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娘,娘,我是您的女兒啊!您看看我,好不好?娘,求求您,看看我!……」大紅色的衣服襯得女子臉上的淚珠,仿若斑斑血跡。
「顧郎,顧郎,你在哪?你怎麼還不回家?……蓮兒想你,你快回家……」那是一張和紅衣女子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听著紅衣女子的啼哭,臉上沒有一絲波動,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喃喃自語。
「娘,我是您的女兒啊!娘,十八年了!十八年您就沒看過我一眼!您就看看我吧!」
「顧郎,顧郎……回家吧!……」
「不要再叫了,爹不會回來了!他早就死了!娘,你醒醒吧!求求你,醒醒吧!看看我!我是您的女兒啊!……」紅衣女子使命搖晃著對方的手臂。
「顧郎,顧郎……回家吧!……」依然是一張沒有波動的臉。
「娘,您的顧郎永遠不會回來了!我是您唯一的女兒啊!您就看看我吧!娘……」
「蓮兒想你,你快回家……」
……
終于,紅衣女子累了,也絕望了。她重新給她娘挽起剛剛弄亂的頭發。
「娘,我要走了,也許您永遠不記得有我這麼一個女兒……」
「娘,女兒以後不會再回來了,您要照顧好自己……」
「是,顧郎,就快回來了,您好好睡一覺。睡醒了,他就回來了……」
……
打開門,門口站著幾個人,都一臉悲戚!
「姐姐,你別傷心,我以後會對你好的!」粉衣女子一臉的淚水,卻掩不住她特有的天真與嬌憨。
「思君,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你娘的!」
「上車吧,該回去了!」男子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柔情,不注意,根本不會有人發現他眼神里閃過的一絲柔情。
……
「啊……」山道兩側落下無數大石,馬受了驚,亂跑起來……
「救命啊!夫君,救我,雪兒好怕啊……」粉衣女子一臉淚水,抓住窗子,恐懼的大喊。
「這是哪里來的?你說啊?快說!」顧思君看到雪兒腰側的香囊,死寂的臉終于又有了變化,那是一種更深的痛苦。她死命的抓住香囊,欲奪回來,可那香囊卻怎麼也拿不下來。
顛簸的馬車,交錯的光線,映著香囊上的比翼鳥栩栩如生,展翅欲飛……
「救命啊,救命啊,夫君,救我……」雪兒太害怕了,根本不知道思君在說什麼,只是不住的顫抖著呼救。
這時,馬被射了一箭,馬車失去了控制,顧思君撞上了車壁,終于清醒,望著對面淚人兒的女子,被她撕破的的衣服,那恐懼的表情,她閉了閉眼,罷了……
「思君,快帶著雪兒跳車,前面是懸崖!」遠處傳來了焦急的男聲。
顧思君深深的望著他,等著他越來越近,看著那伸出的手,她微微一笑,猛的一用力,雪兒被推出馬車,男子接住了她,伸出另一只手。
「思君,快點,跳車!」望著沒有一絲慌亂的思君,他的心慌的厲害。
懸崖已經越來越近了……
「思君,伸手!」他的臉上有哀求。
顧思君望著他微笑。
「不……」
在男子那絕望的聲音里,顧思君隨著馬車一起掉落懸崖……
別了,我的愛人!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做連理枝。
那三個月獨寵的日子,讓我有了奢望,我以為我們可以一生一世一雙人……
顧思君的一生終是不被任何人需要,終是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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