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說完了,駱景程的飯也吃完了,兩個人處在這個大大的房子里,還穿著那麼隨意的衣服,安然覺得渾身不舒服。
「我先回去了。老爺子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就這樣走了?」
駱景程趿著拖鞋老遠地靠在餐廳的餐桌前,看不出他是要留還是個什麼意思。
「嗯,趁著現在還早,路上順暢。」
安然說話間已經走到玄關處了。駱景程也跟了出來,手里不知何時拿了一條黑色的圍脖。
「路上小心,路上還是我去接你吧。」
一出門,才出現這襯衣加毛衣的搭配根本就不保暖,也不客氣地接過駱景程手里的圍脖。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去就行了。」
駱景程便不做聲了,帶著他的駱式淺笑,倚著門看安然蹬著她的高跟鞋子越過門口的那座石拱橋,橫過池塘的那條青石板路,到院子前面去取車。
坐進自己小小的甲殼蟲里,安然長噓了一口氣。慶幸駱景程什麼反應都沒有就讓她走了。
一路狂奔回老宅,剛好到吃中午的時間。一進門,勤姐便喊︰「然然,電話。」
心里還想著誰這麼會算時間。勤姐一手拿著電話,眼楮卻盯著安然這身不一般的打扮,不懷好意的笑。
「喂」
「是我,剛忘了問你,這是我們登記後第一次回我家吃飯。你說帶些什麼給我父母好?」
「啊?」
安然顯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再說他不是總裁嗎?管理著那麼多人,情商不是很高嗎?他的父母他怎麼會不知道缺什麼?
「我今天剛從波士頓回來,在機場回家的路上接到他們的電話,原來想著讓江一波準備的,可是他的那些心思,我媽一眼就看得出來了。所以想了想,還是問問你的意見了?」
「可是我也不知道你爸媽喜歡什麼啊?缺什麼啊?」
安然撓頭。她也沒有什麼好掩飾的。
「那要不一會兒我們去逛逛?我來接你。」
「這樣啊……」
安然舉棋不定,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等會兒見面了,再說吧。」
「哎……」
「還有事?」
「沒事了,沒事了。我要吃飯去了。」
「要不和勤姐說一聲,添一副碗筷,我剛才也沒吃飽。」
「啊?」
「不方便嗎?我吃的也不會太多了。」
「好吧,那要不要等你。」
「好啊,十分鐘後到。」
安然放下電話,朝勤姐喊了一聲︰「等會兒姓駱的要來吃飯,勤姐你多拿一副碗筷。」
可是總覺得哪里是不對的,自己又說不上來。
上樓把那彌漫著駱景程氣息的衣服換下來,套上自己的衣服。這才下樓,就听到勤姐在熱情的招呼了︰「駱少,下次來提前和我說,我做些你愛吃的。告訴勤姐,你都愛吃什麼?」
「只要是勤姐做的,我都愛吃的。」
哼,果然是條泥鰍,嘴巴和抹了蜜一樣。
安然悻悻地走回餐廳,選了平常坐的位置坐下來。抬眼才發現,偌大的一個餐廳,就只有她和駱景程兩個人,並且那大只剛好坐在安然的對面。
「勤姐,我媽不回來吃飯嗎?」
「說是市腦神經協會有個蜂會,今天不在家吃了。」
安然看了一桌子的菜,還真是便宜姓駱的這小子了,他可是不請自來。
兩人都埋頭吃著自己碗里的,竟沒有什麼言語。對面的那人,這餐桌禮儀倒是練到家了,一點兒也不像在軍旅里待過的人。夾菜、放勺、喝湯、咀嚼都是沒有慢條廝理的。
感覺到對面飄來的目光,駱景程嘴角揚了揚︰「勤姐做的菜好吃,很久沒有吃過這麼可口的飯菜了。」
「嗯,現在勤姐不在,你說的這話找信的人去說吧。」
安然撇了撇嘴,放碗走人。想蹭飯也找個更高級的理由啊,這一招段數也太低了。
可是似乎他說的也不是假話,盡管他在家里兩個小時前已經吃了一頓,這會兒居然還能吃下那麼多。
安然走到客廳,往沙發上一坐,茶幾上放了倒是放了不少的堅果,一看罐子,就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坐過飛機的,還有就是安然愛吃的。
拎這些東西來,那不是讓她更難做嗎?所謂禮尚往來,這一會兒去他家帶點什麼可真要好好想想了。
趁勤姐在收拾廚房時,安然鑽進去,小小聲問︰「勤姐,去駱景程家帶些什麼禮物合適?」
「一會兒你們要去駱少家?」
勤姐眉眼都是笑。
安然蹙眉著點頭。
「他們家估計也什麼都不缺,這禮物也就看個心意,不打緊的。當然咱們然然七巧玲瓏心,駱家一定會喜歡的。」
「勤姐,我這不是沒有主意才來問你嗎?」
「那去問問駱少吧,兩個人商量著好就好。」
在勤姐那得不到答案,安然悻悻地出來,駱景程已經吃完飯,自己在客廳沖著功夫茶喝了。
他倒是真把這里當成自己家了。
「哎,走了啊。」
自己這麼吆五喝六地,駱景程臉色倒也很淡然,很是配合地起了身跟在安然的後面,出了老宅。
安然習慣性的要去開自己的甲殼蟲,駱景程這時才說︰「我們去君尚看看吧,似乎那里不好停車,要不我坐你的車?」
他說的也是實情,可是安然想,這飯也吃了,這會兒還把她當成司機了是吧?門都沒有。
「不要,坐你的車。」
安然立即又把車鎖上,轉身朝駱景程的賓利走去。
駱景程也跟著上來。兩人一路向君尚開去。這上班時間來陪女人對于駱**oss來說是少有的事,來陪女人逛街更是頭一遭。
一到君尚,安然便看到了老公寄存處,里面安然有去沁體驗過的,可以上網,喝咖啡,看看書,听听音樂什麼的。看著不緊不慢跟在安然旁邊的駱景程,安然指了指老公寄存處︰「要不,你去那兒等著我。我先溜達一圈。」
「你想好買什麼了?」
安然搖頭。
「那我還是跟著吧,可以一起拿個主意。」
原本怕他不耐逛街,才提議他去那個老公寄存處遁著。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安然便也沒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