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啥名啥,今年幾歲,為何出現在這個荒郊野外,還有爬樹干什麼,誰教你們的,這麼不學好,一樣一樣都交代清楚。」官傾城雙手叉腰,一副母夜叉的樣子。
這些小朋友看起來都很瘦,臉色發黃,一副餓了很久的樣子,全身髒兮兮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官傾城越看眉頭皺的越高,這旁邊不會有什麼垃圾堆,這些小孩就是從垃圾堆里出來。
看著臉色越來越不好看的官傾城,幾個小鬼臉色害怕,吞吞吐吐的開始解釋,跟剛才對川芎囂張說搶劫的時候一點也不像。
「我叫小地,今年九歲,我們是旁邊豐村的,今天出來只是為了找點吃的。」
「這里有村子。」官傾城驚訝的看著這些小孩子。
「有村子,還不止一個。」不止一個村子,官傾城回頭看了一下站著後面剛換好衣服出來的川芎,他也滿臉疑惑,如果有村子,邊上必定有懶于生存的條件。
這里的山根本長不出植物,離海四萬八千里,他們在里面好幾天,根本看不見什麼田地,如果這里有村子,這里的人是怎麼活下去的。
「你們說出來找吃的,是因為村子里沒有吃的了嗎?」官傾城聲音換低了,沒有剛才那麼恐怖了,被問話的小地也不再那麼害怕了,而且官傾城長的漂亮,他也就看呆了。
「姐姐,你長得真是漂亮啊。」
「真懂的說話。」官傾城眉開眼笑也不管小地滿臉的泥就捏了上去。
「那你跟姐姐我說說,你們為什麼會出來找吃的,村里的大人呢?」
「大人們都病了。」
「病了?什麼病。」
「不能干活的病。」
「什麼是不能干活的病,這世界上有這種病嗎?」
「就是全身都變的硬硬的。」
「恩,不能動。」
「像石頭一樣。」幾個小孩七嘴八舌,官傾城和川芎相互看了一樣,川芎笑笑的模模小孩子的腦袋。
「那村子在什麼地方,你們帶我們去好不好。」
「可是你們進去也會得病的,你們把東西給我們就好了。」
「不行。」官傾城又凶起來了,還敲了一下小地的腦袋。
「都給我坐好了,沒有我的命令都不許動,听到沒有。」官傾城吼了一聲,念叨叨跑上二樓翻箱倒櫃去了,川芎笑笑,伸手有模有樣的給每個小孩把起脈來。
馬拖著竹樓還是慢慢的前進,速度媲美烏龜。竹樓里面不時傳出小孩的叫聲還有官傾城的吼聲,但收尾的都是一個謙卑帶著笑意的聲音。
「沒事,沒事。」
過了很久,竹樓里終于沒有聲音了,官傾城松了口氣,要給這個小鬼弄干淨還真是一向大工程,川芎見狀馬上過去給她錘錘肩。
「怎麼樣,要不要我先給你倒杯茶。」官傾城馬上點點頭,可是她沒讓川芎給她倒,而是指著前面終于像個人樣的小鬼倒茶。
「給。」小地恭恭敬敬的倒上茶。其他的小孩早就開始狼吞虎咽川芎給他的饅頭了。
「大人們沒有生病之前,大家都干什麼活。」川芎笑問。
「打獵,他們都會到山里去打獵。」
「這里的山都不長樹的,也會有獵物嗎?」
「不是這里,是另一邊。」幾個小孩說的模模糊糊,嘴里的東西還沒有咽下去。川芎笑笑沒有再問了,小地說過村子里這里並不遠,可是他們走了很久,一直到天黑,那些小孩吃飽了都去夢周公了還沒到。
官傾城也在躺在川芎的腳上睡著了,只有川芎坐著靠著窗戶,夜晚空帶著一絲涼意,外面又開始下雨了,川芎就這樣看著,一絲甜甜的味道鑽進他的嘴巴。
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途徑一個地方,那個地方也充滿著這種甜香味,可那個時候他還不知其中的滋味,現在懂了,甜香里帶著絲絲的誘惑,他相信是因為腿上這個女子。
川芎笑了,笑的斯文。
「川神醫果然名聞不如見面,今日算是見識到了,閻王香竟然對你一點影響也沒有。」突然從竹樓頂上傳來聲音,川芎一點也不驚訝,甚至很和順的接下。
「少俠過獎了,要是以前是沒有影響,現在有了,有了。」閻王香,江湖人中無人不識,天下第一迷香,只要聞到此香的人都會出現一種幻境,幻境中有你最想得到的東西。
只要是人就會有**,所以江湖中很少人有能逃得過閻王香,甚至有人心甘情願沉溺在其中死去。
竹樓頂上的人不再講話,好像在打量著川芎,他的閻王香在江湖很少有人逃得過,到目前為止只有四個,川芎是第五個。
突然他伸手摘下竹樓頂上的一片青菜,輕輕咬了一口,眼楮一眯。川芎坐在竹樓中笑的平和,好像外面的一切都看的清楚。
「那種菜不適合少俠的口味,下次川某再請公子吃飯。」外面沒有一絲動靜,人好像離開了,突然一張請帖從窗戶中飛了進來。
「兩個月後聚龍山莊舉行大醫會,望川神醫過符一敘。」請帖落入川芎的手中,上面金燦燦的四個大字,聚龍山莊。
聚龍山莊和臨水並列,相互制衡,端著江湖兩頭的平穩,更重要的是兩家是江湖中的傳奇親家,川芎看著請帖笑了一下,窗外的小雨淅淅的下,這樣的夜空沒有月色,看著這樣的月色,川芎好像想到了什麼,嘴邊的笑意變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