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兒!你站住!」唐鴛追上來,攔住舒紫辛去路,道︰「權哥哥呢?把權哥哥的下落告訴我!」
唐鴛提及赫權,淚水就包在眼眶里打轉,舒紫辛同情她,但這事她愛莫能助︰「我不知道赫權在哪,也不知道他是生還是死。你好生養大你的孩子吧,不要過問別的事,這對你才是最好的。」
「我怎麼可能不問,權哥哥是孩子的爹爹啊!」唐鴛悲聲的吼出來,一下子跪到地上,道︰「榮兒,我想法子讓你到天影宮來,其實是想求你的,可我一看到你就為瑜姐姐難過,才會忍不住罵你,我現在給你賠不是,給你磕頭,求求你讓我和孩子見權哥哥最後一面吧。」
舒紫辛听唐鴛說完,心里掙扎了幾秒鐘的幫與不幫,最後她還是冷漠的拒絕了,道︰「求我也沒用,赫權說不定已經死了。唐鴛,你跟赫權偷/情,珠胎暗結,使得赫權不得不把你送來無慕這里,藏起你跟他的苟且事。赫權這麼做無疑是自己作死了自己,續妹妹之後,把妻兒一起送到無慕手里,成了被無慕一手捏住的的軟肋。
另外,你自己忘了你是祭女嗎?我在赤赫的那段日子曾去問過,祭女一生侍奉天神,不能與人婚嫁,你和赫權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貪一時之歡,賠進你們兩個的後半生。我同情你錯付了終身,可是,天下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和赫權,包括赫瑜,你們三個的下場,其實都是你們自找的。我,不會幫你,也不會幫你們,因為你們不值得。」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舒紫辛說完,繞開唐鴛,頭也沒回的走了。唐鴛輕微的抽泣幾聲後,絕望與悔恨交織起伏,她捂起臉,悲從中來的號啕大哭。
哭聲在寂靜清晨里,傳了很遠很遠,淒涼了初升的暖陽。
「趙統領,去那邊的花台子,我想歇一下再回去。」舒紫辛道,她身子骨沉,心也沉。
趙天恆扶著她過去,花台子是宮里主干道上的綠化帶,有一尺多高,坐著歇腳正合適。漢子細細看了看她,她臉色不太好,眉子也擰的緊緊的,往花台子一坐就想事想的走了神,連他在看她都沒有發覺。
「公主,傳御醫來看看吧,」漢子擔憂不已。
舒紫辛的視線落在地面上,腦子里交匯著好些日子沒去想的問題,有些事還跟著瞎攪和,搞得她腦子越想越亂,越亂就越煩。
「公主?」
漢子又喚了聲,舒紫辛才有了反應,抬頭看漢子︰「啊?剛說什麼?我沒听見。」
「傳御醫來看看吧。」漢子重復道,沒等舒紫辛同意,漢子拽住路過的宦官,直接差宦官去請御醫。
這麼一來,可就不得了了。榮妃娘娘大清早的傳御醫,御醫們一下全緊張了,立馬提上藥箱子快步趕去。宮里在安靜了一段日子後,又開始人雲亦雲,炸開了鍋似的,版本為︰榮妃娘娘跟隨行侍衛出來散步,然後就那個那個什麼的,反正就是動了胎氣了~~
最要命的是朝堂上,君無慕的眼皮跳了一下,正想伸手揉揉,一小宦官急急跑來,跟姜公公小聲說了幾句,就見姜公公臉色變了,打緊的彎腰弓身,行禮後在君無慕耳邊,小聲稟道︰「娘娘傳御醫了。」
君無慕霍的站起來,颯一聲火急火燎的衣袂破空聲,君王已以在政殿大門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