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蟲鳴,涼風,花香,月光……還有鄭若曦壓抑的啜泣聲……
「嚓嚓……」這是腳踩落葉的聲音。
正在傷心的鄭若曦不由僵了一下,擦干眼淚,轉身。
那是一個紅衣女子,發鬢輕挽,眼如秋波,微風吹過,那一襲極地的紅裙隨風飄了起來,襯得女子極美極艷。這個女子看著她的眼神極冷極冰,那飽滿的紅唇吐出的話語更是讓鄭若曦渾身顫抖。
「你既然背叛了你們的雙修契約,現在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態?」女子的聲音極輕極淡。
鄭若曦挺直了背,冷聲問︰「你是誰?」
「你還不配知道!你的夫君現在是我的男人。在我膩了之前,你就不要打擾他了!」女子極為冷漠的掃了她一眼,從她身邊走過。
那速度看著極慢,卻走的極快。鄭若曦還來不及反駁,女子就已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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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荼靡找到嚴箬伊的時候,嚴箬伊正在悶頭挺尸中。
焦急的花荼靡一把掀開了被子,被里的嚴箬伊無奈的睜眼。
「怎麼啦?」嚴箬伊問。
「听說你被林師兄帶走了,可把我急死了。」花荼靡很不爽的說。
「你不是跟著明嵐走了嗎?怎麼听到消息的!」嚴箬伊有些好奇的問。當時,她雖然迷糊,但並沒失憶。
花荼靡的臉一下子紅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別提了!吳道友告訴我的。」
「那他人呢?」嚴箬伊看向花荼靡身後,沒看到吳明誓。
「說起他,我不得不說,箬伊,幸好你聰明,沒有嫁給他。貪生怕死的男人,長的再好都配不上你!」花荼靡說的有些氣憤。
嚴箬伊有些無語的看著花荼靡,解釋道︰「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何況我又沒什麼事,說人家貪生怕死也太過了!」
「還是箬伊了解我!不愧我思念了你三十年!」吳明誓現身。畢竟是他的地盤,雖然他比花荼靡更遲出發,卻更早到這里。只是也差不了多少。他還沒想好說什麼,花荼靡就到了。
「你不是不來嗎?怎麼又來了?」花荼靡不滿的看著吳明誓。
吳明誓把手一攤,搖頭晃腦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話剛說完,就感覺到有兩樣東西飛向他,他極快的一躲,只听︰
「啪……」,「乓……」一個是枕頭落地的聲音,嚴箬伊丟的;一個是茶杯落地的聲音,花荼靡砸的。
吳明誓拍了拍胸,投降道︰「抱歉抱歉,說錯話了!」心中想的卻是,果然是古人誠不欺我!
嚴箬伊和花荼靡同時翻了個白眼。
「林師兄到底是做什麼來的?我們要和他一起回去嗎?」花荼靡問。
「不知道啊!我想,我們還是不和他一起吧!」嚴箬伊有些煩惱的道。
「他到底是怎麼出現在那里的啊?是巧合還是特意去找你的?」花荼靡很是不解的說,猜測道︰「若是特意的,他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那里的?若是巧合,那豈不是說,林師兄其實喜歡的是男人?真看不出來啊!」
「你想多了!我們還是現在就走吧!那個人神出鬼沒的,再待下去說不定就走不了了。」嚴箬伊跳下床,率先出了房門。
花荼靡和吳明誓隨後跟上。
三人掩飾了自身的氣息,打算偷偷的溜出去。沒想到路過後院的時候,正好看到鄭若曦和那女子的一幕。
見女子離開,嚴箬伊追了過去。
那女子仿佛是故意讓嚴箬伊追上的,嚴箬伊一停下,她也停下,一走,她也走。一直走到湖邊,才停下。
嚴箬伊扶著湖邊的柳樹,坐了下來。對方是故意的,繞著小鎮都不知道跑了多少圈了,直到她累的不行了,才停下。真夠狠的!
「好久不見了,可還好?」女子對著嚴箬伊微笑。
「還行!你呢?」嚴箬伊氣喘吁吁的問。
「你都看到了不是嗎?」
嚴箬伊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問︰「為什麼選他呢?世間好男子多的是!他都已經娶妻了。」
聞言,女子有些好笑的看著嚴箬伊道︰「你忘了嗎?我當年可是對你說過,我的人生目標是閱盡天下美男啊!我又不是要嫁給他。他是否娶妻,重要嗎?」
一句話,嚴箬伊想起了她們曾經一起偷窺鄭若曦**時的情形。那時候,對方就說過想見見錢逸夫,並且說出了要把閱盡天下美男當做自己未來的人生目標這句話。沒想到,兜兜轉轉,還真的成為了現實。只是,對方卻不再是她記憶里的那個紅兒了!
嚴箬伊有些茫然。前世的記憶太深了吧?她想,所以她才會一直認為女人就應該從一而終。總是忘了,這里是實力為尊的修真界。
見嚴箬伊沉默,女子也不語。
不知沉默了多久,女子又開口了︰「他,還好嗎?」
「誰?」嚴箬伊沒反應過來。
「你哥哥,嚴澤涵。」
嚴箬伊默了一下,道︰「他挺好。已經娶妻了。」
「娶妻其實代表不了什麼的,不是嗎?」女子對嚴箬伊眨了眨眼道。
「不一樣的,他們感情很好!」嚴箬伊有些不習慣的道。她不理解,明明都已經各有歸宿了,何必再糾纏不休?
女子笑︰「你還是那麼較真。」
「可你卻已經不是我認識的你了!」嚴箬伊有些傷感的說。
女子模著嚴箬伊的頭發,笑了起來,這是一個屬于當年的那個紅兒的笑,帶著賴皮,也帶著灑月兌,對嚴箬伊拋了個媚眼道︰「其實,我還是那個紅兒的!」
嚴箬伊一下子笑了起來。這感覺親切多了。
紅兒皺了皺鼻子道︰「可惜,為了實現我的人生目標,只能裝成這樣子了。犧牲可真夠大的!」
嚴箬伊搖搖頭,不贊同的道︰「紅兒姐,何必呢?你那麼好,不懂的欣賞你的男人不要也罷,總會遇到喜歡你原本的樣子的男人的!」
紅兒笑︰「傻瓜。我要的又不是哪一個男人!我現在是樂在其中!」
嚴箬伊啞然。只能說,每個人的選擇不同,觀念不同。她能做的,只有尊重對方的選擇。
……
兩人聊了很久,直到天色漸明,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