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賣靈藥，大采購
我這一天實在是太累了，一覺直睡到了第二日的早上。
「小妹，感覺好些了嗎？還有沒有哪里痛。」我才睜眼，就听到大哥的聲音，看著圍在身邊的家人，心里滿滿的幸福。
故意的使勁揮了揮手腳，「你們看，我一點事都沒有了。」
李氏還是不放心，模了模女兒的頭，才安心的去準備早飯。
鄭二郎可沒打算就這樣放過小女兒，昨天的事沒來得急細問，今兒可要問個清楚。
「欣兒，你跟爹說，昨天是怎麼回事？」雖然知道爹是故意沉著臉，擺出一副生氣的表情，可這心里還是咯 一下。
「爹會不會真的生氣了。我要如何解釋，才能讓爹放心？」心里做著計較，嘴也沒停，「爹，我昨天上山時采了好些草藥，走的遠了些，看天色也不早了，就趕著回家，可能是背的東西太沉了，腳下一滑，就摔了一下，不過沒滾多遠，就拉住一條藤蔓停了下來，手就是這樣傷的。可是草藥全撒了，一棵都沒拿回來。」我帶著可惜的語氣，希望能分散家人的注意力。
果然有效果，爹的表情松範了些，「沒了就沒了，以後別往山里去，就在邊上，也別采那麼多，少采點。再進山時，叫上你大姐或二姐。」听爹的語氣，是相信我的話了。
可麻煩也來了，讓姐姐們跟著，那還怎麼上危險的地方采珍貴的藥，我還打算找些珍惜的木材雕刻東西呢。（已經完全從昨天的驚嚇中緩了過來，就立馬好了傷疤忘了疼，滿腦子都是如何能賺到錢。）。而且真要是遇到危險，姐姐們再受了傷，那可就不只是身體痛，連心也會痛的。
我自己傷的如何都無所謂，這一世本就是為了家人而活。
「爹，姐姐們還有家事要做呢，我一個人行的，我保證下次只在山腳下轉轉，藥也少采一些，求你了。」發揮我的撒嬌本事，我抱，我揉。最後爹還是扭不過我，同意讓我自己去采藥。
「那你可要答應爹，千萬不許再進山里了啊！」
「我保證一定小心，不再讓自己受傷。」開玩笑，不進山哪來的錢賺啊，只得含糊的答應著。
我這邊還在為自己的得逞而高興呢，根本沒注意到大哥用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我，似乎做著什麼決定一般。
今天是清明，鄭二郎本該帶著兒子們和老房子的人一起掃墓上墳的。但經過昨天那麼一鬧，也不知該不該去了。
反正古代規矩多，女人是不能上祖墳的，我正好也懶得見那些人。最後還是李氏發了話，讓鄭二郎帶著大哥、二哥走一趟，帶上點東西去祭拜一下，至少別給人拿了話柄，讓人戳脊梁骨。
今天要找個時間去趟縣里的「回春堂」，找馮掌櫃的把紫芝賣了，可也不能讓家里人知道。怎麼辦呢？
我這兒正發愁，就听院外傳來敲門聲。
「二郎家的在家嗎？」
「是他王嬸子啊，快進來。」王嬸子帶著個布包進了院子。
「玉兒，快去給你王大娘倒杯水來，」李氏對著里間叫著大女兒。
「他王嬸子，先進屋喝點水。」李氏熱情的拉著王嬸子往屋里進。
「二郎家的也別忙了，我這是要準備進趟縣里，剛好借了他二爺爺家的騾車，要是你想去置辦點啥，就一起去？」王嬸子是听說鄭二郎家明天要請村里人吃搬家飯，可能要去買東西的，也正好她兒媳有些繡品要去縣里賣，家里也要買些東西，就過來問問，也好搭個伴。
「那感情好，我也正要去縣里呢，你等我一下，就來。」李氏也想去買東西為明天請客做準備。這有騾車也不挨累了。
真是及時雨啊，我這兒正想辦法呢，就有人送上門來了。
「娘，我也要去縣里。」我忙拉住娘，央著要一起去。
「不行，你身上還有傷呢。」李氏態度堅決，怕女兒累著，傷再重了咋辦。
「娘，我去縣里回春堂看看，我這手還有些痛。」我知道這麼說，娘一定會擔心，可也沒辦法啊，不裝病娘是一定不會帶我去的。只能對不起娘了。
「又痛了啊，好，咱去縣里好好看看，可別落下啥毛病。」李氏一听女兒又痛了，以為傷勢加重了，馬上拿了背簍就扶著我出了門。
