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到下午,安然才磨蹭著去醫院看老爺子。還沒有到病房門口,就听到老爺子發怒喝斥張伯和小劉的聲音︰「你們都給我滾出去!我什麼都不要吃,什麼都不要,听到沒有?」
安然加快了腳步,推門進了特護門,張伯和小劉見安然來,像是見了大救星,都退到一邊。安然示意他們出去,燦笑著說︰「外公,我還沒到門口就听到你的聲音了。你說你也不節省點力氣,待會兒我陪你去曬太陽,今天天氣實在是太好了。」
「哼,你也別來煩我,都出去。」
安然死乞白賴地撒嬌︰「外公,這個是你說的,那我走了啊。等會兒你可別想我啊,還有我會幾天都不來的啊。」
老爺子不為所動。母親說,老爺子做化療,身體的反應很大,情緒變得特別的容易暴躁,他又本是個火爆性子,可是苦了張伯和小劉。
「外……公……」安然走到門口又折返回來,嗲聲叫著老爺子。
「走吧,走吧,你看外面的太陽多好,曬一下什麼好心情都有了。」
並不由分說地過來扶老爺子。
老爺子這才面色好看一些的陪著她出來。
「和小駱的婚事商量得怎麼樣了?」
醫院公園的長凳上,老爺子和聲問安然。
「啊,快了,快了,外公。」
「你可別總是欺負小駱,男人嘛都是好面子的,況且人家可是管理著上萬人大企業的老板。」
安然氣絕,什麼叫……她總是欺負小駱,外公啊,我身上可還有那只惡狼昨晚欺負我的罪癥啊。
可眼下也不能把這些罪證擺給老爺子看。在母親那踫了一鼻子灰,到外公這里估計又是一頓如何幫好人家媳婦的訓誡。罷了,罷了,這惡人就這麼當三個月吧。
「是,外公,我一定對他特好,特好。」
「哼,你就知道糊弄我。別以為我在病牢里就什麼都不知道?」
「外公,哪能啊?來來來,我們回去喝點湯,勤姐煲了三個小時的,好香好好喝的。」
安然哄著老爺子吃了些東西,給他讀了會兒報紙,時間也不早了。
駱景秀的電話便是這個時候打進來的。
「安然姐,你昨天可是說了要好好請我吃飯的,我今天沒人約,不如今天怎麼樣?」
安然一听到駱景秀的聲音就會想起那只大惡狼,裝頭痛的說︰「不好意思,景秀,我今天不舒服,要不改天吧。」
「喂,喂……」一下沒了聲音,安然喂了半天。
這時老爺子把手機拿了過去,對駱景秀說︰「安然在醫院里陪我,你來接她吧,最好讓你哥也來。」
說完掛線。
「外公……」
安然真是敢怒不敢言。
「我幾天不在家,你說起謊來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啊。」
「我本來就不舒服啊。」
「去吧,和小姑子處好關系不是壞事,況且那小姑娘我也見過,斯斯文文的,是個好相處的人。你也要有嫂嫂的樣子。」
安然心里流淚,親媽親外公啊,都像是她嫁不出去的把她往外推。
二十幾分鐘後,駱景秀就來了。到特護病房和老爺子問了聲好,便把安然給帶出來了。
看安然興致缺缺的樣子,景秀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