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的年少時光也是在這所學校度過,那是她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快樂。
這會兒正是上課時間,子晴踮著腳尖來到子陽教室門口,側著腦袋悄悄往里面看去。
子陽在第二排,正豎著腦袋聚精會神地听課,子晴就這麼看著他,沒有任何言語,她相信子陽一定會原諒她的舉動。
在門口站了幾分鐘,子晴便悄悄離開,她還是做不到當面對子陽說出類似于分別的話,她怕自己一心軟,就再也離不開。
在公司,子晴並沒有見到養父,听前台小姐說,他有事要去省外出差。
欣慰地看著屬于她們家的公司,子晴駐足了許久,這一切是用她的身體換來的,但如果沒有養父,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將公司運轉得如此好。
告別完家人,剩下的就是肖蘭了,其實自己的行蹤告訴肖蘭也無妨,只是因為擔憂她可能會被因此騷擾,子晴還是決定閉嘴。
子晴和肖蘭約在「happy」見面,因為要出去一段時間,總該向許老師報告下情況吧。
可惜,今天許老師似乎並沒有來,李代班一個人忙的焦頭爛額,看見子晴進來後,就像見到了救兵小聲喊子晴救他。
「還不快換好衣服,沒看到大爺忙的要死!」
李代班一手一個托盤,滿頭大汗在狹小的過道來回疾走,看見子晴這般優哉游哉的模樣,他忍不住吐槽了幾句。
子晴本想今天以客人的身份最後一次在這用餐,但情況特殊,她只能跑去更衣室,換上了男裝。
也好,最後工作一次,為這幾個月的工作畫上圓滿的句號。
只是,她該如何向許老師開口,明明答應要留下來幫他,現在店子已經基本穩定,她就要走了嗎?
沒辦法,還有什麼比大家的性命重要,子晴相信許老師會原諒她的一走了之。
子晴的幫忙很快讓局勢有了改觀,李代班終于松了口氣,到角落里,拿出一支煙。
「我……」
空閑下來後,子晴走到李代班面前,眼神閃躲,欲言又止,再見兩個字實在說不出口,就算面對李代班都這麼困難,那許老師呢,肖蘭又會是怎樣?
「嗯?」
悠閑地吐出一個煙圈,李代班揚了揚眉毛。
「沒事!雖然你是個很奇怪的人,不過,和你在一起的這幾個月我很開心,謝謝。」
深吸了口氣,子晴終于將憋了好幾個月的心里話吐了出來,果真舒服了好多。
「啊?」
李代班愣了愣,狐疑地望著子晴,似乎想要透過她搖擺不定的眼神看穿她的內心。
好好的,說這種感謝的話,肯定有貓膩!
「我曉得自己很不錯啊,不過,突然對我說這些,你轉性啦?」
「混蛋!真是給臉不要……算了,我去工作……」
「等等……」
李代班叫住子晴,剛要說話,口袋里的電話就幾里哇啦響了起來。
「李代班,趕快接,吵死了!」
受不了李代班手機的重金屬鈴聲,子晴捂著耳朵厲聲喝道。
「喂?對,我是。什麼?好,在哪里,第一醫院,我這就過去!」
掛掉電話,李代班的神情瞬間變了,剛才還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樣,這會兒卻變得格外沉重,子晴心里不由咯 一下。
「怎……怎麼了嗎?」
「經理出事了,現在在醫院。」
「什麼?在哪,嚴重嗎?」
「沒說,總之,我們現在趕快過去!」
李代班匆匆跑回後廚,跟還在工作的幾人囑咐了幾句,月兌下衣服就拽著子晴往外跑。
子晴此刻也是心急如麻,許老師好好的怎麼會住院,預感告訴她,事情似乎與慕容穹有關。
兩人沖出店門的時候,肖蘭剛好趕到,看到一臉焦急的兩人,她很是疑惑,道︰「干嘛這麼緊張得看著我?」
「許老師在醫院,沒時間了,趕快走!」
子晴急匆匆撂下這麼一句,二話不說就拉著肖蘭往前跑。
坐上出租車後肖蘭才回過神兒來,表情一下子變得比死還凝重,一個勁兒拽著子晴衣角,重復問著︰「許老師住院了,沒事吧,他沒事吧,他怎麼了,你快告訴我,告訴我!」
子晴這會兒正心急如焚,被肖蘭一問,她更加煩躁,但怕肖蘭擔心,還是輕聲安慰著︰「沒事,應該沒事,許老師人那麼好,一定不會出事!」
「嗚嗚……許老師要是有事,我怎麼辦啊子晴,我不想活了!嗚嗚!」
肖蘭窩在子晴懷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著,坐在一旁的李代班滿臉黑線,心道人還不知怎樣呢就被你咒死了!
由于出租車的疾馳,十幾分鐘後幾人就趕到了第一醫院,一路狂奔到手術室門前,卻被攔住了。
子晴扶住一旁有些顫顫悠悠的肖蘭,李代班跑去詢問護士。
「他沒事吧?」
「你們是家屬?沒大有大礙,就是胸膈膜被刺穿,失血有點多,住一星期院也就沒事了!」
「我是他朋友。謝謝醫生啊!」
得知許暮均沒事,李代班趕快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子晴和肖蘭。
一听到胸膈膜被刺穿,子晴的疑慮就上來了,不解問道︰「被什麼刺穿?」
「說是利器,流了很多血。」
「利器?許老師怎麼會突然被利器刺穿?」
子晴越想越覺得很奇怪,許暮均做事向來謹慎,絕對不會迷糊到用利器刺傷自己的地步,除非,是有人存心害他。
那個人,除了慕容穹還會有誰!
「照顧好許老師!」
留下這句話,子晴飛一般沖出了醫院。模索了下懷里昨天被慕容穹踢走的藏刀,子晴眼神中閃過劍一般的凌厲決然。
這一次,她絕對不會饒了慕容穹,血債需要血償!
從未有過的憤怒席卷子晴全身,她以為慕容穹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沒想到,他居然如此狠心,竟然真下毒手!
天哪,她竟然會愛上這樣一個惡魔,今天,是該做個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