囑咐大女兒、二女兒看家，中午給鄭二郎他們做飯。
「呀，這欣姐兒是咋地了，這傷的可重？」王嬸子看李氏扶著纏著綁帶的鄭欣兒，著實嚇了一跳。
「昨天滾山了，上了點藥，今天手又痛了，正好一起進縣里找個大夫給好好瞧瞧。」李氏解釋著。
「是得好好看看，可別落了毛病。這欣姐兒也是個命苦的，不是病就是傷的。」邊說著邊一起出門上了騾車。
一路上娘緊緊的護著我。窩在娘懷里，心里只盤算著要給家里添置哪些東西？
有了騾車可就快多了，半個多時辰，就到了。
我帶著娘直接去了「回春堂」，告訴娘這是我上次收藥的店，馮櫃的特別好。王嬸子則去了繡鋪，本來王嬸子約我們一個時辰後在縣門口等的，可我今天想買的東西太多，不想讓別人知道，雖然王嬸子是個好人，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就請娘推了她的好意，只說這傷不知還要看多久，回去時我們自己會雇車的。
王嬸子也沒懷疑，就各忙各的了。
今兒是清明，「回春堂」里沒有病人，馮掌櫃的和那個叫阿七的小伙計在，坐堂的大夫都沒在。
馮掌櫃的看有人進來，以為是看病的，再細看發覺是那個賣藥的小姑娘，可這身上好像傷的不輕。
「欣兒啊，你這是怎麼弄的？」還沒等我開口，馮掌櫃的先出聲問著。
「馮伯伯好，這是我娘。」我先把娘介紹給人認識。「沒事，就是采藥時，摔了一跤，已經上過藥了。」還沒等我把話說完，娘就急著開口了，「這孩子給您填麻煩了，您給看看，她這手痛的厲害。」這時我才注意到娘擔心的表情，為自己疏忽愧疚了一下。
看就看吧，不過得找個機會，讓娘離開一會兒。要不然這紫芝可沒辦法賣出去了。
「娘，這兒的大夫看病，不能有外人在的。您在前邊等我一下，我和掌櫃的進後面去看。」我朝著馮掌櫃的擠著眼楮。
馮掌櫃的也是個明白人，連說是這麼個規矩。娘也沒有懷疑就坐在前堂等著。
我和馮掌櫃的來到後堂，「欣兒這是找我有事吧？」老掌櫃的也是個人精，當然知道這里面有事。
「是啊，馮伯伯，我有個好東西給您看哦。」我也沒時間多解釋，直接從懷中把三十年的那棵紫芝拿了出來。
馮掌櫃的看到紫芝的一瞬間，眼楮瞪得老大，呼吸都停了，半天沒出聲。
「馮伯伯，您看這個您給個什麼價？」您別只是發呆啊，我這兒還趕時間呢。
馮掌櫃的被我出聲拉回了魂，忙接過東西問著，「欣兒啊，你可知道這是什麼？」
「紫芝」我也沒客氣，這時候可不是藏拙的時候。你懂這個東西就能要個好價，要是不懂，可要被壓價的。
馮掌櫃的真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真的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看這樣子，應該也知道這是靈藥，那價格也就是明擺著的了。
他又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兒，確定是真品，看年份有三十年了，雖然不是百年紫芝，但在整個縣里也只此一棵，就給了個合適的價格。
「欣兒，我也不瞞你，這紫芝是很稀有，我這店里一棵都沒有，但這年份輕了些，要是你真的想賣，就給你一千兩，你看如何？」馮掌櫃的是真想把這棵紫芝買下，這轉手就能賺一倍，但他給的收購價在這縣里也算高的了。
還不錯，這個數我接受得了。不枉我犧牲一場。
「好成交。可是要請馮伯伯一定替我保密，這紫芝的事出了這個門我可不會認。你也不能和人說起是我賣給你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好，我也向你保證，這件事你知我知，再無第二個人知曉。」馮掌櫃也明白個中的利害。
「那請馮伯伯給我，九個十兩的金錠子，一個五兩的金錠子，五個十兩的銀餅子，您看可行？」這麼安排，這些東西我都可以藏的很好，我可不要銀票，沒處換。要全要銀子，我也沒法藏。最好能換成金子，不佔地方。
