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兒來,是告訴你們倆,收拾收拾東西,有什麼需要的盡管說,過兩天送你們回赤赫。」舒紫辛道。
玉姬一下抬頭望著舒紫辛,眼淚長流。她願意回去了,也終于明白,仲天皇宮沒有她任何立足地,不是這位皇後針對她,而是這里的君王眼里,只有皇後一人。
媛姬要沉穩些,心里雖對這消息不驚也不喜,但她很有禮貌的道︰「謝謝娘娘善心。」
「謝什麼,舉手之勞。」舒紫辛回頭跟漢子道︰「趙統領,麻煩你留在這幫她倆收拾,再去請個御醫來,宦官那打點打點,總之所有事我都交給你辦了,我還要去看看父王,辭個行。」
漢子拱手領命,言听計從,殊不知,公主大人在算計他的終身大事呢~
舒紫辛還真去了榮崇那,陪榮崇吃飯、聊天,領著伺候的宦官一起,推榮崇到花園看斜陽下的秋景。
「父王,」舒紫辛蹲到木輪椅前,「兒不在宮里的這段日子,父王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想孫兒就差人帶孩子們來看你,父王,今兒算是跟兒說好了,不能悄悄扔下兒和孩子們哦。」
榮崇滿頭白發,而目色迥然,無聲流轉著活下去的堅定。他輕拍女兒的手,道︰「放心,父王沒听到孩子們喚外公,父王說什麼也不會閉眼。」
「嗯,拉勾勾!」
「拉勾勾。」
舒紫辛勾起尾指,尾指肌膚的稚女敕,與榮崇指骨的干枯形成明顯對比。舒紫辛的心忍不住泛起酸楚,像親生父親,或是在這一刻當自己是榮兒,她伏到榮崇膝上,跟榮崇道︰「父王,兒愛您。」
「乖,乖…」
指骨干枯的手,輕撫愛女後腦瓜子,榮崇續道︰「兒,父王跟你說過的話,一定要記在心里,別忘了。」
「嗯,兒記著。」
她明白,那是榮崇保全愛女的方式,前給愛女指清唯一的活路,能解愛女走頭無路時。
三日後的清晨,一行浩蕩的車馬隊駛出仲天皇宮。華麗麗寬敞的輦車里,君無慕打著盹,舒紫辛頻頻探出車窗回看仲天皇宮,她的親子、養子,還有父皇,原來這麼讓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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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三月就回來,」君無慕了然到小妮子的情緒,攬她到懷里,道︰「實在放不下,回宮還來得及。」
舒紫辛拿小臉埋進他胸膛,嘀咕︰「見不到你,我會更想你。」
他勾唇笑︰「說什麼呢?孤沒听清楚。」
「我說,見不到你,」舒紫辛放大嗓門,堵著人家耳朵道︰「我一點也不想你!」
「真的嗎?昨晚听見你講故事給文灝听,說一只猴子說謊,後來怎麼著?」君無慕明知故問,那張臉又裝的渾然不知。
舒紫辛捶人家一下︰「故事講給小文灝听的,你偷听來干嘛?」
「孤以後好講給燮兒听呀。」
「怎麼?帝君不打算像培養文灝那樣,從小培養燮兒看奏折嗎?」
「這個當然會,孤小時候連奏折角都模不到,孤的皇兒們,怎麼能重復孤受過的罪,只要皇兒們喜歡,天天教他們都可以。」
「不怕燮兒一個不注意,撒泡尿在奏折上?」舒紫辛惡意道,哪知君無慕挺認真的一頓細想,道︰
「無妨,姜公公研墨就不用去取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