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拉著張繼東的胳膊,回轉過身來招呼安然過去。安然只是不動,搖了搖頭,嘴角扯了扯,示意自己很好。
葉子便也不理她了。安然靜靜地站在人群里听著游戲規則,這個雪地迷蹤也就是高級版的捉迷藏,集合了cs的一些特色,參加游戲的二十個人男女組合分成了兩組,分發了不同顏色的衣服,拿了彩蛋武器,大家的任務是看哪組能在最短的時間里,合作完成在雪地里找到秘密城堡的入口,把關押在城堡里的美女解救出來。
在玩的過程中,如果隊友都陣亡了,只余下一個人,那即使是解救了公主,也要扣掉半小時的時長,因此如何保存實力,減少犧牲,又制定好戰略戰術找到秘密城堡的入口成為同樣重要的任務。
梁家俊參與設計了這個游戲,對于游戲的規則自然是熟悉的,加上又是大公司的boss,瞬間便成被大家推舉為他們這一組的隊長。葉子和張繼東在另一組。安然不知梁家俊是何意,盡管她過去向梁家俊示好,想讓他帶上她這條尾巴,免得早早就被對方打死,可梁家俊大公無私地拒絕了,並讓安然負責時間管控和聯絡隊員,將大家尋找過的路線途進行標注,隨時向他匯報。
安然忐忑的領了任務,大家都各自散了,按照梁家俊的指示,分八個方向去尋。安然只需要找地方躲藏好,然後每過五分種呼叫一次隊員即可。又要通信,又要保護好自己,在冰雕的屋子里,安然只得像只過街的老鼠,視機而串。
「啪啪」
安然一個不注意,便有一顆紅色的彩蛋向她射來,幸虧她反應靈敏躲了過去。為了避免自己一上場就陣亡,安然也更加地緊張。不知不覺中便往更深的冰調屋子里走去。
看前面有對方的人出現,安然也舉起手中的彩蛋槍來打,卻因為太緊張,沒有擊中,卻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馬上彩蛋子彈嗖嗖地向安然射過來。
情急之中,安然只得躲在一旁一個黑不溜秋的屋子里,伸腳進去,卻踩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感覺像是人的腳,安然本就緊張,這會兒更嚇得魂不守舍,也不管死不死了,生生地壓下在喉管里的尖叫,拔腿就往外跑,可四周無一處好的藏身的地兒,雖然只是游戲,安然也為這種窘迫感到慌亂,靠著冰冷的牆壁無助地喘著氣,不知如何是好。
嗖嗖
這會兒又有彩蛋向她飛來,安然只得一路狂奔,沒有目地的亂竄。這會兒對講機好死不死地響起,有隊員呼叫她,更讓安然成為了對方的靶心。
正當安然打算躺倒投降時,從一旁的冰屋子里竄出一個人來,把安然用力拉了進去。來不及驚慌,便被那種熟悉的氣息所包圍,她不知道王博約什麼時候來的。定了定神後,安然嫌惡的甩開王博約的桎梏,作勢要沖出去成為對方的靶心,不就是游戲嗎?申大小姐她不玩了。
王博約卻不讓,把她圈在懷里,整個身子的重力索幸都壓在安然的身上,冰屋里只有一點點從小窗戶里透進來的綠光,看不清王博約的表情。也虧的是這樣的環境,王博約才拉下臉來,摟著自己的女人作臣服狀。
「放開我。」
安然去掰他的手。
「不放。」
王博約的熱氣吹在她的脖頸上,感覺濕濕熱熱的。他們倆有多久沒有這樣親密的待在一起過了,她身上熟悉的清雅雛菊香,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精瘦的胸堂,兩顆不規律撞著的心。
「我很髒,你不嫌我污了王大少爺的手?」
「小氣鬼,你這哭得難看死了的雙眼就是為了那句氣話嗎?好吧,我鄭重道歉。對不起,然然,對不起,對不起……」
王博約邊說著邊去把安然掰正過來,聲音有些沙啞,力道卻不小。
安然扭了扭肩膀,用力一推王博約,沖進了那迷宮一樣的游戲場。
那麼傷人的一句話,那麼臭的脾氣,一句對不起就想完事了?早干什麼去了?她申安然受夠了,真受夠了!
才出來幾步,安然便身中數個彩蛋陣亡,自己的沒能當榮的完成這項任務,心里更是對王博約又遷怒了幾分。
換了衣服,安然退回到雪地迷蹤的入口處等大家陸續出來,眼楮時不時地瞟著出來的人流,不見王博約,難道走了?
「安然,你們太菜了,這麼不經打,才玩不到半小時,都掛了。」
葉子一出冰屋瞧見施施然的安然便大聲嚷嚷著跑過來。
安然扯了嘴笑笑,什麼也沒有說。
葉子拉著安然便要走,安然頓住︰「不等你男人了?」
「唉呀,別提了,他臨時接了電話就走了。我們自己玩自己的。」
原來他是來找張繼東的,並不是特意為她而來。心里的怒氣又增加了幾分,便是再也不想在這個觸景傷情的地方呆了,扯著葉子便快步的走出冰雪世界。
「哎,哎,你這又是吃錯藥了?怎麼一會兒又狂起西北風來了?」
葉子鞋子跟高,雪地里也不敢太快走,只得盡量快步地跟上穿著雪地靴的安然。
走著走著,安然突然頓下來,葉子嚇了大跳。
「唉呀,遲早我被你嚇成心髒病。又怎麼了,我的大小姐?」
「我想吼,大聲吼。」
安然覺得胸口堵得難受,想起上次駱景程帶她去的海邊,吼過之後那種心聲舒暢,便是眼下最好的解壓方式。
「那我們唱k去,反正我也很久沒去過了。」
葉子說這句話時也不心虛,實際上昨天晚上,她還在聖保羅嗨來著,但她似乎自動自覺地把這個晚上的所見所聞選擇了刪除。
「去海邊」
安然往地下車庫去取車,冷冷地丟下這三個字。
「門都沒有,這麼冷的天,去海邊,我剛才在你這里喝的西北風還不夠多嗎?去唱歌啦,去唱歌啦。」
葉子拉著安然的手臂一頓猛搖,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動作夸張了些,聲音也揚高了些,往死里耍著賴,她就知道申安然是只紙老虎,經不住纏的。
果不其然,見她扭了頭,愣愣地看了看葉子,然後慢慢地說︰「去唱歌,把你喉嚨唱破為止。」
葉子這才嘀嘀開了車鎖,跳上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