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有沒有聯姻,墨音都會吞掉榮國,榮國現在的處境就成了外有他國覬覦,內有王室宗親謀位,說榮國外憂內患再恰當不過。自己特麼不幸的處在風口浪尖上,一言一行關乎自己生死,更關乎榮國萬千子民。
榮遠已在蓄勢待發,若她不管不問,內亂過後榮國將面臨墨音發動的戰爭,榮遠一心讓自己的兒子繼位,怎會讓到手的肉饃饃被墨音奪去,榮遠勢必帶兵跟墨音死磕到底,到時蓬蒿祭白骨,不論誰勝誰敗,都是連城一片白發人送黑發,哭的永遠是無子送終的父母。
如果壓下榮遠,墨音黃雀在後時會很輕松,這般看似榮國失了榮遠是一大敗筆,但這樣一來就死不了那麼多人。
「玥兒?」榮崇瞄著愛女,站在那時不時皺眉又搖頭,不曉得愛女在想什麼想的這般出神。
舒紫辛打緊收回思緒,掛上笑臉,喚了聲︰「父王」,然後親如父女的挽住榮崇胳膊,隨榮崇一同去司政殿的側軒。
側軒布置著躺椅,寬榻,窗前還有短腳茶幾。宦官在茶幾兩旁放置好軟墊,宮女奉來精致的點心和新鮮的瓜果,父女倆對坐品茶。榮崇在位已有二三十年,雖身骨欠佳,但眼力不減,多看幾眼就看清舒紫辛眉心想掩又沒能掩住的糾結與無奈。道︰
「玥兒是不是遇到了棘手之事?」
「沒,沒有。」舒紫辛道,估模這話誰听了都不會相信,便編了個理由︰「玥兒昨日跟墨音爭執了幾句,心里不痛快,想把他休了。」
榮崇听後,失笑著品下一口茶︰「夫妻之間,難免磕磕踫踫,氣話說說就行了,墨音待你很好,應該多珍惜才是。」
「父王,玥兒跟他不是真正的夫妻,休了他也無所謂。」舒紫辛繼續扮演回娘家告狀的小媳婦,她的‘父王’可是一國之君,腦子絕對好使,得裝得像一點才能瞞過。
榮崇道︰「你跟墨音是夫妻,在榮國上下皆知,沒有所謂的真與假。此話以後不要再說了,叫人听去會生出亂子的。」
舒紫辛一下听懂了榮崇話里的意思,假夫妻的事若傳到仲天國,怕不止墨音要發兵了。話說公主府里的侍女侍僕,沒人曉得公主大人到底有沒有跟駙馬圓房,只知公主大人喜歡男寵,召見駙馬的時候少。
這樣一個假象,對仲天國是個很好的一個交待,若仲天國的二皇子不是墨音的話,一定會覺得如此貪歡貪色的女人,不取為好,也不屑于取。
同樣,其他三國的皇親國戚,都不會再打公主大人的主意,墨音這步棋下的無比精妙,保全了他自個,又叫榮國再不能通過聯姻這種方式與他國互利互強。王室之中,為了利益,殺掉駙馬讓公主再嫁他國夫婿,不是做不出來。
「玥兒?」愛女又走神了,榮崇道︰「若心里郁氣難疏,父王陪你逛逛花園。」
「好吧,」舒紫辛應道,她披著公主皮囊,發公主病是公主大人的專利,那她就裝到底了。挽著榮王去花園,編了番話,邊走邊把墨音數落的如千古罪人一枚。
他丫的吞並榮國,對榮國來說,他丫的就是大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