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燒得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被人撈進了懷里,她用力地睜開眼,看到駱景程光滑的下巴,聞到他身上獨有的男人的味道。好多次自己狼狽的時候,他都奇跡般的出現,沒有早到一步,也沒有晚到一步。
感覺到懷里女人的反應,駱景程俯身在安然的額頭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傻瓜,病成這樣怎麼不打電話給我?我說過你身體的每一處都是我的,除了我,誰都不許去傷害,包括你自己。」
他的聲音如大琴音般一樣醇厚,讓人听得很心安。可安然卻止不住地流下淚來。人家說人生病的時候最脆弱,她是趁機把自己所感的委屈都痛痛快快地宣泄出來。
駱景程把安然小心地放在床上,幫她墊好枕頭,蓋上被子,雙手撐在軟軟的床上,眸子里滿滿的是溫柔。
「駱太太,我給你去倒點水,乖乖地躺在床上等老公回來。」
安然紅著眼與他對視著,兩個人不是第一次這麼親密地靠近,可是第一次覺得和他那麼的近。
看著他轉身出了臥室,動作干淨利索地出門,下樓給她去倒水,安然緩緩的閉上眼。她感覺鼻子可以噴出火來,渾身都沒有力氣,微微一側身,腳上的傷痛便會席卷上來。倒在廁所的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一想到就這麼死了,她是有多恐懼,最後清醒的時候,她的腦海里,浮現的是躺在病床上的老爺子,還有披著堅實盔甲內心柔軟的母親,還有和王博約糾纏不清的愛情。那一刻覺得在她的生命里,承載的除了愛情外,更重要的還有親情。
至于這個沒有進入她心的駱景程,如今卻成為了她最親密的人。她原來是抗拒的,只是現在想抗拒也抗拒不了了。
駱景程端了一只馬克杯上來,里面還放了一只勺子,他仍雙手撐在柔軟的床上,就這樣面對面地望著眼前的睡美人,他又忍不住親吻他的駱太太了。
「一會兒醫生就會來,先想來喝點水,我一會兒再給你擦擦身,做一下物理降溫。」
安然瞥過臉去,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面對他那會溺死人的溫柔。
駱景程把安然的頭輕抬起來,把兩只枕頭疊放,又把安然往上挪了挪,安然就半坐在床上了。
他做這些動作的時候,動作嫻熟,堪比專來的護理人員,安然是想發脾氣也發不出來了。
駱景程端著那只馬克杯,杯子里升騰的白色的霧氣隔在兩個人中間,朦朧而又有些仙氣。安然承認自己這一刻仿佛與出現在夢中無數次的情景重合了。一個帥氣溫柔的丈夫,對自己噓寒問暖,忙前忙後……
「我自己喝……」
安然撇過頭,不接駱景程從馬克杯里用勺子盛過來的水,這也膩味了。關鍵是她和他還沒有熟到這個程度吧。
「這水是剛燒的,還有些燙,一勺一勺打,可以涼一涼,倒也不至于太冷,這樣才會有效果的。」
他仍是淺笑,說話間勺子已伸到安然的嘴邊,安然直直地望著他,像是受了他的催眠術,乖乖地張嘴,一口一口地喝完這一大杯熱水。身上穿了件厚厚的袍子,加上屋子里的暖氣,喝了這熱水後,安然便感覺額頭上滲出密密的汗。
駱景程轉身進了浴室,端了一個盆過來,擰了擰毛巾,拉過安然的縴縴玉手,用濕毛巾給安然仔細地擦著。額頭、脖子,來拉安然另一邊的手臂時,駱景程不小心把安然袍子的衣帶扯開,安然又是仰面躺在床上,她的兩只雪柔便若隱若現的呈現在正彎腰忙碌的駱大少面前。
安然只覺得臉更燙了,本就燒得紅的臉,安然想這時怕是比紅蘿卜更甚了。下意識地去合上衣服。手卻被駱景程一把抓住,他低低的笑「駱太太,你身上每一處都是我的呢。」
這樣的情形下,他的話像是催情劑,讓兩個人心里都涌出一股不一樣的情愫。
安然仍作烏龜狀,用另一只手去扯衣服。見自己的小妻子這般害羞,駱景程心里更是泛起漣漪。
他撐著手臂,彎身下去,扯開那粉色的珊瑚絨大袍子,一口含住安然前的雪柔,時而輕輕地逗弄,時而稍稍用力地用嘴扯著,那一片濕意滑過雪柔時,那種戰栗讓安然悶哼了著,也從剛才的驚愕里警醒過來,抬手把他的頭使勁地抬開,他不動便有氣無力地拍著他的背。
「駱……景……程,你討厭」
本是一句氣得要死的話,換作這病怏怏的聲音說出來,竟變成了軟綿綿的撒嬌。
駱景程從安然胸前起來,低低笑︰「駱太太喜不喜歡?看到你,老公便好餓,怎麼辦?」
他與她的額頭相抵著,說出的話蠱惑人心,哪里像平時滑頭而又讓人敬而遠之,一點兒情趣都不懂的駱大總裁。
「老色鬼,等我好了,你死定了。」
趁著她動不了,他竟把這便宜吃了個遍。
「嗯,駱太太快點好起來吧,老公要看看會怎麼死?當然最好是爽死。你知不知道你的味道吃起來像棉花糖,花徑歡迎老公的時候又女敕又緊致,讓老公痛快無比……」
「哎呀……」
听到他說的話越來越入骨,安然雖不是小黃毛丫頭,這會兒也覺得不堪入耳,忙驚叫著捂著耳朵。
駱景程見自己的小妻子囧的樣子,頓時心情大好,哈哈大笑起來。和打的打鬧里,安然覺得有了點力氣,身體雖然仍是燒得厲害,但也可以動了。
她隨手抓起身後的枕頭,用力地讓駱景程吃枕頭大棒。駱景程輕輕地擋過那個根本就沒有攻擊力的鵝毛枕,雙手扣著安然的頭,瞄準她有些干涸的嘴,溫柔的吃下去。
安然大呼上當,他哪里是來照顧她的,虧她上一秒還為他的細致體貼感動,可是他明明就是來吃豆腐的。這個混蛋,這個老色棍。
「駱景程,我是病人,我祝你被病毒傳染,毒死你,毒死你……」
駱景程終于放開渾身軟綿綿的安然,眸子軟軟地看著他的小妻子時,安然便用力的噴他。
可是這只牛皮糖簡真是油鹽不進,聳聳戶,嘻笑著松開安然,轉身去開門。這會兒八成是醫生來了。
駱景程打開屋子門時,表情便僵在那兒,與同樣表情僵在那兒的王博約異口同聲地問︰「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