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安然坐在辦會桌前發呆,葉馨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指︰「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你家駱總出軌了?」
安然一把推開葉子的手︰「胡說八道什麼。你說如果以女人敏感,感覺到一個男人有危險性,而自己的丈夫對這個男人很信任沒有防備的樣子,你說該怎麼防備?」
「沒用,該發生的便會發生。你想,這人丈夫之所以信任這個男人,肯定這個男人有不可替代之處,或者是生死之交了。對這人丈夫來說,無論是太太還是這個生死之交都是生命中不可復得的際遇,怎麼防?」
「啊?」
「啊什麼啊?你要不告訴我,那個女人便是你?怎麼,王博約和你家駱總好上了?」
葉子口無遮欄道。
「不和你胡扯了,你說的也只是你的瞎想,也許事情並不是你所說的樣子呢。」
安然抽了一支筆出來,在紙上涂抹了一陣,可心里忐忑,怎麼也提不起勁兒。
內線電話響,安然沒精打采地接起。
「怎麼了?不舒服?」
是駱景程。
「沒什麼,可能昨晚沒睡好。」
「上來一趟。」
「不要」
「乖,有事找你,公事。」
駱景程在電話里淺笑。
69樓總裁辦公室里,姜愷倫听著駱景程那麼柔聲細語地和一個女人通電話,哄人的技術那可是信手拈來,感覺很奇特。他漫不經心地望著69樓窗外的風景,今天有些氣壓低,天空中布滿了烏雲,听說s市的春天天氣向來都是時晴時雨的。
駱景程放下電話,抬眼和姜愷倫對視了兩秒,淺笑︰「愷倫,你剛到公司,不著急接工作,要不先休息一個星期,熟悉一下s市的環境,之後再來工作,或許會更好一些。這個是秘書處給你擬的行程表,你先看一下,會不會太緊,可以隨時調的。」
姜愷倫接過駱景程的行程表,吃喝玩樂,每天安排得很緊湊。他實際上是看不懂安排的景點是不是他想要去的,他只是望著這些全部認識的中文字在想著駱景程的意圖。
表面上他很是歡迎他的加入和到來,實際上他也是通過這種方式牽制他,讓他不對歐洲分公司虎視眈眈。至于安排他游玩,只是如何安排他在聚人集團的緩兵之計。畢竟他這回s市,殺了駱景程一個措手不及。在機場時才給駱景程打的電話。姜愷倫想著,自己是不是只虎,讓駱景程騎上再說。
「這些行程很好啊,你也知道在瑞士的工作強度是小的,我還怕我適應不了大陸這種緊湊的生活。我听江特助說,你經常忙到沒有時間陪家人。」
「沒辦法,愷倫你來了,我便可以輕松很多了。」
兩個男人寒暄著,安然進來時,見到姜愷倫只是禮貌地點點頭,心里立刻變得拘謹。這個男人太冷而且氣場也足,她雖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小丫頭,可是在他那直直的注視里,仍會無法抗拒的心虛和防線崩潰。
「然然,你來得正好。你幫忙看看秘書處安排的愷倫的這些行程還有什麼可調整的,我問江一波的意見,那家伙也是關在辦公室久的人,問他會所或是商務中心什麼的可能還懂,玩樂方面他竟和我一樣空白了。」
駱景程把那幾張紙遞給安然。安然接過來瞄了一眼。行程會不會太緊?有些地方是需要先在s市住一段時間再去逛會更有一翻意思的,我覺得剛來的話,看主要是定位于投資環境的了解,還是純粹的風土文化游,或是純粹放松,不同的目的,再選擇哪些地方要或是不要會更好。」
「愷倫,你覺得呢?」
駱景程自然覺得駱太太講的十分有道理。
「很專業的意見,tony,我有個不情之請。」
「嗯?」
駱景程靜待著下文,安然也看向姜愷倫。
只見那男人不緊不慢,面無表情地說︰「要不讓嫂子做導游,帶我四處走走吧。你也知道,我這性格換作別人,肯定嚇得說話都不順暢了,更別提導游了。」
「不好」
安然想也沒想的拒絕。兩個男人聞言不約而地望著她。
「我是說,我手頭也有工作,哪里可以去到處閑逛?再說,我哪里比得上專業的導游?」
「工作的事,我听葉紹琰說,嫂子是名插畫師,這應該是個很自由的職業。也需要不斷地接觸美好的事務去激發你的靈感。到處閑逛不是最好的狀態嗎?再說,對我來講,導游專不專業並不重要,重要的是ta講的我愛不愛听。」
「可是,我……」
「然然,要不你陪愷倫到處走走吧,我這做哥的,他大老遠來,也沒怎麼招待他,確實有失禮,你去便算是替老公盡盡地主之誼了。」
安然一听心里急的要死,駱景程你這只死豬,你不知道姜愷倫是什麼人嗎?
安然不作聲︰「對不起,我要去趟洗手間。」
她也不管那兩個男人是什麼反應,真轉身出了辦會室。到了洗手間,飛快地飛信息給駱景程。
「老公,那個姜愷倫有問題,他不懷好意。我不要去當他的導游。」
信息發出去,好久都沒見手機有任何的反應,安然只得打電話過去。
「我說,你听。我不想當姜愷倫的導游,不想。」
「嗯。」
駱景程應了聲後,也沒有再問什麼,便掛了電話。安然總算是噓了口氣。
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到駱景程的辦公室,姜愷倫已經不在那兒了。
「人走了?」
安然倒是對這個人好奇起來了。
「走了。」
「事情解決了?」
「嗯」
「怎麼解決的?」
安然松開駱景程抱著她的手,轉過身來對著駱景程,45度仰角問他。
「他竟然認識葉馨,說是昨天在pub里有個一面之緣,聊得很來,並且知道她是我們集團的人,便點了名讓她當導游。」
「啊?」
安然簡直驚呆了。
「那葉子同意?」
「嗯。」
這事情也太詭異了。可好在不用陪那張撲克臉,謝天謝地。
「駱太太,我怎麼感覺你對愷倫有些排斥,他曾救過我一回。是有著生死之交的兄弟,雖然我知道他這次不請自來可能有著別的目的,但是我不希望自己是那個破壞這段兄弟情誼的人。所以對他,即使不喜歡,我還是會客客氣氣的。剛才是老公不對,難為你了。」
「沒事,對不起我太任性。沒有站在你的角度去想。」
「不需要,駱太太,老公不需要你那麼做。不高興去,便不去好了。老公不要你勉強。」
安然輕踮著腳丫子,啄了一下駱景程的唇,笑得甜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