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俊捏著一張牌,不急著打出去,懶洋洋的聲音感嘆著︰
「要說這黑的級別,那肯定是申安然你了。王賤人的那些個在我和東子公司的股份受益人可都是你,合著我們哥幾個都在為你忙前忙後的,給你打著工,你姑女乃女乃還一臉不屑,我們呢,還照樣屁顛屁顛。」
「梁子,話太多了啊。」
一旁的王博約終于開口制止了,安然和葉子面面相覷,心里都分析著梁家俊剛才話里的信息量,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了。
「行,我不說了。走了啊,你就繼續守著那些個秘密吧,啊。」
嘩啦啦,他們仨個動作倒是很迅速,一會便把東西都撤了。
「過來。」
王博約喏了喏身邊的位置,示意安然在他身邊躺下來。
深秋的午後,陽光很好,窗邊那十幾只橙色的扶朗花,在明媚的陽光下顯得更加的溫暖。安然起身把窗簾都拉得開開的,病房里頓時亮堂堂的。
月兌了鞋,側著身挨著王博約躺著。
「累不累?」
「嗯,打牌沁很傷神的,何況又老是輸錢。更是心急,能不累嗎?」
安然伸手摩挲著王博約有些胡茬的下巴,短短的胡子有些扎扎的,印在她柔軟的手指,手心,有些癢癢的。
王博約不能動,便這樣安靜地躺著,任他的女人這樣頑皮地逗著他。
他猛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說︰「都說不用擔心輸不起了。還那麼緊張?」
聲音低低的,滿滿的都是寵溺。
「梁子說的是真的?」
「當然,比珍珠還真。」
「那我有多少錢?」
「伸出手來,你試著悄猜一下。」
安然將自己的蔥白手指一根一根的樹起來,起初是以百萬為單位,王博約搖頭;再以千萬為單位,王博約還是搖頭,再以億為單位,王博約還是搖頭。
「不要猜了,不要猜了,反正我都不稀罕。你看這幾年沒你的錢我不也活得白白胖胖,滋滋潤潤的嗎?」
安然泄氣地垂下了手。
「傻瓜,那不同。這是我們倆個共同創造的財富,是我想讓你和我一起分享的財富,具體有多少,實際上我也是不清楚的。只是我們倆個,再加上我們的一堆孩子都夠花了,不用愁著沒有錢付賭資了,隨意買得起自己喜歡中看不中意的東西,就好了。
雖然你不稀罕,曾經我也覺得你不會在意。可是後來才明白,這是一個男人該給女人的安全感。」
「為這個吃了很多苦?」
「別的苦都能忍受,最不能忍受的是,累了,渴了,困了,煩了,開心了,成功了,失敗了,想要和你說說,讓你抱抱,讓你看到我傲驕的樣子,讓你陪陪,卻不敢找你,後來是找不到你,常常就為這個懷疑自己這一切的出發點是什麼,常常就為這個而退縮,直到想著有一天可以耀武揚威的有些名堂的站在你面前,執著你的手,單膝下跪著求著你嫁給我,就又有了前進的動力。
然然,對不起。當年我那麼就走了。我知道這肯定不是你想要的,可是也多虧了那五年的決絕,成就了一個不一樣的王博約,是真正男人的王博約,可以愛得起你,值得你托付的王博約。
木頭為了幫我走上這條道,搭上了他的命。你知道嗎?他快不行時,一直喊著你的名字,想見你,他進鑒寶社,他為我做的那些,都是為了你。臨死時,叮囑我一定要**,照顧好你,回s市後,看見你和駱景程一塊,我就以為自己沒有機會了,人突然就失重了。不甘心,不死心,千方百計去接近你,想去彌補,好在上天可憐我,讓你再次轉身。
所以,然然,這一次讓我好好地愛你。」
安然不說話,是說不出話,淚如雨下,抬臉覆上王博約的唇瓣,用力用力地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