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街上並無行人。
黃睿將油門踩到了280m,副駕駛的小柔已經嚇得面無粉色,到了別墅門口,黃睿忽然看到了倒在一旁的保安,一種不祥的預感由心而生,他立刻跳下車,副駕駛的小柔驚魂未定等反應過來,他人已經不見了。
黃睿哪兒也沒去,直奔葉禾的房間。
除了葉禾,這里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
可是,空蕩蕩的床鋪告訴了黃睿,葉禾已經不見了。他轉身飛快的又跑出去,上車,一轉車頭往外追,但是,他一無所獲。
葉禾……不見了!
葉禾竟然被救走了!
是葉生!一定是葉生!
他將車直接開到了葉宅,可佣人告訴他剛才葉先生和冷先生一起出去了。他們在一起!那葉禾呢!
冰冷冷的大街上,黃睿將車猛的一剎車,車子在原地化了大半個弧,停下來。小柔被嚇得哇哇大叫,黃睿卻滿頭都是汗,他側過臉看到小柔嚇壞的臉,目光陡然變得犀利起來。
他驅車直接去了m市。
這個時候,m市應該是最熱鬧的時候,因為那里是以買賣女人為主的。既然不能離婚,那他就讓她消失!
他的目光是那樣怕人,他直接驅車到了m市。
在他身後一輛車緊緊跟隨著,可他卻一點都沒有注意,他滿心想的都是把小柔甩掉,然後找到葉禾。
他不能失去她的,他不能!
他為她失去了很多,當然在奪回屬于他的一切之後她也離開了他。他現在後悔他知道來不及了。
可是他還是要找的,不管多久,他都會找到她。
她還欠他一個解釋的機會,那時候他們在巴黎說好的,她怎麼會忘記呢?
黃睿想著,將車停下來,一把把小柔拽下來,在她尖叫連連中,把她丟給門口的人,「把她賣了!」
一句話,小柔面無粉色,而這塊地兒自是黃睿的。
黃睿也不管小柔的尖叫就轉身上車,車子揚起一陣塵土,他離開了,小柔被拖了進去……
三日後,迎來了這年的第一場雪。
雪花飄著。這是個寒冷的冬日夜晚。
黑色的法拉利上,駕駛位上的冷衡面不改色,神色淡漠,副駕駛的小柔卻面無粉色。
她驚恐的看著旁側的男人。
雖然說他剛剛以兩千萬的價格拍下了自己……嗯,沒錯,是拍下了自己。
如今,自己已經是他的人了。
但是,他為何開的如此快?也許,他是怕自己突然跑了?小柔盡量不看時速轉表,只是看著冷衡俊逸的側臉,盡管那表情很冷,但卻讓人覺得很酷。
說起來小柔還很感謝他,她被送到拍賣會是逼不得已,她非常擔心的一件事就是,會被中年禿頂有口臭的大肚子糟老頭拍去。
好在是這個男人。
只是,他未免對自己也太冷淡了。
到目前為止,她對這個男人所有的了解不過只有兩個——
一,這男人很有錢,在別人叫價到兩百萬的時候,直接出了兩千萬。
二,這男人惜字如金,因為他從出現在會場到現在,總共和自己說了不到三句話。
「兩千萬。」
「叫我冷衡。」
「明早我們到a市。」
冷衡?這名字有些熟悉。
「冷先生……」車已經在路上跑了有一會兒,小柔努力在臉上擠出一抹笑來︰「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冷衡看都不看她一眼,冷聲道︰「你最好不要多問,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雖然好心的提醒,從他嘴里說出來,卻成了陳述句,命令一樣的不容置疑,冰冷冷的口氣,讓小柔的笑僵住,心也突然降到了冰點。
自己這身份,自己……是被拍下的啊!
而冷衡在她低沉之時忽然將車停在了路邊,「呀」的尖促刺耳剎車聲,連車內都听的清清楚楚。小柔一聲尖叫,猝不及防的被慣性往前一甩,幸好她之前系了安全帶,但依舊被甩的很不舒服。
她看向冷衡,等他一個解釋,誰知他表情漠然的下車了,根本理都沒有理她!
