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預言 第22章 暑假到來

作者 ︰ 米樂芯

梅林笑呵呵的注視著湯姆,並不驚訝對方可以猜到他的身份。艾絲卻睜大了眼楮,傻乎乎的這才想起梅林曾經告訴她︰湯姆極有可能已經知道了他是誰……

湯姆站在原地,悄然維持著基本的貴族禮儀。

屋內頓時一片寂靜……

沒過多久,梅林主動打破了沉默。只是他說話的對象卻不是湯姆,而是轉過頭,目光柔和地看向艾絲︰「哦,我親愛的艾絲,你一定已經累壞了吧,剛剛經歷了那樣辛苦的長途旅行,我相信你現在一定需要好好的休息一番。去找蘭迪吧,它應該已經為你準備好了食物和換洗的衣物,趕緊洗漱一下,然後去餐廳用餐。」

「咦?可是湯姆……」

听到梅林的話,艾絲遲疑著就要轉頭說些什麼,卻立刻被梅林不甚在意的打斷了︰「呵呵,放心。你的小男朋友我會幫你照看好的,你洗漱完就來叫他一起去餐廳吧。在這段時間里,就讓曾外舅公和他彼此認識一下不是很好麼?」

「曾外舅公~~」

艾絲嘟了嘟嘴,還想再說些什麼,一旁的湯姆卻在這時開口說話了︰「好了,艾絲,听你曾外舅公的吧,我在這里等你。」

「湯姆?」艾絲驚訝的轉頭看向湯姆,卻在注意到對方眼中的認真後,無奈的一嘆氣︰「好吧好吧,你們先聊,我……一會兒再回來。」

真是的,居然故意把她支開。這兩個人……

艾絲不情不願的走了,這讓原先已經預備好要再被艾絲「磨」一陣的梅林倍感驚訝。可是驚訝之余,又有一種頗為微妙的感覺流進他的心理,讓他不自覺的微眯了雙眼……

湯姆站在原地,默默承受著梅林審視的目光。

他的手心有些出汗,表面上雖然仍舊鎮定,實際卻早已行動僵硬。湯姆必須承認,心里的猜測和真正見到梅林本人絕對是兩回事。對于「梅林」,這個一直以來在所有巫師心中宛如神祗一般的存在,即便是強勢如湯姆,也仍舊不可免俗的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

這和當初頭一次見到鄧布利多,或是今後再見到任何其他強者都完全不同的感覺……

「呵呵,請坐吧,不然艾絲回來看到我們兩個這樣,會怪我不懂待客之道的。」梅林笑容可掬的請湯姆落座。湯姆遲疑了一下,默默地坐到了梅林的對面上。平靜的神情下,卻是一身的緊繃……

湯姆的拘束被梅林看在眼里,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麼,反而直接將話題引到了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上︰「來,湯姆,趁著艾絲不在,給我講講你們在學校里發生的事吧,呵呵,你得明白,老人家的樂趣也就是這些了。怎麼樣?說說你和艾絲是怎麼認識的吧。哦,或者我應該問︰你是什麼時候注意到艾絲的?」

「……」湯姆半低下眼瞼,沉默了片刻後,才出聲回答︰「第一次注意到她……應該是在她入學的開學晚宴上。」

「哦?」梅林微挑了下眉,「為什麼?」

「……因為‘克偌恩’這個姓氏。」

湯姆的坦白,讓梅林放在胡子上的手不自覺地頓了下,可是他又很快輕笑了起來︰「呵呵,你很誠實。」

湯姆老實地點了點頭。「嗯,因為說謊也沒用,您會看出來的,不是麼?」

「呃,哈哈哈哈……」梅林聞言立刻大笑起來,可是他的視線卻沒有離開湯姆,仍舊充滿了神秘和探索。「好了,湯姆,放輕松點,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艾絲在學校里面的生活。你也知道,她的魔藥制作從來都不讓人省心!我听說是你在輔導她這門課,怎麼樣?教導艾絲這樣的學生,是不是很刺激啊?」

湯姆再次沉默了,而且這次沉默的時間比上次還要久。他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無言地和梅林對視半響,突然說道︰「我一直很好奇……艾絲說,她的很多課程從以前開始就一直是您在親自教授,魔藥課也是。那麼,連我這樣一個‘普通的學生’都能很快想到的幫助艾絲‘克服魔藥學習難題’的方法,您怎麼可能會想不到?……為什麼不幫艾絲徹底克服‘魔藥’這個障礙呢?」

這個問題,早在湯姆猜到梅林的身份之後就一直深深的困擾著他……他不懂梅林這麼做到底是何用意?

