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的落寞後,許暮均的臉上又恢復了之前的溫和。
「啊?」
驚詫地回望著許暮均,子晴的眼神兒忍不住的閃躲,被看穿了嗎?
「你看這是什麼?」
許暮均沒有理會子晴的訝異,而是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首飾盒,子晴看得真切,不由瞪大了眼楮,這個盒子與許老師送給她的首飾盒幾乎完全一樣。
「這是……」
「沒錯,這就是我送你的禮物,那天你並沒有從店里帶走。」
許暮均的話河水般緩緩流淌,並不像交談,似乎是在訴說。
「怎麼會?原來是這樣。」
心中的疑團驟然解開,怪不得翻箱倒櫃找不到,原來她根本就落在了店里。
豁然開朗後,子晴迅速低下了頭,原來許老師早就知道,那天她脖子上戴的鏈子並不是他送的那一條。
可為什麼現在才說?
「你那天戴的雖然和這一條很像,但還有細微的差別。」
許暮均說著從首飾盒里取出鏈子,朝著子晴晃了晃,只見在鏈子的金屬部分赫然刻著兩個微小的英文字母「j」和「q」。
聰明如子晴,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正是她和許老師名字最後一個字的英文。
子晴半晌愣在原地說不出話,原來許老師早就看穿了她蹩腳的偽裝,她還樂呵呵地以為能蒙混過關,現在想來多麼幼稚。
「我之所以那天就跟你表白,正是因為看到你脖子上的那條鏈子。」
許暮均收起鏈子遞到子晴手里,繼續講述著。
「嗯?」
眸子染上疑惑,子晴滿月復的不解。
慕容穹送的那條鏈子有什麼奇怪之處麼?
「它讓我產生了一種危機感,似乎在提醒我,我要是再不行動,你或許就會被別人帶走。或者說,已經被別人帶走。」
許暮均站起身,就像在講一個遠古的故事那般遙遠,而故事的主人公就是他和子晴。
「我不懂,那條鏈子怎麼了?」
子晴看了一眼手中的施華洛項鏈,又抬頭望著慕容穹。
「那條鏈子一輩子只能送給一個人,我想送你這條鏈子的人一定很愛你!」
許暮均停頓了一會兒,蹲在子晴面前,一字一頓地說,眼里流轉著濃郁的淒涼。
「啊?」
子晴幾乎是驚叫出聲,那條鏈子,竟然有如此深的寓意。
她怎麼會忘了,那條項鏈是慕容穹送的!
「你是說一輩子只能送一個人?」
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子晴又大聲問了一遍。
「嗯!難道送你鏈子的不是你的愛人?」
「我……不……」
子晴此刻的內心麻團般亂成一遭,她之前並不懂這些,如果按照許老師所說,慕容穹將一條一輩子只能送一次的鏈子送給了她,這是不是就代表,在慕容穹心里她其實是不一樣的。
和那些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不一樣!但為什麼是要在此刻此地,在另一個自己樂于交往的人嘴里,听到這些話語。
「怎麼了?你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奇怪。」
揣摩著子晴的表情變化,許暮均有些疑惑,難道子晴並不知道那條鏈子的含義?那她只是稀里糊涂地收了這麼條鏈子!
「沒什麼……」
子晴還沉浸在剛才的糾結當中,許暮均說了些什麼她並未听進去。她現在有種沖動,想要親口問問慕容穹,送她這條鏈子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是因為喜歡她,待她如一?還是只是他取悅自己的一種手段,畢竟,橫看豎看,他都不像是會用心的人。
可,面對著那扇緊閉的大鐵門,子晴又瞬間無語了,她只能在心里祈禱肖蘭千萬別把她倆忘了,不然,真有可能要在這個破地兒荒度余生。
「子晴,你喜歡他嗎?」
許暮均見子晴許久未說話,忍不住打破沉默,當然,這個問題他很早前就想問了。
「誰?」
「送你鏈子的那人。或者說應該是上次給我一拳的那位。」
許暮均無奈地笑了笑,捂著眼楮做了個痛苦的表情。
可他的調侃舉動在子晴看來一點都不好笑,因為那在提醒著她,是她將許老師害成這個樣子。
「干嘛說他呢,只是個毫無關系的人。」
「你的眼楮欺騙了你,你明明很在乎他。」
許暮均忍不住發出一聲冷笑,為自己。他居然在和自己喜歡的女人討論,她喜歡的男人,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就是這樣,人變得低賤起來。
「我們不可能的,明明沒有結果的事就不要去多想。」
「為什麼?」
「因為……」
面對著許暮均的疑問,子晴差一點就繳械投降,說出實情,幸好收住了。
「說點別的好嗎?這個話題很沉重。」
微微扯動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子晴建議道。
「好吧,我只是在調查我的競爭對手而已,不過看來,我似乎已經失敗了。」
釋然地笑笑,許暮均的表情並沒有那般輕描淡寫。
「不過,我會一直在他身後看著,你要是有一點過的不幸福,我就不會放手!」
接下來的這句話,許暮均是用無比肯定的語氣說的,當他堅定的眼神兒接觸到子晴的眼楮後,子晴愣住了!
她沒有想到,許暮均居然對她這般好!
只是,從慕容穹那里得到幸福,注定只是幻想,那眼前的幸福,自己是否應該抓住呢。
「嗯!」
欣慰地點點頭,子晴朝許暮均粲然一笑。
這一天過的並不慢,再將兩人的心跡打開之後,兩個人有著很多其它的共同話題,子晴也見識到了許暮均許多不為人知的一面,這個老師風趣,幽默,知識豐富,談吐優雅,她心底里已經暗自將他作為哥哥。
夜幕很快降臨,兩人雖然並不知曉時間,但倦意襲來,幸好倉庫里還有類似于床的東西,兩人便相繼睡去了……
和許暮均同處一室,子晴並沒有緊張的感覺,反而很是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