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為它而生的。」
斯科月為什麼這樣說?很明顯的話中有話。但我現在連狼人的血統都未獲取到,根本沒有任何線索能拿來分析。
好吧,也用不了多久了,明早我將在月瓦斯卡的訓練場上正式加入戰友團。到了明晚,我則被斯科月邀請前往天空熔爐的地下空間,那時候應該就可以洞悉一切秘密了吧。
我很期待,也有一些不安。雖然我很向往這股力量,但這些天以來一直被牽著鼻子走的經歷還是讓我難以真正放下心來。
總之還是先把這股力量弄到手為好,以後遇到危險時我就不用指望他人來給我提供庇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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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今早的入團儀式,天還未亮我就爬了起來。
蜜酒大廳里燈火通明,法卡斯和威爾卡斯兄弟放下酒杯,望向走上來的我。
「呃……我就說你們倆怎麼都有黑眼圈,從過去開始就一直睡不著覺?」
「野姓之血令我狂躁,無法安睡。」回答的是法卡斯。
「艾拉和斯科月他們似乎沒受什麼影響?」
「他們倆心安理得,而克拉科已經老了……」
「好了,哥哥,怎麼能再大廳里討論這個問題?再說克拉科還沒……噢~噢~~~停下~~~~」
威爾卡斯抓起一個雞腿塞進法卡斯的嘴里打斷了他的話,作為回應法卡斯擰住了他弟弟的耳朵。
看著兄弟倆的嬉鬧,我將被塞進我嘴里的另一只雞腿取出吃了起來。他們的失眠想必是精力太過旺盛的緣故,三十歲的人了,還這麼愛玩。
……
「戰友團的兄弟姐妹們,今天,讓我們歡迎一個新的靈魂加入我們的組織!」
克拉科站在我面前正式宣布了儀式的開始,法卡斯威爾卡斯兄弟倆、艾拉和斯科月四名圓環成員分列左右,其他人則聚集在我的身後圍觀。
「這個男人忍耐過,被挑戰過,並證明了他的英勇與能力。誰願意為他發下誓言?」
克拉科正在朗誦著古老的戰友團入團誓言,每一位新加入戰友團的戰士都會經歷這個激動人心的過程,而我的心里卻異常平靜。
因為我既沒有忍耐過,也沒有挑戰過,英勇和能力也無從提及。這些話語听入耳中只會讓我感覺到諷刺,我只是因為洞破了某個秘密才能走後門加入,就像地球上的封口式保研一樣,毫無光彩可言。
但儀式仍然會繼續進行下去。法卡斯正式邁向前一步,他將用來持劍的右手握成拳狀,貼在胸前,用莊嚴肅穆的語氣回應克拉科,讓作為听眾的我無比心安。
「我親眼見證了一個勇敢的靈魂。」
「你願意為他舉起盾牌嗎?」
面對克拉科的繼續發問,法卡斯語氣沒有任何變化,他走到了我背後,以彰顯他的回應。
「我會永遠站在他身後,讓這個世界永遠沒機會偷襲我們。」
……
「你願意為他的榮耀揮劍嗎?」
「它時刻準備飲下他敵人的鮮血。」
「你願意為他舉杯嗎?」
「我要讓凱旋之歌像蜂蜜酒一樣在他的故事里令人著迷。」
眼角有些濕潤。謝謝法卡斯,盡管我的加入並不光彩,但我一定會在未來證明自己的英勇和能力,總有一天我會無愧你們的認可與贊美。
「那麼圓環的裁決結束了。戰友團古老的憤怒與勇敢和他的心髒一同跳動。敲響我們的戰鼓吧,群山的回響將讓敵人在恐懼中戰栗!」
掌聲從我的身後響起,那是戰友團成員們的善意與熱情。
維吉納•灰鬃首先從我的面前走過。
「既然你加入了戰友團,那麼,作為一名長者,一位曾經的英勇無畏的戰士,我有必要告訴你一些人生經驗︰別想太多,好好戰斗,其他的水到渠成。」
接下來是曾經對我惡語相向的諾德女人尼加達•石臂,「不要因為你這麼快被接受,就以為你能為所欲為。好好戰斗,不魯莽行事,你就會過得很不賴。」
然後是黑暗精靈阿蒂斯,「我相信你也有著一顆諾德之心。」
……
人群在向我表示了祝賀後散去,紛紛回到月瓦斯卡中,只留下克拉科與我兩人。
我跟在克拉科的身後,老人毫無目的地在空地上漫步著。兩人都若有所思,但都沒有開口說話。
最終還是克拉科打破了沉默。
「我老了。我一心向往著地平線的方向,向往著松加德。野獸般的生活讓我的靈魂更加接近海爾辛,我擔心舒爾不會把榮耀賜給一個動物,而對真正的諾德戰士置之不理。」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難免會有不能兩全的選擇。所以能夠問心無愧就好,舒爾會將一切都看在眼里。」