這是做什麼!她又沒有得罪過他!
她想跟著下車,但是她身上的三點式……如此暴露,這雪花飄飄的天,下車會被凍死的,所以她放棄了下車和他爭吵的想法,反正他總要上車的,再討個說法不遲。
沒過多久,冷衡果然上車了,帶進來的一陣涼風和幾片雪花,以及一陣煙味。
寒氣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冷衡上車後沒有繼續開的意思,扭頭看著她,看她那暴露在燈光下的白色肌膚,因為冷,而起了雞皮疙瘩,他眸子里劃過一絲厭惡,添了三分的陰郁,整張臉更顯高冷,聲音也帶著逼人的寒氣,「你叫小柔是吧。」
他叫她名字。
「啊?是,馮小柔。」小柔訝異于他的每次開口,因為他好像很不想說話似得,或者說,是不想和她說話似得。
小柔忽然有種感覺,覺得事情遠遠沒她想的那麼簡單。
果然,下一秒,冷衡就對小柔道︰「你最好認清自己的位置,如果不是我在拍賣會上把你從那群男人中搶出來,你現在的下場會更慘。」
空氣像是凝固了一樣,在冷衡說完之後。
認清楚形式嗎?她……該認清楚怎樣的形式?在經歷了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後,小柔听到飛機螺旋槳的聲音,冷衡丟下在車里等我幾個字就又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砰的一聲,車門關上了。
小柔看向外面,雪花飄飄中,他如一座高山般遠不可攀,她視線有些模糊了,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所作所為是否承擔得起。
面前的男人拍下她,到底是什麼目的,她覺得害怕了,可是,她沒有退路了。
從她被黃睿丟到這里之後,她就沒有退路了。她的丈夫啊,親自把她丟到這里來。
兩千萬啊……
不曉得黃睿知道會不會覺得她也能賺錢了呢。雖然都不夠他的一處房子值錢。但足夠普通人過上好幾輩子了。
這個冷衡兩千萬已經付了,她所要做的,無非就是逆來順受,好生服侍著他。
可是……
他為什麼要花那麼大價錢拍下自己?那里的男人她相信沒有人願意出一千萬的,他出兩千萬是為何?
這是小柔唯一想不通的地方,在她想事兒出神的時候,門忽然打開,涼風讓她一個哆嗦,然後臉前扔過來了一個毛呢厚外套,「穿上它出來。」
真是一句廢話不多說啊!小柔深呼吸一口氣,既然已經決定了要逆來順受,自然要乖乖听話,她順從的穿上衣服,這也是她一早想說的,但她看著冷衡冰寒的面孔實在是說不出你把衣服月兌給我穿之類的話來。
穿好了,她下車,還是赤著腳。
地上有了些積雪了,她的腳一踫到雪地就倒抽了一口氣,刺骨的冰雪那寒氣從腳底直竄到了腦子里,全身都顫起來。
冷衡深邃的眸子瞅著她,沒有任何幫忙的意思,她只好憋著一口氣,一腳踩下去。
冷衡不屑的哼了哼,看她兩只腳都踩下來,轉身往直升機邊走去,a市距離這里還有很遠的路程,天忽然下起雪,他不想路上耽誤,他不想浪費多少時間耗在這個女人身上。
「嘶。」
走了幾步而已,小柔已經覺得腳失去了知覺了……而這還遠遠達不到冷衡心里的目標,他對著她道︰「如果三秒鐘內,你還沒進來,你就永遠留在這里。」
「三。」
「二。」
小柔沒命的跑起來,但地上都是雪她又赤著腳,猛地滑倒在地,撲倒在了冷衡面前,雪並不是很厚,她光著腿,只穿著長及膝部的大衣而已,此刻摔倒,雙膝狠狠地擦在柏油路上,登時疼得眼淚刷的涌出來,在眼眶里打著轉兒。
冷衡卻還繼續數下去︰「一。」
小柔顧不上疼,她心里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這個男人根本不喜歡她,他真的會說到做到。
于是她一骨碌爬起來,手腳並用的爬上了飛機!
