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前腳剛到慢城,這邊勤姐已經到了聚人大廈,她上次來給安然送過衣服,秘書陳雪人精樣的,竟然記得她,直接把她領到了駱景程的辦公室。
「駱少」
駱景程從一堆文件上抬起頭來,見是勤姐,有些訝異的表情,但是也只是一閃而過,讓人看不出波瀾。
「勤姐,有什麼事,打個電話過來,我過去就行了,你怎麼還專門跑一趟?」
雖是客套話,勤姐听了心里卻特別的舒坦。在申家這麼多年,掌管著家里的里里外外,她的老公,兒子的工作全托老爺子的福,安頓得穩穩妥妥的。一家人的日子本可以團聚在一起了,可是因為申家老少沒有把她當成是外人,這麼多年處下來,她也早已把申家人當成自己最親的人,倒是她舍不得走了。
「然然和她媽媽堵氣搬到慢城去了,這是慢城的鑰匙。她的腳還腫著,她媽媽擔心她有什麼不妥,想麻煩駱少過去照顧照顧。」
駱景程淺笑︰「放心吧,我一會兒早點下班,就去慢城看然然。」
「駱少,然然還是小孩心性,你多包容了。我走了。」
勤姐這就要起身告辭。駱景程忙起身,拔了江一波的內線︰「讓司機送一下勤姐。」
送走了勤姐,駱景程一听安然去了慢城,把一打的文件丟給江一波︰「把這些都給我過一遍,把重點劃出來,合同放一邊,方案放一邊,資金審批的放一邊,我出去了會兒?」
駱景程已迫不急待地要走了。對于這個工作狂來說,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兒。
「怎麼,申家出事了?」
江一波表情凝重,神情很是緊張。
「烏鴉嘴,辦你的事的吧,私事兒。」
江一波呵呵的傻笑︰「老大,這大好時光,你要回去陪老婆?申家小姐可要吃苦了,那麼女敕的一朵花,怎麼經得起你這般折騰?」
「江一波,非洲公司缺一個大區總監,听說你垂涎已久了是吧。」
駱景程走到門口來,一板一眼地對身後嘻皮笑臉的江一波說著。
「沒有的事兒,再說你要把我放那麼遠的地兒去,哪兒去找我這麼能干又靠得住的助理去看你那堆積如山的文件哦。」
話是這樣說著,江一波早抱著文件先駱景程一步邁出了總裁辦公室。
駱景程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兩夜沒有回翡翠山莊,和安然登記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和父母講。駱景程取了車,直接開到翡翠山莊。
竹青正在把早上買回來的新鮮的百合插在花瓶,見駱景程這個時候回來,以為他要出差,回來拿東西,忙放下手里的活兒,迎了上來。
「幾天不回來,這是又準備去哪兒?」
「媽,我爸在不在家?」
「你爸出去了,說是你童伯伯接了個大單子,童勇明他們公司不是剛好啟動一個商業地產的開發嗎,現在這個單子的資金有些麻煩,想聯合我們一起做。他們倆老頭去合計這事兒了。」
「這事兒倒是听童勇明提起過,回頭我再問爸吧。」
竹青見兒子回來找自己的父親,這也是少有的事兒,平時這個點兒他總是匆匆來匆匆去,這會兒卻悠閑地疊腳坐在沙發上,不禁奇怪。
「有事兒?」
「沒事兒,只是最近可能會經常不在家住,和媽說一聲。」
「你要出差?」
「沒有,香山美墅那處宅子,媽抽空幫我去打理一下,看有什麼需要添置的。」
駱景程拐來拐去,竹青越加暈了。
「嫌家里不舒服,不願和我們老頭老太一塊住了?」
「不是,不方便?」
駱景程淺笑著,眸子里是溫和的狡黠。
「死小子,你給媽一句痛快話不行啊。」
竹青心里已猜了個大概,既緊張又興奮。自己三十四歲的兒子啊,這十幾年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上個心的兒子啊,現在提出要搬出去了。而且是以不方便為理由。
「媽,給你看樣好東西。」
駱景程把那本持證人是他的紅色本本拿出來,塞到竹青的手里。竹青望著紅本本那燙金的結婚證三個字,眼圈竟然紅了起來︰「臭小子,這是你的?」
駱景程溫和的點頭,看著母親顫抖著打開那薄薄的一頁紙,看著駱景程和申安然的名字,她只是一個勁兒地說︰「好好好」
「那怎麼不帶安然回來?我明天就和你爸打申敏娜商量婚禮的事兒。」
駱景程見母親對于自己的婚事緊張成這樣,心里酸酸的。這些年,幾個阿姨沒少旁敲側擊,給他牽線搭橋的也不少,母親著急,卻又無奈。自己這麼多年堅持著不婚,對她來說,平添了多少憂思。
「媽,婚禮的事兒不急,我倒時會和安然商量。她想要什麼的再按她的意思辦了。」
駱景程拉著竹青的手,竹青忙應聲︰「好,好,好。晚上帶安然回來吃頓飯吧,我們一家子先樂一樂。」
駱景程不好說安然腳受傷的事兒,便只得推辭︰「今天有事兒,改天吧,來日方長。」
從翡翠山莊,駱景程便直接開車去了慢城。
快到午飯的時間,不知安然在做什麼?
雖然自己有鑰匙,駱景程還是按了按門鈴,可是半天都沒有人來開門。難道去工作室了?心下狐疑,駱景程掏出鑰匙開門進去。
屋子里盡管開著暖氣,可是窗戶都打開著,那粉色的窗紗飄著,映就一盆干枯的仙人掌。
駱景程月兌了鞋,徑直過去把窗戶關了,樓下沒有安然的影子,那只從家里拖出來的大箱子還在客廳里擺著。
駱景程轉而上了樓去尋安然,可是書房沒有,打開臥室,也是空空如也,正要轉身離開時,浴室里傳來悶哼聲,駱景程聞聲快跑過去,打開浴室的門,安然裹著一件裕袍,坐在地上,趴在馬桶蓋上,像只可憐蟲,看過來的小臉上,一雙朦朧的眼,讓駱景程大吃一驚。
「然然,這是怎麼了?」
安然沒應,是沒有力氣應了。駱景程踫到她的身體時,竟然熱得嚇人。這女人,燒成這樣竟然不會打電話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