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箬伊再次醒來時,已是夜晚。
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是一間石室。這間石室很寬敞,布置倒是十分簡單,只有一桌一床。桌上放著一壺水。
她給自己倒了杯水。有些迷茫的想著︰她已經離開了嗎?還是沒有離開?
「你醒了!」花默笙淡淡的聲音響起。
嚴箬伊拿水杯的手頓了頓,不解的望著突然出現的花默笙,恭敬的詢問道︰「前輩,晚輩可是已經離開了?」
「只有你,沒有離開。」依然的淡淡的透著冷漠的聲音。
「可是晚輩對前輩有不敬之處?」嚴箬伊平靜中帶著不解問道。
「還好!說不上不敬。」
「那前輩留下晚輩,可是有事要交代?」嚴箬伊面上恭敬的問。心里卻在咆哮,這是在戲弄她吧?
花默笙很認真的回答道︰「不是我要留你!是你的同伴請求說,再也不要見到你。」
嚴箬伊心中欲哭無淚,搞什麼啊?季清靈瘋了嗎?至于嗎?她!
「晚輩把七星蓮種回去,前輩放了晚輩如何?」嚴箬伊試探的問道。
花默笙不說行,也不說不行,只是很平靜的反問嚴箬伊︰「你若出去了,老夫豈不是失信于人?」
「前輩直說吧,晚輩怎麼樣才能出去?」嚴箬伊有些無奈。她不是聰明人,太復雜的事,她處理不來,還是直接吩咐她吧,她照做就是了。
花默笙對嚴箬伊的識時務感到滿意,也不賣關子,直接問道︰「川兒可是一直在你身邊?」望川是他徒弟,他自然是了解的。望川不怕死,但怕寂寞。而他在這個小丫頭身上感應到了魂器的波動,那麼川兒必然會選擇依附在上。
嚴箬伊搖頭︰「沒有。我叫過他很多次了,他都沒回應。」
花默笙皺了皺眉,問道︰「你最後一次跟川兒說話是在什麼時候?」
嚴箬伊老實的答道︰「在千思島。跟那個雲天見完面。就再沒見過他了。」
花默笙認真的打量了嚴箬伊一眼,想了想道︰「把你身上的魂器給我看看。」
嚴箬伊茫然的看著花默笙。魂器是什麼?沒听說啊。
花默笙瞪了嚴箬伊一陣,才相信這丫頭不是在跟他裝傻。不由心里有些妒忌,他一直覺得自己運氣很好,沒想到居然有人運氣比他更好。他都沒有魂器呢!而對方卻是擁有寶山而不知。可惜魂器是頂級法寶,自己擇主,否則,他都想搶了。
「你的手腕上不是有帶著東西嗎?月兌下來給我看看。」花默笙淡定的指揮道。
「哦!」嚴箬伊听話的把空間鐲子摘了下來。這個鐲子是星語的見面禮之一呢,她一直以為能夠種植靈植已經很逆天了,原來還是魂器啊!就是不知道魂器是做什麼的?
花默笙看著遞到面前的鐲子。心中酸澀無比。真是福運深厚的人啊。居然還擁有海族的寶物。海族是很排外的一個種族。他們的東西都有特殊標記,是絕不送外人的。想當年,他做了多少事啊,結果……
「這個不是。你手腕上的另外一個。」花默笙面無表情的提醒了一聲。
嚴箬伊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空空如也,哪有什麼東西?
花默笙瞪著她。這是在現場演繹什麼叫明珠蒙塵嗎?
嚴箬伊再次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手,沒有東西啊,怎麼花默笙還瞪她?
「你手腕上還有一個東西,本君雖然看不到,但絕對不會出錯。」花默笙放出一些元嬰修士的威壓。他有些懷疑嚴箬伊是不是在裝傻!這麼寶貴的東西,怎麼可能不知道?
