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慕沾了些水拍到她臉上,喚她千萬遍,她還是閉著眼楮,了無生息的耷拉在他懷里。
「辛兒,要睡也先吃點東西,快醒過來,听沒到有?」
端著她肩膀晃晃她,放她一人個坐好,可他松開手,她就像月兌落枝頭的花兒,凋零般的墜向榻褥。
臂膀托著她後背,抱她回懷里,手心撫過她如瀑的三千青絲,告訴她,她若死,他也活不了。
姜公公慌忙派人去叫司空星軌來,出殿門就撞上了,司空星軌抱舒紫辛躺好,執針一頓扎,試著刺激穴位幫舒紫辛醒過來。可扎了一個多時辰,數都數不清有多少針,司空星軌一頭的汗,越見手忙腳亂,舒紫辛也沒醒。
君無慕翻看了下那枚鳳凰印記,幾乎成了淡粉紅色,再不如朱砂那般的濃艷醒目。
「帝君,她怕是過不了,」司空星軌停目光在地面上,無法看著帝君把說完,續道︰「過不了天明。」
不會的!
君無慕抓起削水果的刀子,一刀劃在手腕上,含上一口自己的血,抱起她,貼唇喂進她嘴里。
她全無知覺,血只能慢慢延著喉嚨往胃里浸。好不容易喂完一口,他含上第二口繼續喂,顧不上手腕上的口子不停的流血,染紅衣袖,打濕被褥,在漆夜里開出殷紅的花。
她是天命鳳凰,他是天命之君,她的血只有他能承受,那他的血也就可以幫她續命,以血養血,恢復她一絲絲生息。
司空星軌一拍腦門,這法子可以試試,他怎麼沒早些想到!
拿來繃帶,包扎君無慕手腕上的口子,君無慕揮開他,又要含上一口。司空星軌出手鎖住君無慕胳膊,道︰「帝君,急不來的,有沒有效果也要等等才知道,若帝君的血能救她,這樣白白流著,不就可惜了嗎?」
這話管用,司空星軌也是有意這麼說的,讓帝君明白,他的血就是她的命,帝君才會顧顧自己。
包扎好,兩人都是滿嘴的血,衣裳被褥也全是,看起來好不觸目驚心。姜公公趕忙領宦官宮女打熱水,該擦的擦擦,該洗的洗洗。
君無慕拿過宮女手里的棉巾,拭掉她唇角的血,他不會把她交給別人照顧,怕她會一個不小心就被踫碎了。
司空星軌開好調補氣血的方子,讓姜公公熬藥來,帝君不能沒有她,但仲天不能沒有帝君。看帝君六神無主,又強行聚攏在一起,看著她就轉不開線視,這早朝怕是不會去上了。
這回有得他和司徒雲跡忙!
朝堂上,司空星軌謊稱帝君和皇後娘娘合好了,這幾日暫不早朝,然後一記‘你們懂得’的曖/昧眼神投向文武百官。
司徒雲跡從朝堂出來,急奔向天璽殿,出了這麼大的事,星軌那死小子居然才告訴他,他做為帝君的愛將,這種時候當然得陪在帝君身邊。
進到天璽殿,司徒雲跡一秒鐘後就後悔了,殿里的氣氛太壓抑,氣都出不順。帝君坐龍榻邊,握著她的小手,那看著她的目光,好不牽腸掛肚又痛徹心扉,可是帝君渾身散發出來的那種,她若有個萬一,就要整個世界陪葬的駭人之感,誰見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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