梅林聞言神秘莫測的看了湯姆一眼,笑眯著眼楮,不答反問道︰「湯姆,你想不想知道艾絲為什麼會形成這個‘魔藥制作障礙’?」

「……」不明白梅林的用意,湯姆遲疑的點了點頭。

「呵呵,這可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啊……吶,湯姆,克偌恩家的事,你多少也听說了些吧。十二年前的事,小艾絲的父母在一家麻瓜醫院里面慘遭殺害。蘭迪過去的時候,只來得及救下當時已經飽受驚嚇的小艾絲……老實說,我也是在親眼看到那個被蘭迪抱在懷里,小小的,軟軟的身影後,才發現原來剛剛出生一天的艾絲居然就已經擁有了視力和記憶能力……」

「在將艾絲抱回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她一直在做惡夢。即使白天也總是將眼楮睜得大大的,仿佛時刻恐懼著什麼一樣。尤其特別害怕看到魔藥!幼時的艾絲,因為精神緊繃總是頻繁的生病,每次只要一看到蘭迪拿著魔藥瓶靠近,就會立刻魔力暴動。為此,我特地叫來了蘭迪,讓它跟我重復艾絲父母遇難那天見到的一切……這才知道,原來凱瑟琳(艾絲的媽媽)他們在去世前,曾經飽受了對方魔咒及魔藥的多重虐待。蘭迪到達那里時,小艾絲的身邊早已堆滿了各種含有毒性的、空的魔藥瓶,里面的藥劑通通被灌進了早停止了呼吸的小艾絲的父母體內——就在艾絲的面前……」說到這里,梅林的眼中很快劃過一抹濃濃的哀傷。

湯姆半眯著眼楮,先前面對梅林的緊張早已因幾個「和艾絲相關的話題」而漸漸淡去,此刻,那種緊張隨著梅林的述說漸漸演變為一種緊繃,牢牢的扣住他的心弦……

梅林自然沒有錯過湯姆的這種變化,目光不著痕跡的閃了閃,很快又是一嘆︰「哎,那時的艾絲,情況真的很不妙。她的精神一直處在一種高度的緊張當中,吃不下藥,還動不動就魔力暴動。年幼的身體根本經不起那樣的折騰……我想讓她忘記這件事,卻又擔心以她當時的狀態,施展‘一忘皆空’很可能會對她以後的記憶造成不利的影響,于是只好讓找來麻瓜的催眠術,想著至少幫她淡化掉對魔藥的恐懼……我以為自己成功了,艾絲開始吃藥了。卻沒想到艾絲對于魔藥的‘抵制情緒’早已深入了骨髓。時至今日,就連我自己都不太清楚,艾絲對于當日的記憶到底還保留了多少……」

梅林的話說到這里,屋內很快又安靜了下來。

湯姆說不清此刻心里的感覺,好半天才慢慢吐一句︰「您的意思是,艾絲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

「因為在幼時親眼目睹了父母受到魔藥的傷害,所以才會下意識的抗拒它!」梅林毫不遲疑的肯定了湯姆心中的答案,炯炯的目光仍舊毫不放松的緊盯著他……

湯姆不再說話了,他的視線從梅林的身上收回,轉而凝視一旁的壁爐……壁爐的上方,擺放了一些大小不一的相框,上面詳細記錄了艾絲這十二年來成長的點點滴滴。湯姆不自覺地起身走近,看著這些照片,就像是在親身參與著艾絲的童年……

過了好一會兒,湯姆轉過身來,淡淡的再一次出聲詢問道︰「尊貴的梅林閣下,您還是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不自己治好艾絲對于魔藥的陰影?」

梅林的笑容突然變得有些神秘︰「這很重要麼?湯姆,艾絲現在遇到你了。我相信,你一定會努力幫助她。那麼,究竟是誰治好了她,又有什麼關系呢?」

湯姆聞言,歪頭想了想,默默地點了點頭︰「您說得對。確實沒有什麼關系。」

梅林見狀,眼中很快一閃而過了一絲的頑皮。

他在想什麼呢?

