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代班望著那個丫頭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病房里,慕容穹坐在子晴病床前,到處都是儀器的聲音,讓他听得很是心煩,恨不得將這些管子一根根拔掉。
靜下心來後又發現自己的行為多麼幼稚,沒了這些管子輸送氧氣和營養,子晴哪能自己撐得下去。
呵……果真一踫到和這個女人有關事,他的理智就總是崩盤,這樣下去,不知是好還是壞。
其他的暫且不去想了,只要這個女人醒來,他保證,要好好對她,給她最好的生活,包括,他的愛。
如果那種心情算是愛的話,他能夠給的,就是無與倫比,溢滿的,這世上最動人的愛。
幾分鐘後,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現在李代班面前。
說熟悉,是因為幾分鐘前,她還對李代班吹胡子瞪眼,滿月復埋怨,說陌生,是因為她全副武裝,從頭到腳都變了一個人。
沒錯,肖蘭現在玩的是變裝游戲,名字叫做幾分鐘變護士。
現在的肖蘭,一身粉色的護士裝,鼻尖還架著一副眼鏡,頭上戴著護士帽,發髻在腦後挽著,和之前那個俏皮可人的小丫頭簡直判若兩人。
李代班眉毛輕挑,眼角在護士肖蘭身上來回掃蕩,心中不禁暗嘆︰沒想到,這丫頭還很有料。
肖蘭刻意托了托胸前的兩大坨凶器,那是她為了變裝成功,特意準備的秘密武器,實際上,她的胸前一直飛機場般平坦。
向守在門前的倆人晃了晃胸前的听診器,當然,那是肖蘭事先用三寸不爛之舌從護士小姐那里騙來的,衣服也是。
「例行檢查!」
肖蘭一本正經地扶了扶鼻梁上老是月兌落的眼楮,對守衛說道。
守衛互相一望,道︰「那請護士小姐出示下你的護士證,我就放你進去。」
「護士證?我放在辦公室了,這麼遠,你不會要我拿來吧?」
怎麼會有護士證,再說,她壓根沒有想到,慕容穹居然會如此深謀遠慮,連這一點都能預料到,簡直是個可怕的存在。
「那我們沒辦法,就勞煩小姐跑一趟咯!」
守衛咧嘴露出一個很遺憾的笑容,繼續嚴陣以待地守著。
「該死!」
肖蘭低聲咒罵了句,默默退到一邊,她腦袋就那麼大,現在算是想不出轍了,難道,她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子晴被慕容穹虐待,卻無能為力。
老天,你也太慘無人道了吧!
就在肖蘭抱怨之時,她卻听到身邊傳來一聲聲吃笑。
抬頭沒好氣地望去,李代班正捂著肚子,臉憋的通紅,臉上的五官因為爆笑糾結在一塊,滑稽地像只猴子。
「笑什麼!哪里好笑!」
一拳打在李代班肚子上,肖蘭卻被那里結實的肌肉給彈了回來,一下子愣住了。
「沒……我沒笑你……哈哈!」
李代班終是忍不住了,這次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起來,他會說,肖蘭剛才那副被人拆穿的樣子真得很搞笑嘛!
「混蛋!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氣沖沖留下這句話,肖蘭甩著小腦袋跑掉了。李代班已經止住了笑,望著再次跑掉的肖蘭,他臉上滿是興趣盎然。
肖蘭麼……果真有意思!
子晴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李代班和肖蘭耐不住倦意,已經回去休息了,許暮均昨天元氣大傷,這時還在睡夢中。
慕容穹卻一夜未合眼,所以,他是第一個看到子晴醒來的人,他必須保證自己是第一個看到的人!
「醒了,要喝水嗎?」
信手拿起杯子,慕容穹關懷的眼神落在子晴身上。
「呃……」
身體某處傳來劇烈的疼痛,在看到眼前的人是誰後,子晴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被慕容穹輕輕按住。
「你現在需要靜養,乖,不要動!」
溫柔的話語月光般瀉下,慕容穹將杯子湊到子晴嘴邊。
他從來不是會照顧別人的人,但在所想要保護的人面前,照顧似乎信手拈來。
「我不喝!」
執拗地別過頭,子晴根本不想看慕容穹,哪怕是一眼,她都會覺得惡心。
害她變成這副慘狀的,正是眼前這個男人,現在做一副假惺惺的姿態有何用,她的心早就在被他攆出的那一刻停止了。
面對這般虛弱的子晴,慕容穹哪還有半點脾氣,但並不代表,以後他不會跟這個女人算賬。
盡管,或許他已經愛上了她。
「你休息吧!」
冷冷留下這句話,慕容穹起身就要離開,既然現在如此排斥他,那他走就是了。
「許老師是你叫人刺傷的吧!」
惡狠狠注視著慕容穹的背影,子晴問道。
「我只是在教他做人的道理,別人的女人他踫不得!」
慕容穹並未轉身,在刺傷許暮均那件事上,他不想妥協,他並沒有做錯。
「慕容穹,別忘了,是你親手把我趕出家門,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系!你的女人,不是我,也不可能是!」
咬牙切齒地說完這句,子晴幾乎快要虛月兌,原來她對他的恨那麼大,恨不得用語言就將他千刀萬剮!
「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說這些事,我晚點再來看你!」
默默在心底嘆了口氣,慕容穹邁開了步子。
親手將她趕出家門,他當然會親手接回來,這個女人一輩子別想離開他,絕對別想!
「我不想再見到你,滾!」
歇斯底里地喊完最後一句,子晴虛弱的身體便癱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淚水無聲息地滑落,卻只看到他漠然的背影,再一次在眼前消失。
為什麼是她,為什麼非得是她不可,讓她無牽無掛地離開不好嗎,為什麼非得要半死不活的她受這種折磨!
「看好小姐,不許任何人進去,哪怕是一只蒼蠅,也不可以!」
「是!」
斬釘截鐵地下完命令,慕容穹頭都未回,似乎毫無留戀地消失在走廊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