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安子說了聲,就往旁邊退開了。
不偏不倚地掃過椅子上的那個名字,時歡整個人如被雷電擊中般地呆立在原地,木訥地匆匆轉過頭。
肯定不是他,只是跟他同名而已,肯定是這樣的,這只是個誤會。
可是後腳緩緩走過來的那個人,卻徹底打破了她的僥幸心理。
椅子被拉開,緊接著一個身影在她旁邊落座。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過去的那段時光里,她幾乎每天都會聞到的清雅的香氣,原本放松著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了。
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的身上,她不敢回頭去看一眼,怕看到那個人。沒看見之前,她至少可以欺騙一下自己,只是相似而已。
放在腿上的那兩只手緊抓著身上的裙子,低著的頭,臉上蒼白無力。
「席姐,你沒事吧?」
美色當前,安子著迷地看了好久那個比女人還要好看的男人,一時入了迷,回過頭就看到時歡低著頭,手緊緊地抓著裙子,肩膀還在顫抖著,以為她是冷了,便問「冷了嗎?我給你拿件衣服去。」
說著就要離開,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今天這天氣不冷啊。
「別去,沒有。」顫抖著的聲音召示著她的害怕,拉著她的手,拖在自己身旁坐下。
安子看著她的手按在自己的手上還在不斷地抖動著,手心都出滿汗了,很是擔心,她只是低著頭,怕她給走掉是的,干脆抓著她的手。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看著他們兩個跟陌生人一樣,連個眼神交匯都沒有,怎麼那個人一來,席姐就跟變了個人。
對,就是害怕。純粹的害怕。
想問出口地卻不敢,看她現在這個樣子打擊肯定不少的。
半個小時之後,所有的人都來齊了。
主持人千篇一律地講著開場白,很枯燥無味,可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臉上出現不耐煩的情緒。
對一個演員來說,這種場面能出場就是一種認可,除了激動之外更容不下其他。
可是對時歡來說,這是一場折磨,無言的精神上的折磨。
整個過程台上誰激動萬分地上場了,誰在上面發表著那些感言,她都沒關注過。
心中有好多復雜的想法,苦澀慌亂無措。她的前男友帶著女人出現在她眼前,她卻只能選擇裝作視而不見,默不作聲。
「顧少爺,你說我能有希望嗎?」挽著他的胳膊,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蹭著。
顧倚墨眼角的余光打量著她,原本還隱隱期待的眼神頓時暗了下來,她居然什麼反應都沒有?沒吃醋?沒不開心?而是很害怕?
害怕什麼?
他就讓她這麼害怕嗎?
不爽,心情非常的不爽。
一如反常,顧倚墨這次縱容著她的放肆,摟著她的肩膀,湊到她的耳邊,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在三個人都能听到的範圍之內。
「沒理由不是你。」
親昵的語氣,像極了曾經她難過時他抱著她,親哄著,說著那些很簡單很不習慣的安慰。
時歡不知道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了,那兩個人看起來是那麼般配,相信誰都看得出來是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