嚴箬伊的汗都下來了。元嬰修士的威壓,不是她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能抵擋的。好在對方只是要警告她。否則她肯定已經窒息而死了。她的心里狂呼︰「寶貝啊,不管你是什麼,現身吧!否則你的主人就要完蛋了。」
隨後。兩人的面前出現了一朵桃花,從花骨朵慢慢的長大,慢慢的打開花瓣。變成它絢爛的時候的樣子;接著又出現了一朵,又是從花骨朵開始慢慢的打開花瓣;接著又是一朵……直到他們的面前開了四十九朵桃花才結束。
接著,空中出現了一塊寶石,四十九朵桃花依次排開,以寶石為中心在空中旋轉了幾圈,然後連成了一條線,最後回到了嚴箬伊的手腕上,變成一條精致的手鏈。
嚴箬伊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她終于想起了這條被她遺忘了很久的碎夢涵光。果然是有些東西就像空氣,因為習慣了它的存在,就遺忘了它的存在。只是,那顆寶石是哪來的?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難道它就是小鏡說的,碎夢涵光遺失的那部分?若是,她怎麼就沒感覺到另外的一魂三魄的存在?……
她有太多的疑問了。
不等嚴箬伊想清楚,花默笙就十分暴力的把她的手一抓,也不知道他對碎夢涵光做了什麼,那顆寶石浮了起來,不過也只是瞬間的事。然後望川出現了。
嚴箬伊石化了,她太震驚了。她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就是,她是不是被望川給看光光了?她都忘了碎夢涵光,自然不可能洗澡的時候還月兌掉它,還有……
望川十分激動又委屈的抱住花默笙連呼︰「師傅,我總算出來了!嗚嗚……」
花默笙沒好氣的把望川一推,怒道︰「你就這點出息!」
「師傅!」望川委屈極了。
「到底怎麼回事?」花默笙無奈的問。
望川茫然的看著自家師傅,道「什麼怎麼回事啊?我不知道啊。」
花默笙沉默了一下。他怎麼忘了,自家徒弟一向不靠譜。算了,都已經這樣了,也沒什麼好問的。
「你知道你爹娘的事了吧?」花默笙問。
望川點點頭道︰「知道一些。師傅你這樣問就對了。沒頭沒腦的來一句到底怎麼回事,誰知道你在說什麼啊?」
花默笙只覺得自己額頭的青筋亂跳,他到底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啊?這輩子居然會有這樣一個徒弟!
「跟我去見見你爹娘吧!」花默笙決定忽略那些讓他不愉快的話。說著,率先往門的方向走去。
望川低著頭,停在原地不動。
花默笙見他沒跟上,有些不解的打量他幾眼,問道︰「怎麼了?」
「我不想見他們了。」望川很低落的說。
「為什麼?」花默笙皺眉。
「他們的兒子早就死了,我不過是一縷神識而已,並不能算是他們的兒子。」望川看著花默笙,認真的說道。
花默笙聞言,暗暗的嘆了口氣,安慰道︰「他們都已經知道了,見見吧!不然,以後恐怕沒有機會了。」
望川搖頭哀求道︰「師傅,讓我想想吧!」
花默笙沉吟了一會,也不看望川,直接對嚴箬伊道︰「你勸好他,本君就放你離開。到時還有大禮送你。」
太好了!嚴箬伊眼楮都亮了,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了,馬上站直身子,舉手發誓道︰「保證完成任務!」
花默笙點點頭,淡淡的加了一句︰「我的耐心有限,就三天為限吧!如果沒做到,就等著在這待一輩子吧!」說著就在門口消失了。
嚴箬伊有些哀怨的看著消失的背影,然後轉頭瞪著望川。
望川不自在的轉開頭。
「你是不是把我看光光了?」嚴箬伊一開口就把望川給問道面紅耳赤。
望川惱羞成怒的朝嚴箬伊吼道︰「你當我是誰?非禮勿視我還是懂的!」
嚴箬伊不滿的小聲嘀咕︰「沒看就沒看嘛,干嘛這麼凶?好像心虛似的。」
望川氣急,直接施出了結丹後期修士的威壓。
嚴箬伊馬上冒汗,求饒道︰「前輩,我錯了!」
望川瞪了嚴箬伊一眼,不甘不願的收回威壓。
嚴箬伊松了口氣,十分憂傷的說道︰「前輩,晚輩不是有意冒犯,實在是,晚輩有事相詢,一時情急,還請前輩見諒。」
望川有些不自在的問︰「什麼事?」
「前輩可知,晚輩已經有了身孕?」嚴箬伊低聲問道。
望川不自然的點點頭。
嚴箬伊注意到他的不自然,不由產生了某些聯想,繼續傷感的試探道︰「可晚輩當時被人下了藥,並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所以才想問問前輩的,不知前輩可知?」
望川皺著眉頭,遺憾的道︰「我是看到了那個男人,不過,他當時傷痕累累的昏迷在地,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想想,那男的也真夠倒霉的,就這麼被賴上了。嘖嘖……」
嚴箬伊覺得自己想吐血。靠,她有說要那男人負責嗎?什麼叫被賴上?吃虧的是她好不好?她什麼都不知道就丟失了某樣獨一無二的東西,她才叫倒霉好嗎?
「前輩放心,我不會賴上他的。我就是想知道他的誰,以後對我的孩子也有個交代。」嚴箬伊忍著氣,繼續走悲情路線。
望川搖搖頭道︰「髒兮兮的,沒看清!」
髒兮兮——髒兮兮——
嚴箬伊腦海里回蕩著這三個字,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她和一個髒兮兮的叫花子……,突然好想泡澡,太他媽的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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