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璃有座古月山,山下有個橫溪鎮,鎮里有個謝阿蠻,有房有錢還很閑,很拽很狂人挺怪。
說她閑說她怪,這是有道理的。
這古月山上有個修仙宗門——古月派,雖說不是什麼大派,但卻是東璃國唯一的修仙宗門。鎮上的人無不期望自己是個百年難遇的修仙體質,好上山拜師門,不求修個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的終極目標,但能學個御物而飛的本領,修得個長命百歲的身子,那也是凡人偷著樂呵樂呵的美事。
但是,這個謝阿蠻,橫豎就一怪胎,竟然對修仙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她唯一的樂趣,就是進山找寶貝賺錢。
還別說,也不知道她打哪里來的狗屎運,真的是出門踩個狗屎也能撿到金子,否則你以為這丫的打哪來的錢呀——都是撿的!
說她狂拽吧,那也是因為人家有這條件,有錢嘛,多多少少喜歡把眼楮放在頭頂上走路。
不過這個「怪」,得好好地細說一下,其實也真沒啥好說的,用萬能詞就能囊括一切,那就是——穿越。
這不,今兒早早的,天剛蒙蒙亮,這丫關門落鎖,又進山溜達去了。
……
「這鬼天氣,熱死人了!」謝阿蠻邊有用樹枝在地面上漫無目的亂劃著,邊低咒一句。隨即四下望了望,便扯下腰帶,月兌去外衣,露出肚兜和褲衩。
她穿越到這也小有時日,什麼都習慣了,唯一讓這丫郁悶的就是夏日沒空調,那叫個熱啊!
挑了個還算平坦的石頭,很不雅觀的往上一趟,翹起個二郎腿,然後扔掉手中的樹枝,轉戰脖子上的一對墨玉鈴鐺晃蕩得叮當作響。
穿越前,沒啥好緬懷的,孤家寡人一枚。
未來麼……
謝阿蠻翹著個二郎腿開始丫丫未來,不禁咧開了嘴角,雖說還是悲催的孤苦伶仃一個人,但一想到不知打哪來的狗屎運讓她的小日子過得滋潤又愜意,對這里的日子甚是知足。思及此滿足的哼哼幾聲,那得意的……不自覺地手中的墨玉鈴鐺晃蕩的更加厲害。
忽而,眉頭皺了皺,總覺得今天的墨玉鈴鐺發出的響聲沒有之前的清脆好听,就想著吧,有可能是佩戴久了,髒了。
于是乎,取下來,放在手掌中使勁揉搓,希望能搓得透亮一些。
就她揉搓的當即,一股紅色濃霧伴隨著「 「地一聲,瞬間籠罩在謝阿蠻四周,濃霧變幻多彩甚是妖嬈好看。
謝阿蠻還沒來得及消化眼前的驟變,那片紅色濃霧又快速凝聚,最後變成一個球飄在她頭頂。
掀起眼皮吊起眼珠子往上瞄,還沒看清楚呢,只覺眼前紅影一晃,貌似一物掉了下來,還無巧不巧正好掉在她肚子上,謝阿蠻悶哼一聲,疼的弓起身子猛地坐了起來。
待看清跨坐在自己肚子上的物件時,謝阿蠻無法淡定了,「啊」一聲喉嚨都喊破了。
坐在她肚子上不是什麼物件,而是一個活月兌月兌的大活人,還是個絕美拽正太。
謝阿蠻傻了,想她狗死的好運氣,心中默念金子金子金子,不出三遍,保準周圍一米之內,定會金光閃閃,此法屢次靈驗。
可是……你丫的,姐我沒想美男哪,你掉下個美男來不但換不了錢,姐還得花錢養活那丫的。
呃……不知這里拋棄青少年犯不犯法?
想法才從腦中一過,立馬,近在咫尺的雙手橫胸的拽正太翻了個白眼,開口碎了一句︰「女人,休想拋棄我!「
「 !」這丫到底是誰,居然看透我的心思!
謝阿蠻從驚呆中醒來變成個斗雞眼觀察。
銀發,鳳眼,皮白,薄唇,肩寬,窄腰,表情欠揍,雙手橫胸,一副狂酷霸拽的鳥樣。
只是不管何種鳥,都該有羽毛護體吧,為毛這丫光溜溜地就掉下來了……而且還如此巧妙地掉在自己肚子上。
視線繼續往下移……
某女一雙杏仁眼頓時瞪得要暴血,那啥玩意……咳咳
想她謝阿蠻也是現代產物穿越而來,活了二十五個年頭,雖然沒用過,但絕逼見過。本想好好的形容描繪一番,但一想到她佔用的這具二八年華的小身板,覺得還是保持矜持點好。
只是心里這麼想著,一雙星星眼卻還是忍不住多停留了幾秒,還沒舍得離開呢,拽正太憤憤開口︰「再看也沒你的份!」
語帶嫌棄,雙眼斜視。不修邊幅的女人,誰有那心思!
