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惡人自有惡人磨
早上哥哥們干活時，我請哥哥們把昨天學的東西教給姐姐們，來的路上又讓哥哥們被書，其實這麼做有二個好處，一是可以讓姐姐們通過書本了解外面的世界，開闊眼界，將來有個事也能應對自如；一個是讓哥哥們了解，不只坐在學堂里可以學習，時間是可以充分利用起來的。
只是這些道理，不能從一個七歲的小孩子嘴里說出來，只能暗示，希望哥哥們能明白。這賺錢的法子可以說是老神仙教的，可不能事事都推給老神仙，進了學堂後，會了解更多的世事，那時他們會為我另類的行為而起疑的。我可不想失去他們的疼愛，或被他們當鬼怪看。
已經可以看到學堂了，爹還是將車停在離學堂有段路程的地方。這讓我想起昨天的事，就給哥哥們提示了一下，「哥，你說如果狗咬了我一口，我很生氣，那我可不可以也咬狗一口，這樣是不是就公平了。」這個道理要講，又不能講的太直白。
「胡說，哪有人去咬狗的。」大哥以為是小妹的童言。
「就是，狗要咬你，你就打它啊。是不是哪家的狗欺負你了，二哥給你報仇。」二哥以為小妹受了欺負。
知道哥哥們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想總有一天他們會注意到我話中的含意的。「沒有，好了快進去吧。」我推了二哥一把。
二哥不放心的一步一回頭的走進了學堂。
我也沒想到，哥哥們了解這些話的意思，只花了一柱香的時間。
昨天接哥哥們放學時的大膽行為，還是為哥哥們添了麻煩。
鄭和、鄭林走進學堂時，有三五個人站在樹下聊天，看他們進來，都露出一種鄙視的眼神。
「喲，這不是那對窮鬼嗎？坐不起馬車還來上學。」其中一個大聲的挑釁。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窮是窮，可有個風情萬種的妹妹，到處拉男人手呢。」另一個的話說的更難听。
鄭林握緊拳頭，瞪了他們一眼，就要上前。
「別鬧事，要是被趕回去了，小妹一定很傷心。」鄭和看二弟要找人打架的樣子，忙將他拉遠了些。
「大哥，他罵小妹。」二哥什麼都能忍，昨天這樣的話也沒少听，但今天是有人說道小妹，他就忍不了了。
「小妹不會介意的。」鄭和的腦海中突然想起臨下車時，小妹說的那些話，胸中豁然開朗。「你還記得小妹剛剛講的那些話嗎？」
「什麼話？就是那個關于狗的？」鄭林還是沒有明白大哥是什麼意思。
「對，就是這個，這狗咬了你一口，難道你真的要咬回去不成。」听了這個，鄭林也一下子明白了。
「大哥，你說小妹是不是知道會有人說道她？」鄭欣兒怎麼也不會想到，自作聰明的以為是給了哥哥們個提示，但終還是讓他們起了疑。
「我想是因為昨天回去時，你表現的沉默，讓小妹猜到了什麼。」鄭和也覺得不可思議。
「大哥，你說小妹是不是就是個小神仙。」鄭林小聲在鄭和耳邊說著。
「以後不許再說這個。」鄭和不是沒有懷疑，但不能因為這個給小妹帶來麻煩。
「不管她是什麼，她都是我們的小妹。」鄭和早就這麼想過，他今生只認這個小妹，不論她是神，是怪。
要是讓欣兒知道這些，她就不會裝的那麼辛苦了。
「我也知道，我會保護小妹一生的。」鄭林其實也只是說說，他對這個小妹可佩服的很。
「行了，讓他們說去，進去練字。」鄭和不想當誤時間，他要多學，好早點學成，為小妹分擔。
這邊的小風波算是過去了。那邊鄭二郎趕著騾車，帶著鄭欣兒大采購。將昨天想買的基本都買上了，只一些鄉里沒有的，還要等有機會去了縣里再買。
將買的東西都裝上車，鄭二郎不時的看女兒一眼，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口，「欣兒啊，你之前給家里買了不少東西了，今天又買了這麼多東西，這家里的銀錢可還夠用嗎？」他真怕這麼問，女兒會覺得心里不自在，所以講話都是小心翼翼的，怕女兒不高興。
「是我疏忽了，其實應該告訴爹娘，家里有多少銀錢的，雖然不能說的太多，但之前似乎說少了，讓爹擔心了。」這心里馬上明白爹的意思了。
「爹，你別擔心，我存了二百兩應急，花這些是為了賺的更多。」我想了一下，還是給了爹一個確切的錢數，這個數听起來很多，但也容易接受。
可我還是高估了爹的承受能力。
「啊，這麼多。」鄭二郎這一听，直接叫了起來。
