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容老板的包子鋪收獲不小,安然輕輕松松地收集到不少的鏡頭。王博約也請過路的不少小孩來容老板這里吃了包子。
晚飯照舊是去老劉家吃的,老劉家特意蒸了自家燻的臘肉。雖然樣子看起來黑糊糊的,可是實在是好吃。比家里特供的更香。
安然吃了兩大碗飯,一個勁地夸春芳媽媽手藝好。
春芳媽媽不善言詞,普通話也不怎麼會說,只是露出大大的笑臉,重復著︰「這個不值錢的,家家都有,家家都有。」
安然見王博約只扒了兩口飯便沒吃了。桌上,除了一個青菜,就是這碗臘肉,還有一個扁豆炒肉,臘肉賣相肯定是入了這位大少爺的眼,其他青菜什麼的,他平時就吃得少,自是沒胃口。
安然沒管他,心想,不吃也好,早些受不了這里的日子可以早些回去。哪有那麼嬌貴的?
回招待所時,叫不到摩的了,晚上鎮上的人沒有什麼娛樂活動,且露重風涼,家家戶戶都窩在家里準備休息了,出來做生意的摩的司機也少之又少。
鎮上沒有路燈,小向問老劉要了一個手電筒,王博約背著安然,小向在前面帶路。
「申安然,你說你怎麼比鄉下還鄉下,像是沒吃過肉的,一個勁的把老劉家的臘肉吃光了。」
王博約邊走邊嘀咕,並且停了下來把背上的安然往上頂了頂。
接著又說︰「唉,沒心沒肺的家伙,怪不得肥得像只豬,我都背不動了。」
安然本來他說前一句,還沒打算搭理他,可是這死男人後一句也太傷人了。她能不上火嗎?
她在背上扭動著︰「王博約,你放我下來,誰稀罕你背了。自己有那怪毛病不吃,還不讓別人吃了。」
背上的女人是使了蠻勁的,眼看就要從他背上滑下來了,王博約只好停了下來,冷哼了一聲說︰「是不是還沒吃夠人家家里的肉,想再扭傷腳,在這里住久點?那就下來吧,盡管折騰吧。」
這句話果然戳中安然的軟肋,她猛捶了一下他的背,氣乎乎地重新趴上來。
到了招待所,王博約給安然打了水,給她簡單洗漱一下,便各自回房睡了。雖然這里可能沒有老劉家的嘩啦啦聲,可安然睡覺的時候還是不敢關燈。
一個人躲在這個陌生的環境,安然變得疑神疑鬼起來,一會兒擔心窗戶沒關好,爬起來檢查一遍,一會兒擔心門沒鎖,再起來檢查一遍,等可疑的地方都排除了一遍,還是沒有睡意。
偏偏這會兒竟然停了電,屋子里頓時伸手不見五指。
窗戶外也是絲毫光亮都沒有,四周靜得只听到鎮子里的時不時的狗叫聲,還有不知從哪里傳來的人低語聲,白天王博約講的梅子的故事,那山谷下的無頭女尸,血肉模糊的樣子,那山谷里淒厲的冤魂聲,便一一涌現在安然的腦海里。
安然嚇得把被子擋住腦袋,大氣都不敢出。貓在被子里貓了很久,忽然听見窗戶邊上有沙沙聲,這黑燈瞎火的,也不知是什麼,安然怕是老鼠,又怕是蛇,在被子里的身子更加抖了起來。
這時屋外不知打翻了什麼,一只鐵盆什麼的,一直 鐺 鐺沿著樓梯滾到一樓,听起來更顯得這四周的空曠。
安然心里只祈禱著早些來電,早些來電,等來的卻是一陣「哆哆哆」的敲門聲。
安然悶在被子里問︰「誰?」
外面卻沒有人應,安然更加毛骨悚然起來。
她再也憋不住了,掀開被子,用最大的力氣喊出來︰「王——博——約,你快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