這表情,這態度,讓一直走御姐路線的謝阿蠻極為冒火。
丫地敢瞧不起姐我,哼,再雄赳赳氣揚揚地姐我都見過……咳咳,超市男士內褲區見過。
月復誹幾句,謝阿蠻很拽地一蹬腿,某拽正太一個不備,摔倒在地。而謝阿蠻則是利索地一個翻身下地,撿起一旁的衣服野蠻的往身上套,嘴里還不忘嘀咕︰
「你打哪兒來,打哪兒去,可別妨礙姐我賺……停……等等!」前言不搭後語地自顧自說了一通,猛然想到什麼似的,系腰帶的手一滯,抬頭爆瞪砸下來的拽正太,抖著手一臉興奮地指著他道︰「阿拉丁神燈??你你你……」
「什麼燈?」拽正太光著**雙手橫腰,沉著臉看著眼前手舞足蹈的女人。
阿拉丁神燈?
難道我神來的一個揉搓,救出個神仙來了?
尼瑪,真是要命的狗死運啊!
那我豈不是這丫認定的主人?
那我以後豈不是可以橫著走!!
某女越想越興奮,眼楮越瞪越大,一對黑眼珠子都快給淹沒在純白里,嘴角還有可疑的透明線條滴溜溜地往下淌。
拽正太貌似有點嫌棄,「切「地一聲,一**做在石頭上。
咳咳……在拽正太氣場十足的鄙視眼神中,某女總算是出竅的靈魂歸了位,掩飾性的低咳了幾聲,便狗腿子似的跑出去摘了幾個大樹葉子,遞給仰頭看天的拽正太。
「來來來,咱先把三點遮住哈!」
抹了把鼻子,不是她不想看,而是為了這玩意兒貢獻一碗鼻血那就劃不來了,這地方可沒雲南白藥,所以在鼻子發癢之前,趕緊遮住。
拽正太貌似還挺別扭,歪脖子過來看了一眼破了幾個洞的大葉子,隨後頭發一甩,伸手一指謝阿蠻,「你的,月兌下,葉子,你用!」
「啥?」謝阿蠻火啦,揪緊衣裳,罵人︰「你丫個忘恩負義,好歹也是姐我把你從鈴鐺里救出來的,我是你主人!」
既然我才是主人,你丫的,就該听我差遣才對,膽敢爬到主人頭上拉屎,直接一個棒棍拍過去,當家祖母之位必須捍衛。
「女人,你記住!」拽正太一指謝阿蠻手中的墨玉鈴鐺,短言短語絕對精闢的指正︰「那個,我家,睡覺,被吵醒!你是我契約萌寵,我才是你主人。」
「你家?」謝阿蠻拎起鈴鐺看了幾眼,只顧著听前半截了,後半截沒听進去。
「對!」
「那感情好,這鈴鐺是我的,也就是說你家是我的,換句話說你也是我的。所以,我是你主人,以後你要听話,姐要金子就給姐砸金子,懂了沒。姐有肉吃絕不給你啃骨頭,姐有漂亮衣裳,也絕不會讓你丫光**,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跟著姐有盼頭!」
謝阿蠻那張嘴 里啪啦一個勁地往外蹦話,也不管此刻拽正太是啥表情,上前一步,拿著破樹葉子就往他腰上圍。
拽正太眉頭都打上死結了,鼻孔噴氣拳頭緊握,正想要揍人,但轉念一想自己靠她萬年不斷吸收的靈力才得以蘇醒,微微抬起的手臂垂了下來,拳頭也松了開。
「好了,瞧我這運氣,摘來的葉子不多不少正好夠用,三點一個也沒落下。」埋頭干活的謝阿蠻可不知自己被人利用著呢,而且貌似一利用還是跨越六界的那種,「走吧,跟主人回家。」起身拉著人就往家里奔。
被她這麼拉著,蒼玄臉蛋開始泛紅。
真別怪人家臉紅,一個活月兌月兌的美男拽正太,那水光油滑白里透著紅紅里透著白的外皮,用幾片樹葉子歪歪扭扭地擋在前面的重點部位,確實不是什麼人都有勇氣接受的,更何況從後面看去,那……誘人的!
二人跑出去多遠,跟在後頭的拽正太別扭地吐出兩個字「蒼玄「。
「啊?」走在前頭的謝阿蠻沒有停下,回頭瞥看了一眼,滿臉疑惑,「你說什麼?」
「我,名字,蒼玄!」說話依然簡短簡潔,不帶一字廢話。
但是某人正好跟他相反,是個話癆,你一句,人家能十句頂得你沒法開口。
「哦,原來你有名字啊……嗯……蒼玄,這名兒不錯,霸氣側漏型的,不錯不錯!哦,對了,我叫謝阿蠻,你以後就叫我阿蠻吧,我家就我一個,上無老下無小,保證沒人給你氣受,除了我,你就是老大,可以橫著走!對了,我跟你一樣,都不是這里的人,我是後世文明產物穿越來的,你打哪兒來?哦,我估計你是從天上穿越來的,不過貌似你這運氣不咋地啊,怎麼能從一個高高在上的神仙穿越到山坳坳里?哎呀……你丫不會是犯了天條被貶來的吧,嘖嘖嘖……可惜了!光明的前途啊!」
巴拉巴拉一通說,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停下腳步,回頭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墨玉鈴鐺,問︰「對了,以後你是繼續住這兒呢?還是跟正常人一樣,睡床呢,還是……」
「閉嘴,女人!」蒼玄斜眼冷哼一句。
「哦!」謝阿蠻倒也沒在意蒼玄的冷漠,頭一次沒有一句頂十句的頂回去,乖乖地拉著人往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