這一路來,能感受到女乃女乃的疼愛。如果不是當年女乃女乃的張羅,安然也不會來給他補習,也不會和他一個大學,也就不會有那麼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今晚在申老爺子家,你也看見了,老爺子儼然將那個姓駱的當成了準孫女婿。然丫頭是好,女乃女乃也很喜歡,但是就目前來說,她似乎在刻意地疏離你。反正女乃女乃該說的都說了,怎麼選擇你自己考慮清楚吧。不管怎麼樣,女乃女乃都會支持你。」
老太太說完拍了拍王博約的肩膀。
王博約本就沉郁的心情更加像壓了幾千斤重的重物,原以為可以步步為營,悄悄逼近的,可是正如女乃女乃所說的那樣,所有的外部條件都沒有向他傾斜半分。
只是就這樣放棄,他不甘,不舍。重逢時,安然說她已經有老公了,他甚至想即便是真的,他也要想法子把她弄到身邊。何況現在一切都是她故意放出來的煙霧彈。
他王博約不是那麼輕易放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