嘿嘿,他當然不能親手治好艾絲那奇怪的魔藥體質了!試想一下,如果打從一開始,艾絲並沒有魔藥制作的特殊體質,而湯姆又仍舊被「克偌恩」的姓氏引起好奇,那此刻他們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呵呵呵呵,那一定又是另一番光景了吧!?

這樣想著,梅林笑著,繼續沒完沒了的捋著他的胡子。而湯姆呢,則是默默的站在壁爐前,看著壁台上的艾絲孩時的照片,若有所思……

屋子里面再度回歸了安靜……只是這樣的安靜卻並沒有持續很長的時間,因為艾絲回來了。

大老遠的,屋內的二人就听到艾絲幾乎是「哀怨」的呼喚︰「啊~啊,我的肚子好餓啊,曾外舅公,你跟湯姆聊完沒啊,趕緊讓我們吃飯吧!餓死了!餓死了!」

一下子,沉默的氣氛被某種莫名不知名的歡快迅速打破,兩位男士默契的對視了一下,都笑了……

接下來的日子,梅林有意讓湯姆參與自己為艾絲準備的暑假教學,主動提出讓艾絲帶湯姆一起听課。

好學的湯姆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徹底發揮了他海綿一樣的吸收能力,開始從梅林那里汲取精煉了上千年的魔法精華……

起初的幾天,湯姆還不太好意思開口,只是被梅林另類的教學方式——講故事吸引,然後常常在故事進行的過程當中,突然眼帽精光,隨手拿起一旁的羊皮卷就開始涂涂寫寫。這樣的古怪反應,常常把艾絲看到傻眼,梅林卻滿意的點了點頭……漸漸地,隨著「故事」的「深入」,湯姆開始試著提出一些問題,然後由一個問題擴展為無數個相關的其他問題。每當這種時候,眼冒精光的人就會瞬間變成梅林,澎湃的教學熱情很快被湯姆徹底激發出來……再然後,兩人的「討論」就會進入一個相對于艾絲而言是「天書」的階段,艾絲常常會在這一階段忍不住沉沉的睡去,睡醒後,總會發現湯姆的外套披掛在身上,然後一老一少繼續那里嘰嘰咕咕……

可是,這樣的討論卻並不常常是和諧的。

梅林精煉了千年的魔法造詣雖然無可匹敵,卻仍然會犯一些歷史性的認知錯誤。這些認知——比如「地球中心說」(認為地球處于宇宙中心位置,其他行星都要圍著地球轉),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被人類徹底顛覆了,可在梅林那里卻仍然是真理。為此,湯姆常常要針對這些「小問題」跟梅林辯論一番,而這種時候,梅林骨子里的稚氣就會徹底的爆發出來,再踫上湯姆的固執和倔強,就會相繼演變成——兩人誰也不理誰了。

艾絲對此哭笑不得,卻又不敢說什麼。因為一旦她開口了,就會立刻被幼稚的一老一少質問自己「要站在誰那邊」,害的她常常夾在中間,里外難辦。

所幸,兩個大小孩的置氣永遠不會延伸到第二天。因為第二天,他們又會有新的問題需要討論……

除了梅林和湯姆時不時的狠耍幼稚以外,今年的梅林堡,還注定存在著另一個讓艾絲極為頭疼的現象,那就是——湯姆和蘭迪的嚴重不對盤。

從進駐艾絲家的第一天,湯姆就毫不避諱了對于家養小精靈蘭迪的厭惡,特別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湯姆不小心看到蘭迪脖子上熟悉的手工圍巾——哦,這實在讓艾絲太糾結了。她怎麼知道蘭迪這家伙為了討好她,居然大夏天的帶圍巾!?偏巧上面的花色什麼的都跟今年過年時艾絲送給湯姆的情侶圍巾頗為相似(其實根本是艾絲線買太多,為了不浪費才順手多織了一條),湯姆的臉當下就氣綠了。

