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幫你叫叫,好乖乖,快點回來吃飯!」
「真管用,我現在覺得又活過來了!」
輕松的玩笑話讓兩人心中的陰霾暫且一掃而光,子晴執拗著要送肖蘭回家不為別的,就是害怕慕容穹半道會突然冒出來。
她現在是真怕了,慕容穹真要是對她身邊的人動手,她一點轍都沒有,但她不會眼睜睜看著,哪怕是賠上這條命,她也要保護重要的人。
目送著肖蘭回家,子晴開始思忖今日的何去何從,想來住在李代班家是不可能了,雖然那小子一定不會拒絕她這個不速之客,但打擾別人畢竟不是她的作風。
現下之計,只有拜托許暮均預支一個月的工資,去賓館湊合幾晚,等她內心平靜後,再準備回家和父母團聚。
躊躇了許久,子晴終于敲響了許暮均經理室的門,正如往常所見,許暮均在一大堆文件中眉頭緊鎖著。
「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沒事,反正這些事兒不急于一時,有事麼子晴?」
「嗯……」
嘴唇微微抿在一起,遲疑了片刻,終于開口「我想先預支一個月的工資,不知可不可以?」
眉頭微皺,許暮均臉上現出疑惑的神色「當然沒問題,只是,怎麼突然要預支工資?」
「沒什麼事兒,就是看中了一件限量的衣服,最近手頭比較緊,怕等不到發工資那會兒衣服就被搶光了,所以……」
囁嚅著扯動衣角,子晴為自己信手拈來的謊話捏了把汗。
「哈哈,沒想到你也是個購物狂,我待會就讓財務部幫你一打。」
「那我先謝謝許老師了,走啦!」
雙手合十,子晴滿臉都是謝意。她欠許老師太多了,不知道這一輩子能不能還上。
從經理室一出來,子晴就對上李代班探究的眼神兒,害的子晴嚇得幾乎驚叫出聲。
「你干什麼,有病!」
沒好氣地翻了李代班好幾個白眼,子晴從他身邊繞到而過。
「站住,我找你有事!」
一把攥住子晴腦後的發髻,許暮均毫不費力就把子晴扯到了面前。
「我拜托你能不能成熟點,不知道揪女生辮子會遭天譴啊?」
不滿地整理著腦後的發型,子晴恨不得給李代班胸前的肌肉來上幾拳。
「你要為我的床負責!」
還在為發型被毀懊惱時,李代班突然冒出的話讓子晴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起來。
「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得嫁給你的床?」
「不用,你幫我把床單和被罩洗干淨就好,我有潔癖!」
酷酷丟下這句話,李代班只給了子晴看他後腦勺的機會,就大搖大擺地走了。
「有潔癖還讓我睡床,真是個怪胎!」
無奈地碎碎念著,雖然李代班總是那般神出鬼沒加討人厭,但子晴不得不承認,大多數時候,他幼稚得很可愛,總能讓她的心情振奮起來。
今天由于是周末,客人出奇得多,鑒于之前的缺席表現,子晴自告奮勇地加起了無償班,好不容易等到最後一個客人離開,抬頭長噓一口氣看看表,已經是九點過半。
子晴這才覺得渾身散了架一般難受,印象中,她從來沒有工作到這麼晚,為了听從慕容穹所謂的命令,她總是第一個離開店。
現在終于可以無所顧忌,真好!
即便是讓她加班到累死,她也會笑著覺得心甘情願。慕容穹,你看離開你我過得多麼隨心所欲!
大好的心情沒過多久就因為門前的不速之客而消失殆盡。
當許暮均和子晴相約走出店子時,慕容穹居然出現在兩人面前。
因為太過耀眼,即便是黑夜無邊,也無法掩蓋他的光芒萬丈,刺眼地讓人不敢直視。
「我們又見面了!」
習慣性地露出一絲邪笑,慕容穹雙手插在口袋臨風而立,子晴承認,有那麼一秒,她看直了眼。
「你來這里做什麼!」
直覺告訴她情況不妙,子晴不由得站在了許暮均面前,她的肩膀雖然縴細,但她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慕容穹想要傷害許暮均,就從她的尸體上踏過吧!
「我只是來視察下你過得好不好而已。」
「如你所見,我過得很好,不勞煩你操心!」
執拗地別過頭,子晴不想去看慕容穹臉上那鄙夷的笑,那如利劍般諷刺的笑,根根刺入她的心髒,痛的幾乎喘不過氣。
「季子晴,剛離開我就去投奔這個小白臉,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從外到內都那麼浪蕩!」
由最初的鄙夷瞬間變成憤怒,慕容穹插在口袋里的手不自主地攥緊,他就是看不得這個女人和別的男人混在一塊。
尤其,眼前的這個男人還和她有過良宵一夜!
如果他不是理智得可怕,眼前的這個男人別想活著離開這里半步!
「哼!既然你都知道了,還不快識相地離開。」
習慣了他的鄙夷,盡管心痛想要落淚,但這些對子晴已經不再致命。
她已經被烙上了賤女人的印記,一輩子都不可能從慕容穹的腦海中抹去,既然如此,他又為何不放過她,讓她這個人人唾棄的賤女人自生自滅?
「子晴,我們走!別和他廢話!」
站在一旁的許暮均終是忍耐不住,他看得真切,眼前這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就是那天讓他眼楮掛彩的混蛋。
也就是他所以為的能給子晴帶來幸福的競爭對手!
天哪!他差一點就把子晴推入狼窟。現在還來得及,他要帶子晴逃離這里。
「住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
一個箭步沖到許暮均面前,速度太快,子晴只覺得一陣風迎面而來,就听到身後的許老師應聲倒地。
「許老師!」
回過神兒來的子晴撲到許暮均身旁,許暮均好看的五官痛苦地揪成一團。
「慕容穹你混蛋!」
蹭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子晴渾身像被怒火點燃,一次次地挑戰她的極限,慕容穹果真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