「有些事情你還不明白,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起……」克拉科嘆了口氣,可能在他的心中有著什麼難言之隱吧。但接下來他的情緒很快又恢復穩定,開始向我加油打氣起來,「總之你沒必要為一個老兵擔心,今天本該是你為自己歡呼的曰子,你會開創屬于自己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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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場在荒原關隘的戰斗結束時,融化的雪水將精靈的血跡沖入大海,一部分人的隊伍與我們國王麾下偉大的戰士們最終分道揚鑣。其實分別對他們來說並不是損失,反而可以讓他們明白誰才是可以患難與共的人。」
「我們向東方行進,一路搜尋大海。一座石冢被修建在我們的旅程之中,以紀念由于吉娜萊絲的反復無常而犧牲的伊斯格拉默之子。當我們的君主再一次看到它時,這一刻猶如重新揭開了往曰的傷疤。」
「他把目光投向一條匯入大海的河流,他決定在那里建造一座偉大的城市,以紀念人類的光輝歷史。他希望摯子永眠的山頭從他的宮殿就能遠遠望見。並且他希望子民們在這個新家會感受到來到新大陸後前所未有的安寧。」
「精靈俘虜被驅使來回搬運石頭,以建造征服者的家園。由于之前抓獲的俘虜有很多在押送至目的地前就被殺死,伊斯格拉默奴役了更多的精靈族人修建更加高大的城市,以此宣示任何人踏入河流內的疆域前都必須先向偉大的統治者表示真摯的敬意。」
「巨大的橋梁建成了,直達雲霄的宮殿穹頂顯示出了其主宰的地位。精靈將永遠不可能越過河流潛入城堡為他們無恥卑劣的族人復仇。」
「此外,一座偉大的墓穴同樣修建完畢,以待君王伊斯格拉默,人民的先驅君受到高貴的沉睡淨土召喚之曰。他選擇埋于海邊,面朝阿特莫拉大陸,即使他的身體死亡了,他的靈魂仍然活在這座新的土地上,也會永遠向往著充滿安寧的綠色故土。」
「這就是眾王之城——風盔城的建立,她的榮耀將與伊斯格拉默的豐功偉業一起,永遠流傳于世。」
……
我合上了《歸來之歌》卷十九,同時將身上的各類物件解下放在櫃中。約定的時刻在即,踏著滿月的銀輝,我來到了指定地點。
盤腿坐在石壁外側的斯科月緩緩站起,他在壁上的不起眼處按了下,帶我走入一個剛剛顯現出來的秘密洞口。
穿過狹窄的小道,我們最終來到一個略顯開闊的地下空間。借著火把的燈光,我看到密室的正中間立著一個小祭台。祭台中間向下凹陷,成為容器的形狀。
之前見過了法卡斯的狼人形態,我現在已經不會對面前的狼人大驚小怪了。面前應該是艾拉,因為這只狼人的身形比法卡斯變的要縴細不少。
對了,變狼人需要爆衣,那我現在豈不是在看她的[***]……不過她似乎不在意這些。
但我還是在意的。我把目光從艾拉充滿野姓風情的狼人軀體上移開,看向即將有所動作的斯科月。
斯科月走到艾拉身邊,抓住了艾拉的一只狼爪,「你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嗎?接受野姓之血饋贈的準備。」
「是的。這里就只有我們三個人?圓環的其他人員呢?」
「你應該知道,克拉科認為這是一種詛咒。但我們其實是得到了庇佑。蘊含如此巨大的力量,怎麼會是詛咒呢?」
斯科月說得沒錯。從之前跟克拉科的談話來看,他對諾德人的傳統情有獨鐘,因此對野姓之血有著不小的抵觸。我雖然對諾德人的文化也深有不少感觸,但畢竟不是土生土長,沒那麼多條條框框約束。
「從克拉科的角度來看,我理解他。但從我自己的角度,我願意接受這種力量。」
「願意接受就好,我還特意為你安排了一場有助于適應新身份的活動。」
斯科月把艾拉的手臂放在祭台正上方,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將狼人的腕部割開,暗紅色的血慢慢流下,在祭台上匯成一灘。
「喝下去。」
喝?也罷,畢竟是妹子的鮮血,我不反感,而且我已經迫不及待想飲下這灘充滿誘*惑的血液了。
我忍住要像小狗一樣舌忝盤子的沖動,用手捧了滿滿一份托在嘴邊,將這些粘稠的紅色液體吸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