小小的直升機只能容納下五六人,冷衡在小柔爬上來後,自己轉身走到機艙,躺在了右側的床榻上。
左側是餐桌。
這里,並沒有其余的地方可以坐了。
小柔更加確定了冷衡對自己的不喜歡,她想詢問,可是,冷衡之前的話又浮現在腦海中,他說的都對,自己是被買來的,所以……她要認清形勢,不能夠輕易地惹怒他。
雖然不知道他為何如此討厭自己,她明明不認識他。也許他認識自己?那他一定是黃睿的對頭?可是黃睿會把她在這里的消息告訴別人嗎?她想著,就地坐了下來,但膝蓋破了,腳也紅腫著,她疼得直咧咧嘴,倒抽氣。
床榻上的冷衡眉毛微不可見的挑了一挑,她倒是自在。
但從他買下她開始,她就休想再如此逍遙。
他要她生不如死,這就是他買她來的目的,誰讓她害的葉禾如此落魄。他剛從美國回來,就從冷昶的親信那兒知道了一切。
他要把她給葉禾帶來的傷害,全部還給她,加倍的還給她。
「起來,不許坐。」
冷衡一聲令下,小柔還正朝著膝蓋吹著氣,這邊命令不能違抗,只好又站起來。冷衡似乎滿意了,不再說話了。
這一站,就站到了清晨,好在機艙里暖氣充足,腳很快就恢復了,膝蓋也漸漸的不疼了。暖氣讓人昏昏欲睡的時候,她面前忽然一陣陰冷,她睜開眼正對上那雙深邃帶著陰郁的眸子,嚇了一跳,「冷先生!」
「這都能睡著,你還真是幸福。」
他語氣怪怪的,帶著陰沉,小柔有些怕,往後縮了縮,直到門口,倚著門,無路可退的時候,門……忽然就開了。
「啊!」
小柔再次落地,她清楚的听到自己後腦勺著地的咕咚一聲,就好像是西瓜摔裂似得,她覺得腦袋後面疼得像是炸開一樣。
她很窩火,卻不敢沖冷衡發泄,一咬牙,眼前還晃著星星也站了起來,使勁兒搖著頭,以恢復清醒︰「我……我沒事,冷先生!」
明明是咬牙切齒,卻還說的沒事人一樣,冷衡面上無動于衷,心里卻有些詫異她的接受能力了,怪不得能讓黃鑫逼迫黃睿娶了她。
轉身拿了一雙鞋丟過來,是雙女士皮鞋。
a市不同于遠在千里之外的山區,這里太陽還未出來,就已經很溫暖了,是穿單衣的季節。
小柔眼前不再發黑的時候看到冷衡已經換了襯衫西裝,而自己……還是厚厚的呢大衣!她知道冷衡是故意整她,多說無益,撿起鞋子穿上後,旁邊傳來跑車轟轟的油門聲,然後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限量版跑車停在了二人面前……小柔和他到了一處別院!
酷炫的黑色跑車停在a市郊區的別院前。
這里並不對外出售,是冷衡留給自己的地盤之一,他到了自己家門口沒有下車,卻對著副駕駛的小柔道︰「下車,進去,沒我的允許不許出去!」
小柔有些搞不懂,他已經扔過來一把水晶鑰匙。
然後面色有些不耐煩了,小柔立刻在他不耐煩之前下車,剛下車,面前的車就轟得一踩油門飛快的離開了。只留下她拿著那枚鑰匙,呆住。
剛巧有人出來,她和那中年婦女正四目相對,她尷尬的笑了笑,揮揮手,那女人卻上下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哼的一聲轉身又進去了還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這……她又得罪人了?
怎麼好像每個人都不喜歡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有沒有人來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