艾絲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湯姆勸回,卻仍然改變不了湯姆對蘭迪發自內心的厭惡。而蘭迪呢,也因為她這麼多年的「嬌慣」,早已變成了意個「個性十足」的家養小精靈,一人一精靈就此對上了……

每一天,在城堡每一個可能的角落,只要湯姆和蘭迪對上,就會立刻制造出各種各樣的災難現場!艾絲一出現,他們又會立刻擺出一副同樣「無辜」的表情,讓人根本無從生氣……幾次下來,艾絲也懶得管他們了,只交代幾聲「不許傷到對方」和「戰後自己收拾災難現場」,就也學著梅林那樣,開始有滋有味的看他們「表演」了……

……除了在梅林堡的生活之外,湯姆在這個假期也經常出去。他越來越忙了,可是舉手投足間的氣勢也越來越強勢!

艾絲從不過問他外出的任何事——雖然湯姆並不避諱在她的面前跟那些已經成為「屬下」的人們聯系,也曾多次邀請她一起出席某些「重要」的宴會,可是艾絲卻一一回絕了。對于那些從來不想觸及的湯姆的事,她下意識的選擇了回避……

這一狀況被畫框里的梅林看在眼里,好幾次不自覺地輕皺起了眉頭。

很快的,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湯姆的超長變聲期終于順利的渡過,聲音一下變得更加渾厚,也更具有磁性了。緊接著,返校通知書陸續被送到了二人的手上,嶄新的又一學年又要開始了。

出發的前一天晚上,艾絲一個人來到休息室,在梅林的畫像前默默地站了很久。她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幾次欲言又止……

梅林笑著看著艾絲,並沒有主動出聲詢問。直到艾絲終于忍不住地開口,他的眼楮一下微微眯起。

艾絲說︰「……曾外舅公,我能問你個問題麼?」

梅林輕輕地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你說,‘命運’這種東西,真的是注定的麼?」艾絲的聲音很輕,表情很疑惑……她的言語中充滿了濃濃的不確定,還有些怎麼也隱藏不住的恐懼與不安……

梅林捋了捋胡子,微笑著說道︰「艾絲,你的心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麼?那就不要再心生迷惑了。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不要留下遺憾,這樣就夠了。那些所謂的‘命運’,其實和‘預言’一樣,根本不足為信。有的時候,它們其實也只不過是我們人生中必須跨過的一道坎。你只有面對它,才會知道要怎麼去打敗它。」

「……曾外舅公。」艾絲遲疑著,扁扁嘴,不自覺地流露出只有在梅林面前才會露出的委屈神態︰「我害怕。」

「呵呵,」梅林很快輕笑了起來︰「傻孩子,你已經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那麼即使迷茫,即使恐懼,即使看不清楚前路,你只要一直記住自己必須前進的理由,那所有的困難都將不足為俱。要學會和自己對話,弄清楚自己想守護的到底是什麼?」

必須前進的理由?和……想要守護的東西?

听到這里,艾絲的眼楮一下睜得老大。她想啊想啊,不停的想著……然後,眼底所有的迷茫都漸漸被一種堅定所取代。「我明白了,曾外舅公。」

……

第二天,開往霍格沃茲的列車再度啟程。

新的學期終于正式開始。

列車上,湯姆•馬沃羅•里德爾15歲,五年級。艾絲•梅里斯•克偌恩13歲,三年級。海格•魯伯13歲,三年級。桃金娘14歲,四年級……幾個來自不同年級、不同性格、不同命運的孩子,都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里,迎來一個對于他們而言各不相同的……重要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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