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拿了劍就能好些,雖然不是中國的古劍而是花劍,可葉禾畢竟練過幾年中國劍,管他呢,死馬當活馬醫吧!葉禾沖上去,卻不想一沖上去,才發覺對方竟也是花劍高手,幾個回合,空手就把她的劍給奪了過去——
「花劍可不是這樣用的……」
安德瑞從小就在國外,學花劍的時候葉禾還穿著**呢!安德瑞看著她,目里含笑,聲音像是流水一樣,溫和又好听。因嘴角生的太過細長微微上翹的緣故,說話間也是笑意盈盈的,微彎的眼眸看起來也格外明亮,葉禾一咬牙︰「你!竟然教訓我!」
安德瑞笑而不語,持劍過來,葉禾本來就處下風,有了劍勉強持平,如今劍也落在人手上,她招架都不好招架……
安德瑞手中的劍卻不似她方才拿劍的時候殺氣那麼重,直逼要害,反而隨意的在她身上挑著,挑破了她的衣服,這一塊那一塊的,根本就是戲弄她玩!
而且安德瑞始終笑眯眯的,葉禾氣的咬牙,卻也無可奈何,只能不斷地逃,一時之間屋子里到處都是羽絨和紙片紛飛,兩個人影上躥下跳你追我趕看起來倒像是情侶在一起戲耍般,好不熱鬧!
可葉禾哪里敵得過人家的腿長?幾步之遙,安德瑞抓住她了,一用力,把她緊緊地倒扣勒在懷里——
四目相對,安德瑞氣息有些粗,盯著她的眼眸眸子里翻涌起一股深沉懷念,語氣里也滿是思念之意︰「不會用就不要用,嗯?」
「得饒人處且饒人。」
方才她花劍所指,招招都是要害,他對她會劍術是深信不疑,只是劍法卻不是花劍的打法。但是,她方才的劍法,恐怕除了他,這世上能躲開的都該是大師級別的人物了。
大師級別的人也不會和她對戰。
所以,除了他基本上換個人都會死翹翹,她是真要殺他……
他眼底閃過一抹悲痛,葉禾使勁兒掙了掙,掙不開,想抬腿踢他被他用腿給夾住,動彈不得,想用腦門撞他,卻發現兩個人身高差別不是一般的大,腦門撞他簡直是痴人說夢,于是,她只能用眼楮狠狠瞪他,怒道︰「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算什麼男人!」
索性無賴到家好了。
葉禾說這話自己不臉紅!安德瑞都要替她臉紅了!他擰眉看著懷里的小無賴,就她還手無縛雞之力?那世界上的雞都得死完了……
不由嘆了口氣︰「我放過你,你走吧,就當沒看過我。至于你想見的人,等他想見你了,自然會見你。」
安德瑞說著真要松開她,葉禾瞪著他︰「你放了我!我還會和你打!直到打敗你!」
安德瑞擰眉,葉禾今天怎的這般倔強,而且說的理直氣壯。難道……
安德瑞看著她,有些不信,算了還是回頭問問蘇馬瑞再說。
沒松開手,他卻收了笑,臉拉下來,眉頭皺著,嚴肅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那我便偷襲!總之,我必要擒了你!」
「呼……」
安德瑞吐了一口氣,頭痛,該怎麼辦?
一愣神的功夫,葉禾猛地把手一抽,一拳倒在他肚子上,力道十足,他眼前一黑。旁邊就是衛生間,葉禾知道不是對手,飛快的拉門進去,反鎖之。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一定會被那安德瑞再次抓住。本想著從衛生間逃出去,可是衛生間竟然沒有窗戶!
那家伙腦子有病吧,竟然要放了她,也不問問她放不放過他!
葉禾忽然看到了電話,立刻給黃睿打了個電話。
她清楚的記得他是葉生身邊的,葉生曾經把她置入那樣的境地她實在是不想幫他,但是也不想害他。她索性就告訴黃睿,況且,她現在很懷疑,面具男是不是黃睿。
因為她恢復了記憶不假,但是記憶中的銀色面具,是個只擋住左眼的面具並非是一整張面具。
加上黃宅里沒有人煙,她甚至懷疑黃睿是不是把房子賣了或者房子空置了成為了別人的交易場所?不管從哪里考慮,葉禾都打算先把黃蕊寒來。而且……
葉禾只記得黃睿的電話。
黃睿看到陌生的號碼,本不想接,可這個內線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他猶豫幾秒還是接起來,淡淡的嗯了一聲︰「嗯。」
葉禾听到他的聲音,眼淚險些流出來,但是她沒有尖叫出來,外面的人也不知道是葉生的還是他的,是敵是友都不知道,她刻意打開了水龍頭嘩嘩的,然後在電話這邊壓低了聲音︰「我是葉禾,我在明悅酒店778,你快來救我。」
黃睿拿著電話的手一抖,接著語氣波瀾不驚︰「好。」
然後就扣下電話,掛了電話卻不似那麼平靜了,騰的從辦公桌上飛躍而過,衣服都來不及抓,拿過門口櫃子上的車鑰匙沖了出去!掛了電話,葉禾忽然想起一計,既能試探他是敵還是友還能擒了他說不定!想好了,她便捂著肚子「哎喲、哎喲」的呼痛起來。
門外站著一臉無奈笑的安德瑞,就算是無賴,也不能這麼無賴吧?也罷,回憶的話,也足夠多了。想著方才的擁抱,他便笑起來,扔下手中的花劍,往前走去。
走了兩步,忽然听到廁所里傳來的呼痛聲。
擰眉,他離開的腳步停住,她怎麼了……他明明沒有動她分毫,難道是那一拳?以她的身手完全能接住,只用了五分力度,並不會造成什麼傷害。
衛生間里,葉禾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頭發散亂,身上這里破一塊那里破一塊,狼狽極了。
咬牙切齒的她蹲在廁所門口,她能從里頭看著門口,外頭卻看不到她。
安德瑞怎麼也想不通她哪里不舒服,站在門前,抬起來的手半響也沒落下,轉身,他往門口走去,得去打個電話給蘇馬瑞,是不是她腦袋又疼了。
機會!來了!