「你要的這些，櫃上沒有，我要去錢莊給你換，你等等啊！」
「等一下，馮伯伯，麻煩您轉告我娘親，就說我沒什麼大礙，只要吃店里的一副藥就能好，讓她先去買東西，一會兒再來接我。」要先讓娘親離開一會兒，我才好去買我要的東西。
「欣兒，你這一身傷，跟這紫芝可有關系？」馮掌櫃的也很關心這個孝順的小姑娘，紫芝的生長環境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這根本不是一般人能采得到的。這小姑娘為了家人，犧牲很大。
「是，為了它，我差點兒連命都搭上了，可是我認為值得，這樣我才能給家人想要的生活。」我理直氣壯的說著。
「欣兒啊，馮伯伯說你兩句，你可別生氣。」馮掌櫃的帶著疼惜的語氣勸著，「這當父母的只想兒女能夠平安就好，沒有大福大貴也沒有關系，一家人齊齊整整的才是幸福。如果因為它，你真的有個好歹，你的家人將愧疚一生，這樣的一生何談幸福。」
這些話都是為了我好，我是真的很感動，心里對爹娘的歉意更深，也知道自己不計後果的做事，是真的傷了爹娘的心。
「我知道了，馮伯伯，以後我會以家人為重，再不會做危險的事，惹爹娘傷心了。」掌櫃的與我非親非故，卻是真心為了我好，這個情我領。
「知道就好。你先等著吧！」說完就去前堂，告訴娘我的傷情。
娘還是進了後堂看了一眼，見我好好的坐著，才放心的去買東西。
喝了一杯水（受傷不能飲茶）的功夫，馮掌櫃的回來了。給了我個錢袋子。我數了一下，數目正確。
將銀子單獨拿了出來放進我事先準備好的錢袋子里，金子全部藏在衣服的夾層里，我身上的這件百寶衣，可是襯著姐姐們睡著時，我自己加工的。里面可以藏不少東西呢。
我還有事需要請馮掌櫃的幫忙，「馮伯伯，您能幫我介紹個懂牲口的人嗎？我想買量騾車。」
「這好辦，讓阿七帶你去，他家以前就是賣牲口的。我看你們娘倆也不會趕車，就叫阿七幫你趕車，把你們送回村里再讓他回來。」得來全不費功夫。這車也有了，連車夫都有了。
「謝謝馮伯伯，我會讓爹趕車送阿七哥哥回來的。用不了太長時間。」道了謝，就和阿七一起離開了。
和阿七一起，先去了牲口行，挑了一匹三歲口的騾子，看這騾子性子溫順，是個好駕馭的。之後又買了輛車架，一共花了三兩五百錢。這車架子還真不錯，棚子都是現成的。
之後去了糧店買了五十斤大米，五十斤白面；去雜貨行買了二斤上好的糖霜，一套茶具，七套碗盤，四棧油燈，十斤燈油；去布店買了五匹細棉布（素色的四匹，花色的一匹），稱了五十斤棉絮，布是打算給每人做一身衣裳，多的布加棉花，給每個人再做上一床新被子；再去酒樓給爹買了一壇上好的米酒；又在點心鋪子里稱了三包點心；去干果行買了二斤干果；最後去銀樓給娘買了一支銀發簪。一共花了二十兩。
這些都是娘不會去買的東西，總算是買的差不多了，不足的就等以後再說吧。反正有了騾車，什麼時候來都方便。
置辦完了回到回春堂接娘，馮掌櫃的正和娘聊著，看到我進來，生氣的埋怨道，「這還傷著呢，怎麼又到處亂跑。」
知道娘是為我擔心，我只好低頭認錯，娘跟馮掌櫃的道了謝，就拉著我要往回走。
「娘，咱坐這騾車回去，阿七哥哥送我們。」我還不知如何向娘解釋這一車的東西，只好等回家再說了。
「怎好麻煩人家，我們去雇輛車就好。」
「這位大嫂，就讓阿七送你們吧，今天清明，店里沒什麼事，也不忙。這娃雖說傷的不重，但也不能累著。」馮掌櫃的真是好人。
我對馮掌櫃的及時配合，感激的眨了眨眼楮。馮掌櫃也朝我擠了下眼楮，默契十足。
李氏想想也就同意了。把東西放進車廂里，上了車，看著這一車的東西，李氏也沒多想，只以為是送貨給別人的。
一路上走的很是順利。午時剛至，就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