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城的周末一如既往的繁華糜醉,音樂震天響的「soso」俱樂部里,年輕氣盛的少男少女正熱汗淋灕的揮灑著青春熱情,各種光怪陸離的燈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混合香水味、煙味、酒精味在空氣中混雜交織。
沿著吧台款款而坐衣著性感光鮮的數位美女正低頭親呢地跟幾位男客人細語,不時發出清脆又極富挑逗味的笑聲,這里是全城最大最有名氣的俱樂部,地下一層是佔地數千尺的舞廳,每晚來這里尋歡作樂的人不計其數。
「唉喲媽呀,太給勁了!」一位穿著緊身背心,著打洞牛仔褲的年輕男子俯瞰著地下舞動的人群,極為興奮地搖擺著,拍著手叫好。
「行了行了,老四你就坐下來消停會吧,老大難得今晚有興致過來玩玩,你也別光自個樂啊,過來陪老大喝兩杯。」不遠處的沙發上,一位叼著煙的粗獷男子邊洗著手里的牌邊說,他抬頭沖著幾步外的媽媽桑吼兩嗓子︰「站著干什麼呢,看看看,叫你過來不是看我們哥幾個玩牌的,你得叫人來陪啊,傻了吧你!」
媽媽桑被他吼兩嗓子,不由抖了一下,忙陪著笑︰「羅哥別誤會了,我這不是一直在給你們哥幾個挑人嗎,剛剛都來了兩拔人了,你們都沒看上啊,這,這叫我怎麼找好呢?」
「呸,沒看上你就繼續啊,光這站著頂個屁用!」羅毅宣一口吐掉嘴里的煙,麻利地過著牌,「女的不行就叫男的過來,你們這不是有好幾個新鮮進來的高中生嗎,都叫他們過來,初中生也不怕,關健得漂亮,去去去,別站在這發傻,看著鬧心。」
「是是是,我這就去叫,幾位爺早說好這口嘛,我還以為……」媽媽桑說一半就被羅毅宣的眼神給震回去了,趕緊干笑兩聲離開。
「實在沒有合適就別叫了,,我這次回來就是想好好休息休息,跟你們哥幾個好好說說話,別叫那些多余的人。」坐在沙發另一側的一位男人說道,他身型高大健碩,體格一看就是軍隊出身,黑色襯衣將他的體型包裹出極具沖擊力的線條美,他架著長腿,目光慵懶散漫,手里抓著一小把果仁不緊不慢地丟進嘴里咬著,時不時發出輕脆的響聲。
羅毅宣卻沒他這般無所謂,一本正經地說︰「老大你難得回來一趟,我們幾個做小弟怎麼能怠慢你,今晚不管是喝酒還是干別的,我們哥兩個一路陪到底!」他又沖著老四叫︰「還不過來陪老大喝兩杯,只顧著看下邊靚妹大腿,回頭看我不挖了你的眼珠子!」
陸戰平笑著晃了晃手指,「老三你這性子可不行,老四也不小了,別成天吼他。」
「我就知道陸哥疼我。」黎進回眸笑了笑,露出一對小虎牙,接著繼續自顧自跟著音樂搖擺,搖頭晃腦high得很。
「這混小子,沒兩天就皮癢。」羅毅宣說。
陸戰平拍拍羅毅宣的肩,「行了行了,老四也就二十出頭,多讓著點。」
這時場下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像是全場high到了最高點一樣,許多人都吹起口哨拍起手掌叫好,黎進看著場下舞廳頓了一會,臉上隨即笑開了,「哇噢,那家伙跳的真棒!」
陸戰平一時好奇,也不禁起身走到黎進身邊往下看,他們訂的是vip包房,可以從兩層樓上直觀地下一層的舞廳場景。
此時人聲鼎沸的舞廳已經自動形成一個幾米寬的包圍圈,正中間一位穿白色襯衣的年輕男子正跳的起勁,他舞姿強勁有力,每個節奏點都被他跳出震憾人心的動作,由于動作幅度較大,白襯衣已經松開幾顆扣子,露出大片光潔的肌膚,從陸戰平這個居高臨下的角度來看,更是直接一眼望進赤/luo的胸膛里,那白皙又不失健美的胸肌,還有隱約可見微紅的胸前兩粒紅豆,像充滿誘惑的果實般在不住地晃動,挑/逗著觀望者的神經。
陸戰平霎時像被什麼東西刺中般,不由握緊了欄桿,他目光緊緊追隨舞者的身影,喉嚨情不自禁地緩緩滾動,就連呼吸都漸漸加速。
一曲完畢,舞廳發出震耳欲聾的掌聲,白襯衣舞者最後的亮相是瞬時倏然跪地,做了個盡情迷醉的仰頭姿勢,就是這仰頭的姿勢,讓陸戰平呼吸猛然一窒,時間突然在這時靜止了一般,他從來沒有這樣屏心凝神,目光直勾勾地去看一個人,而這個人接下來的動作,就像電影里所有的美好鏡頭一樣,慢慢地在眼前播放。