葉禾悄悄地拉開一條門縫,躡手躡腳的追了上去,然後在他的身後,猛的抬手給他一記手刀。
「 」的一聲,他高大修長的身軀倒在了地上。
「我說了,我會抓了你。」
葉禾蹲下來,得意的說道。
日落西山的時候,葉禾已換了身行頭,也洗了澡,一邊吃著冰淇淋一邊坐在桌上,晃著兩條腿,看著對面凳上被五花大綁的的人,之前拿刀抵著她脖子,她豈能讓他好過。
她一口一口的吃著冰淇淋,直到門鈴聲響,她才從桌上跳下來,踩著一地的雜物,過去開門。
「你來了……」
她笑著看著面前的男人,她曾經的老板,曾經的戀人,黃睿。
但下一秒,葉禾看到他獨自一人來,微微擰起眉。
「你看起來很好。」
黃睿瞅著她,上下打量一番,他是從s市連夜趕過來的。
葉禾聞言卻立刻想起之前自己的狼狽樣子來,可那些她不打算說。她打昏了那男人後,就扒了他的外套裹著出去買了一身行頭回來換上,所以現在看起來還是不錯的。
黃睿第一句話說的是她很好,而不是責問她,這讓她微微有些暖心,現在她沒有任何的余地退路,因為這個男人,她也沒有回冷家,她拋下了一切,她只想和黃睿在一起。
以前本看不上黃睿的葉禾,現在所有回憶浮上心頭,一時間對黃睿有很多莫名的情愫——愧疚、誤解和感激,交織在一起,以前黃睿追她追得緊,如今他對她卻客客氣氣,不免讓她一時難以適應。
黃睿走到她面前又來了一句︰「讓開。」
「好!」
果然啊,黃睿還以為她失憶,沒有再多問她一句。
黃睿又往里走了兩步,葉禾在他身後跟著,淡淡笑著,可他來了,為了一個失憶的人來了,這代表什麼?葉禾抿嘴笑,「這個人半夜在黃宅里頭鬼鬼祟祟的,被我抓著了!」
黃睿看她這樣知道她無礙,可看到椅子上被綁著的人,擰起眉,竟然是他。
他的身手,居然都……
「立刻放人。」
他語氣嚴肅帶著一絲怒氣,葉禾等著被夸獎不成還被呵了一句,瞪大了眼看著黃睿︰「好……什麼!」
葉禾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黃睿繼續往前走的背影,屋里頭傳來了板凳的咯 咯 聲,葉禾以為自己听錯了︰「你是說……讓我放了他?」
黃睿沒回答,但葉禾卻追上去︰「不,我……怎麼……怎麼會是這樣?難道,他是你派到葉生身邊的人?」
葉禾有些不可思議,可黃睿已經走到了蛇蠍男身邊伸出手去解繩子了!
「受驚了。」
黃睿的聲音十分愧疚,與對她聲音冷冷的截然不同。椅子上的安德瑞剛剛醒來,發現被五花大綁,看到葉齊天的瞬間,不怒反笑︰「黃少,這可不是一般的罪責。」
那細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著,薄唇勾起來的樣子,配著那樣的話語,讓人恨不得上去一把掐死他。
聞言,黃少正在解疙瘩的手一頓,眸子里劃過一絲冷光,沒做聲,手卻不在解繩子了。
「那你想怎樣。」
「呵呵……我想怎樣?」安德瑞呵呵一笑看著走過來的葉禾,眸子里含著笑,卻是皮笑肉不笑。
「我想……」
葉禾想起他之前對她的戲弄,撿起地上的花劍走上去,強行塞在他手中,看向不解的黃睿,柳眉微微一挑,道︰「他握有利器,我是正當防衛的!」
安德瑞話說到嘴邊,被堵住,臉色被憋得一紅。
葉禾看著黃睿,見黃睿也勾起嘴角,不由得也笑了。
以前,黃睿經常這樣對她笑,現在麼,看多了他嚴肅的一面,乍一看他笑倒覺得一點都不****,反而十分有味道!葉禾看著黃睿笑的樣子,雙眸里劃過一絲淡淡的柔光。
除了葉齊天,黃睿,是唯一一個肯對她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