「爹，小點聲，別人看過來了。」看著爹夸張的表情，注意到周圍不少人看了過來，忙拉了爹一把提醒著。
鄭二郎看了看周圍，定了定神，慢慢消化著這個消息。
「爹，東西買的差不多了，咱回家吧。」看爹遲遲沒有反應，我又拍了拍爹的肩。
「啊，回家。」鄭二郎終于有了反應。這心里帶著吃驚，趕著車向鄭家村的方向而去。
「鄭二郎啊！等等。」這是劉嬸子的聲音。鄭二郎也看到了劉嬸子，看她提著個簍子，手上還提著個袋子，忙跑上去接了一把。
「劉嬸兒，你這是進鄉買東西啊？」
兩人邊往車邊走，邊說著話，「是啊，家里的糧吃完了，你這是送和兒他們進學啊？」
「是啊。」
「大娘好。」我及時探出身子，問了個好。
「喲，這欣姐兒也來了。」
爹把劉嬸子扶上了車，把東西安置好，就趕著車往家走了。
「大娘，下回您要是再想買啥，就告訴爹一聲，省得您提的沉。」這可是個好人，值得結交。
「還是欣姐兒會疼人。你們這沒少買啊，這是要養的，可這都是吃糧食的，不好養啊。」看著車里的雞仔、豬仔，劉嬸子擔心的問了鄭二郎一句。
「割點草喂喂看，這家里一年都沒個進項，總要試試。」鄭二郎也不知拿啥喂，反正是女兒讓買的。
「你們有點錢可別亂花嘍，這要喂不好，損失就大了。」
「唉，這次要不行，下次就不弄了，可這不試試，這一大家子也不知咋活。」鄭二郎的腦子轉的也不慢。
「這都是窮的誒！」劉嬸子也知道這鄭二郎家不容易。
「二郎啊，你可知道你大哥、三弟家的小子範事了？」劉嬸子這句話說的我們一楞。
這才想到近來真沒見過那兩個人，連那兩個很少露面的堂姐都沒見著過。
鄭欣兒你是有多不在意這些人啊，連幾個大活人最近沒出現都沒發現。
劉嬸子看我們都楞著神，看著她，就知道這個事兒這家人是一點不知道。
「我也是今兒個才听說的，剛去買糧時，隔壁點心鋪的小二和咱村的那個**講話提到的，說是這兩小子到店心鋪偷吃，被人家抓了個正著，好打了一頓，到現在還下不了炕呢。全靠花姐兒帶著妹子照顧著。」
這下明白了，這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人在做天在看，惡有惡報。這個消息讓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不過也奇怪，這老房子那邊這回怎麼沒來拿藥錢。
其實欣兒哪里知道，那是鄭老三想將事蓋實嘍，不想在村里人面前丟人，才不讓家里人來這邊鬧。
不管為什麼，只要不上門，全當不知道。看爹的表情，也是這個意思。我這心里也安下來。
一路有劉嬸子說說笑笑的，倒也不寂寞。
午時未到，就進村了，先送劉嬸子回去。才轉回家。將雞放進雞窩，豬趕進圈，糧食放進地窖，布拿進里間，這院子里有了活物，感覺特別歡喜。
鄭二郎邊干著活，邊和李氏聊著老房子那邊的事。
「二郎，你說這虎哥兒本來看著本性也是個好的，咋做出這種事呢。我們是不是要過去看看。」李氏一時感嘆。
「不去，爹那邊不來信，就是想瞞著，咱就當不知道。」鄭二郎還是明白他爹的心思的。
李氏也不是不明白，只是那是鄭二郎的佷兒，咋也不能不管。
「這要是進了學堂，是不是就好了。」李氏試探著問問。其實她這心里是不希望鄭虎他們進學堂的，怕和兒他們挨欺負。但這是要看鄭二郎的意思。
「咱娘是不會拿這個錢的，大嫂又是個小氣的，三弟妹就是想，娘不答應也沒轍。」看鄭二郎已經把這些個人看了個透。李氏听著也就心安了。
忙著去喂雞、喂豬。鄭二郎就在那兒挖坑。
午飯時，姐姐們割草回來了，滿滿三簍子。「姐，下回少割點，多累啊！」看著姐姐們臉上的汗水，我就心痛了。
「沒事，大姐說多弄點，好把豬養的肥肥的，早點吃肉。」二姐雖然感覺累，但回來後一看豬圈里的三只小豬，馬上就輕松了。
吃過午飯，鄭二郎下地里看看，李氏回屋做衣服，大姐、二姐要去挖坑，被我攔下了，就算現在的太陽還不太毒，但也不想讓姐姐們曬黑了，將來不好找婆家。
晚上哥哥們從學堂回來，和爹娘姐姐一起，都去後院挖坑。哥哥們還講了今天學到的，听的爹娘直樂呵。
我抓緊時間將今天買的紙裁好，給表哥們寫書，這次娘去姥娘家，我想讓娘勸姥爺，讓表哥們也進學堂的。當然這個束修錢由我們出，也算報答舅舅們對娘的心意。
所以這書要先寫出來，不過總是寫「千字文」、「道德經」，還是很無聊的。
日子就這樣平平靜靜的又過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