熱烈動作後的汗水細細地密布在臉上,燈光照耀下閃爍一種無以述說的美麗,掛著晶瑩汗水的長睫緩緩睜開,陸戰平又是深深地一吸氣,那是雙多惑人的眼楮,黑的一望不見底,他感到全身都僵硬了,可又感覺到內心和手心一樣在不住的顫抖。
這種凝視像是穿越了時空一般,對方也像是看見了他,對視了幾秒後,淡紅色的嘴角微微一勾,陸戰平這才發覺,他的唇形十分漂亮,正如書上所說的,有些人的嘴唇天生就適合親吻。
陸戰平情不自禁地舌忝了舌忝嘴唇。
幾秒過後,白襯衣舞者利落地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鑽進人群堆里,像一條黑夜里的魚兒,游進密密麻麻人群中。
「把他帶來見我。」陸戰平深呼吸了幾下才平復方才震憾,身後的羅毅宣顯然沒听明白,才張嘴「啊?」了一聲,陸戰平就已經不耐煩地轉身,揮了揮手,「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
燈火幽涼的俱樂部後街巷口,陸戰平幾乎不費什麼力就找到那位舞者,讓他驚喜的是,那位白襯衣舞者也像是在等著自己一般,倚靠在巷子牆邊,側著頭對他似有若有的笑,那笑容簡直可謂勾魂攝魄,直掏人心。
很多年後,每當陸戰平在回憶兩人初見時,這一幕永遠是他最不能忘懷的。
「你跟著我干什麼?」風吹來的聲音也美妙的不可思議,男子說話時總是在笑,極淡極淡地笑,漫不經心,又特別惹人傾听,仿佛有一種不知明的魔力在招喚著已落網的人兒。
陸戰平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快到身邊時,他突然一個極有力的拉扯將
男子猛然拉進懷里,兩人在瞬間氣息相接,陸戰平強勢地將他壓在牆面上,不顧一切地吻上那兩片嘴唇,味道比想像中的要美好,簡直堪比人間美味,舌頭貪婪地劃過每一寸地方,像是怎麼都吻不夠似的一再索求,一再吮咬。
糾纏著吻了許久,直吻到陸戰平自己也喘不氣來,才漸漸松開一絲縫隙,他低頭看著懷里的人,卻發現懷里男子正在吃吃地笑,面若粉桃,唇紅欲滴,一對漆黑如墨般的眼楮散發出迷離的光彩,他仰起臉,輕笑著用舌尖滑過唇邊︰「你就會這一點功夫?」
陸戰平只覺得小月復那股火焰噌噌噌地直往上竄,他凝著對方片刻,然後一咬牙,猛地打橫抱起大步往俱樂部後門入口走去。
「soso」畢竟是自己的地頭,陸戰平離開了幾年,但還是熟門熟路,從俱樂部後門上去有間私人vip電梯,可直達頂樓貴賓房,貴賓房號稱全城最高最佳情人房,360度全落地窗環繞戶型,頭頂的月光都能照進室內的大床上。
他從來沒上住過,就是曾經跟過他的幾位小明星也只是在別的酒店解決,性/愛對陸戰平來說就是件銀貨兩清不欠不虧的交易,他沒那種帶情人看星星看月亮的矯情。
可今天,他要破例了。
還沒到大床上兩人就已經月兌個精光,同樣結實健美的身材相互糾纏著,陸戰平憑著比他更勝一籌的高大身軀將他的腿抬起緊緊纏在腰間,然後一直就著這個姿勢摟抱著他一路吻著走向大床。
倒在大床上時,兩人的呼吸都異常急促又沉重,陸戰平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興奮,他活了二十八
年,經歷過的男人女人也有好幾個,可從沒有此時此刻激動到全身發抖般的熱烈情緒,粗糙的掌心一遍又一遍地撫模著懷里的人,連手感都那麼惹火,光是撫著就已經刺激著他每一條神經,恨不能一口將這人整個吞下去。
「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陸戰平的聲音都有些顫動沙啞,他雙手捧著男子俊秀的臉,幾乎是充滿愛意和期待地望著他,在前戲問這句話不是陸戰平的風格,照從前的他早就上床完事,銀貨兩清,可今天不一樣,確切地說,是他身下的人不一樣。
他想在做之前知道這人是誰?對陸戰平來說,這次絕不只是一場萍水相逢的一夜,他是真心實意的想認識這個人,然後緊緊地將他抓在手心里。
男子靜靜地望著他笑,那抹惑人的淡笑像貓抓似的撓得人心里直癢癢,他半傾前一些,靠近陸戰平的耳際慢慢地說︰「一個死而復生的人,你沒必要知道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