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宗,鏡月峰。
宋墨跪在紫羽真人嚴婉珍面前,述說嚴箬伊失蹤一事。
兩個月前,他和珊兒就去了馭獸宗,珊兒獨自去見了她的芊芊師姐。回來後,珊兒說,芊芊師姐听到她轉述的話,就大聲哭泣,並對珊兒說,不必再去了,梅嵐嵐不會救她,她死定了。無論珊兒說什麼,她都不肯吐露半個字。珊兒無奈。他們心中自然有一番猜測,可是非對錯誰說的清?可現在去不去已經不是他們說了算的。嚴箬伊怎麼辦?宋墨心中有些後悔,也許當初不該叫上嚴箬伊的。他和嚴箬依雖然見過幾次,但交情並不深,這次尋人會叫上她,更多的其實是想賣個好。不想卻出了事。鏡月峰行事一向神秘,若真的出了事,恐怕是瞞不過去。宋墨最終決定還是來鏡月峰報信。好在花荼靡拜師鏡月峰,否則,他想報信都不知道該怎麼進鏡月峰。
「你是說,你們見了梅嵐嵐後,箬伊就與你們分開了?」嚴婉珍語氣平靜的問。
宋墨的汗滴了下來,上方結丹期修士的威壓並不是他這個剛築基的修士能承受得住的!他只能老老實實的陳述了發生的事,無一絲隱瞞。听到紫羽真人的問話,點頭應是。
「師傅,我去找箬伊吧!」嚴澤涵站了出來。他剛回山不久,知道小九出門到也不急,他心中的小九在嚴家鎮的時候是嬌弱需要保護的,進了古月宗後是懶散的,有點小任性,但還是需要保護的。沒想到,他出門一趟回來,小丫頭居然願意自己出門游歷了,看來是長大了。當時的心情是有些欣慰的!在外游歷多年,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單純有點缺心眼的嚴澤涵了,自然知道,人是要成長的!年齡的增長並不能代表什麼,只有自己去親歷世間百態,才能慢慢的成熟。只是,沒想到,在宗門里還沒待兩天,就接到花荼靡的傳訊,說箬伊出事了。
嚴婉珍皺了一下眉頭,沉默不語。雖然嚴澤涵不是由她指導修煉的,見面的次數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而嚴箬伊卻是她當做女兒看待的。但是,嚴澤涵這次回來是為了沖擊築基中期,現在出門,並不合適。
「師叔,我去吧!宋師兄所言,一路遇到了很多陣法,弟子雖然修為尚淺,但應該能派的上用場!」花荼靡上前請命。她已經練氣大圓滿了,要進入築基只是缺個契機。現在箬伊出事,她也沒心情想築基的事。
「你們以為,就你們現在的修為,箬伊若被困,你們去就救得出來嗎?」嚴婉珍有些無奈,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麼沖動,又不自量力呢?
「師傅,弟子明白師傅的關心和顧忌,但明知妹妹出事了,還安心待在宗門修煉,弟子做不到!世間之事本就有許多是需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嚴澤涵的態度很堅定。
「師叔,我也是!」花荼靡也很堅決。
「你們的修為都太低了,好好在宗門里待著。此時為師親自出馬。」說著,嚴婉珍提起宋墨,直接消失了。
嚴澤涵拿起劍追了上去。他雖然追不上師傅,可宋墨的敘述,說出了小九所在的位置,他可以直接找。而且之前的歷練,他發現了一個小傳送陣,還不需要跑那麼遠,說不定比師傅他們還早到呢。
只剩下花荼靡在原地跺腳,都欺負她還不能飛啊!其他放一邊,她還是先築基吧!再也不要這麼被欺負了!嗚嗚……
半個月後,嚴婉珍與嚴澤涵相遇了。見嚴澤涵那堅決的樣子,嚴婉珍默認了。三人到達那個湖邊的時候,也就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這位公子回來啦?」紅兒微笑著跟宋墨打招呼。
「姑娘,有勞了。」宋墨拱手道謝,率先上了小舟。嚴婉珍和嚴澤涵跟上。
紅兒微笑著撐著竹篙。
「不知在下的師妹可還在山上?」一路的沉默,氣氛有些壓抑,于是宋墨試探的問道。
「嚴姑娘很好!你們上山就可以見到她了。」見三人都豎起了耳朵,紅兒也不為難,直接告知。
「多謝姑娘!」宋墨松了一口氣,道謝。
「姑娘,可知嚴師妹這段日子在山上都做些什麼嗎?」嚴澤涵問。小九若是自由的,怎麼可能幾個月了還待在這里?
紅兒看了嚴澤涵一眼,突然間臉紅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干淨明朗的男子,雖然她有一個充滿魅惑力的主人,可還是剎那心動了。
「不知這位公子是嚴姑娘的什麼人?」紅兒紅著小臉,聲音嬌柔婉轉,一幅懷春少女的樣子,頗為可愛。
宋墨心情有些低落,可這半個月,他可真的長見識了。嚴澤涵絕對是一禍國殃民的主,上到八十的老太太,下到三歲的小女圭女圭,見到他,都恨不得為他肝腦涂地!同樣是男人,他長的也不差啊,怎麼區別待遇那麼明顯呢!
嚴婉珍心中也有些無奈,她發現,其實把嚴澤涵帶進古月宗是錯誤的,應該把他送入合歡宗。雖然她不知道嚴澤涵怎麼修煉的,但她很清楚,嚴澤涵並沒有修習媚術之類的。若送入合歡宗,說不定嚴澤涵現在都已經結丹了,成為幾千年來最早結丹的人。
看到面前三人不同的表情,嚴澤涵也很無奈,但也習慣了。說實在的,他現在都已經不笑了,就怕引來誤會。可即使如此,還是……滿腔辛酸淚啊,無法言說。
見嚴澤涵不回答,紅兒深怕他不喜,就接著道︰「開始時,嚴姑娘天天陪著嵐姑娘,後來嵐姑娘有事,嚴姑娘跟她養的喵喵一起在山上玩。什麼事都不用做,過得很開心呢。」
「山上有幾個人?」嚴澤涵淡淡的問。
紅兒痴迷的看著嚴澤涵,正想說話,卻肚子痛了起來,臉一下子白了,瞬間清醒,不再看向嚴澤涵,默默的撐著竹篙。
嚴澤涵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恐怕小九也被控制了。
嚴婉珍心中也有些焦急,看來此行未必順利。
宋墨的心中有些亂,卻不敢多想,只是隱隱慶幸,珊兒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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