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里的藥呈透明的粘稠液體,也聞出啥味道,墨音沾了些擦在手背上,很快就消溶進肌理。墨音凝視了手背一會,然後把藥收了起來,舒紫辛見墨音如此,不由問道︰「這藥不會是有問題吧?」
「應該沒有,榮遠就榮兮浩一個兒子,他不至于借榮兮浩的手來暗害你,不過就怕萬一,這藥不用為好。」墨音說完牽上她走出廂房。
榮兮浩見他們倆出來,比著請的手勢走前面引路,穿過花園與幾處長廊,將軍府西南角的大院子里,幾十桌豐盛的酒席已經備妥。榮兮浩引舒紫辛坐到榮遠身邊,墨音挨著她,榮兮浩坐榮遠的另一邊。
公主大人到了,前來賀壽的賓客才陸續落座,舒紫辛細瞄了下跟她坐同一張桌子的人,有五個朝中大臣,和負責王宮安全工作的近衛軍統領,趙天恆。
榮遠禮節性的致了一段感謝詞,然後榮兮浩代父敬酒,還說了些客客氣氣的話。之後就輪到該公主大人表示一下了,舒紫辛對這等應酬一樣的過場,沒半點興趣,她又坐在榮遠身邊,總覺得榮遠時時都注意著她,搞得她一點也不自在。
現下要她向榮遠敬酒,她心里別扭的慌,跟一個想殺自己的人說生日快樂,哪怕她說的聲情並茂,怕對方听進耳朵里也會覺得像是詛咒,可不說又不行,特麼真是不爽啊!
舒紫辛看眼在坐的賓客,這此人可都等著公主大人亮嗓子,那她只好硬著頭皮上了,小手端上酒杯,正欲起身,墨音把酒杯接了過去,並站起來執著杯向榮遠揖了揖,道︰「公主身上發著疹子,著實不便飲酒,墨音斗膽,代公主祝榮大將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墨音先飲為敬。」
說完,墨音微抬下巴,雙手禮懷,揮釀傾喉,喉結微微的凸動,美酒順喉而下。看他舉手投足間就把琴師的那種優雅風彩,釋放的如清音一曲,叫人聞之欣然。
榮遠看向墨音,眼里的輕蔑收起了幾分,道︰「墨琴師體恤公主,這杯酒老夫領了。」榮遠示意榮兮浩滿上一杯,一飲而盡。
隨後其他桌上的賓客,不管是歸心于榮遠的,還是效忠于榮王的,還有那些個牆頭草,都紛紛向榮遠敬酒,各種賀壽的話一個個說的比唱的還好听。
舒紫辛見大家的注意沒在她跟墨音這了,便拿胳膊拐了下墨音,湊近道︰「駙馬,你挺了解本公主的嘛,知道本公主說不來討好的話,也不願意去說。」
墨音滿上杯酒,執著杯沖她從容一笑,然後大大方方的將酒喝下。
敬酒告一段落後,各桌的人各自動筷品肴,聊起了各類閑話,也有聊朝堂之事的,比如舒紫辛坐的這一桌。
某大臣微醺,在酒精的催化下,話匣子就打開了,道︰「榮將軍征戰多年,是我榮國萬不能失的良將,當今天下局勢,怕是幾年之內,必有戰事,榮國的安危系于榮將軍一身啊。」
舒紫辛正吃著墨音夾給她的清蒸魚,聞言如卡到魚刺般咳了一下,這位大臣真有先見之銘!
另一大臣接著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五國分據天下,我榮國疆域自是半分不讓。」
這位大臣說完,近衛軍統領趙天恆,不輕不重又叫圍桌坐而的人都听到的哼了一聲,顯得極為輕狂,道︰「硝煙烽火,素來是文人動口,武者動手,前者說話不嫌腰痛,後者肝腦涂地,說不準還落個領軍不力,誤國誤民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