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預言 第38章 是去是留?

作者 ︰ 米樂芯

接下來的幾天,鄧布利多一直在思考艾絲的話。

他還是無法信任湯姆。

桃金娘的事,直至今日他也不相信是海格所為……

湯姆這幾年不斷壯大的勢力讓鄧布利多隱約感到一些不妥。他甚至懷疑學校里面也有湯姆的黑色勢力——那似乎是一個以暴力為名私下團體,校醫室里這幾年不斷有學生(大多是格蘭芬多)因重傷而請假,原因應該就是他們……

只是,不論是桃金娘的死,還是這個隱蔽的團體,鄧布利多都掌握不了絲毫的證據。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鄧布利多發現只要他一見到湯姆,就會下意識的產生一種莫名的緊繃感。這種緊繃是那樣的熟悉,他曾經在格林沃德——他從前最好的朋友,也是今生唯一的戀人身上,感受過這樣的感覺。

所以……

湯姆,你會又是另一個黑魔王麼?

……這是鄧布利多心中一直深藏的疑問。

而這一次,不可否認,艾絲的話讓鄧布利多再一次的感到猶豫了……

他不知道艾絲對于湯姆的事到底了解多少,可是一直以來無法掌握湯姆實質證據的「挫敗」讓鄧布利多忍不住開始覺得︰是不是……其實艾絲才是對的?自己多年來確實是被「偏見」誤導了,湯姆並沒有那麼壞,他實在應該再給湯姆一次機會?

湯姆留校的話,他也可以更加有效的觀察並控制湯姆的行為……

是這樣嗎?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鄧布利多始終沒有得到一個足以說服自己結論。他看起來很累。湯姆的優秀讓幾乎每一個見到他的教授都贊不絕口,鄧布利多偶爾會覺得︰也許,自己最終真的會同意湯姆留校也不一定……

可是之後接連發生了幾件事,讓鄧布利多改變了這個想法。

4月,魁地奇校際比賽再度進入白熱化階段。今年的情況有些特殊,除了赫夫帕夫學院之外,斯拉特林,格蘭芬多以及拉文克勞三學院在預賽中都各有一勝一敗,前所未有的均衡狀態讓教授們破例為今年的校際賽增添了幾場半決賽。

為了不影響六月的各項考試,增加的賽事被要求在這個月底前全部結束。三個院隊幾乎是同時加強了訓練,只是由于場地不足,撞山事件頻頻發生……

這一天,讓人頗為頭疼的,三隊隊員都從各自院長手里取得了「關于場地使用權的批令」,幾乎同時來到魁地奇場地門口向飛行課教授——格雷特教授申請場地。拉文克勞的院隊在看到另外兩個學院的隊員之後就停了下來,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卻毫無意外的對上了。

「喂,今天可是我們格蘭芬多申請的場地,你們斯萊特林的壞家伙們快點滾吧!」

「無知的格蘭芬多,我們也是有教授批文的,憑什麼場地是你們的?」

「那又怎麼樣,我們先到的,所以我們先用!」

「嘖嘖,別說我們本來就是同時到達的了,就算真的是你先到,誰能證明?格雷特教授又沒來,你以為你說是就是?」

「呸,你們這些邪惡骯髒的黑巫師,明明我們……」

「哈,什麼時候巫師界已經墮落到要一個泥巴種來這里羞辱貴族了?你們這些……」

也不知是誰先起得頭,兩院學生因為去年的「斗爭事件」(湯姆為刺激艾絲所發起的那次),關系早已變得更加緊張,沒吵幾句就紛紛抽出魔杖……格雷特教授聞訊而來,費力的擠進學生中間進行調和,卻始終不見成效,于是就讓一旁的拉文克勞去通知兩院院長。

鄧布利多和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在一刻鐘之後相繼趕來,只是場面已經先一步得到控制了……鄧布利多在人群中看到了不知何時趕來的湯姆,此刻,湯姆正在听詢兩隊隊長的言辭,學生會會長的徽章在他衣領上方閃閃發光。

听完各自的言辭,湯姆恭敬的朝兩位院長行了個禮,用最簡單的言辭將事情不偏不倚的講述了一遍,同時建議到︰「教授,今天這件事的發生歸根結底是因為學校對于‘魁地奇場地的使用權’並沒有一個有效的判定,同學們對此有些爭執,卻並沒有到動手的地步。我建議,以後各學院從院長手里拿到批條之後,先到學生會登記,經由學生會統一調試,分開練習。這樣不僅能夠避免再發生今天這樣的撞車事件,也可以更好的給各院隊提供方便,不知教授意下如何?」

格雷特教授聞言松了口氣,立刻出聲表示同意。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也滿意的點了點頭。

鄧布利多若有所思的望著湯姆,對他身後始終與湯姆保持一步距離,且自湯姆突然出現後就異常安靜的斯萊特林們深感疑惑……眼見著大家還在等待他的意見,鄧布利多附加了一句︰「所有的調試,最後都要統一經過格雷特教授的同意」之後,也點頭認可了。

事情到這里告一段落。

同學們都在贊嘆湯姆的處事公正,湯姆卻帶著斯萊特林的隊員先一步離開了。

格蘭芬多依舊圍在原地,不停的吵吵嚷嚷……兩個水火不容的隊伍形成的「鮮明的對比」讓鄧布利多再一次眯起了眼楮,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卻表現的很是驕傲。

「哦,湯姆!他可真是個令人贊嘆的孩子。斯萊特林自從交給他之後,從來都沒有讓我操過心。這孩子總是能讓我感到驚訝,那麼優秀,又非常的懂禮貌……哎,就是對知識的渴望太過迫切了,差點走錯了路……」

鄧布利多聞言立刻回頭。「霍拉斯,這話怎麼說?」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立刻警覺到自己似乎說了不該說的,慌張中打了個哈哈,很快找了個借口離開了。鄧布利多望著他匆忙中離去的背影,默默沉思了許久……

幾天之後,霍格沃茲因為「桃金娘」再度活躍起來。

起因是她不知為何突然逃離了鄧布利多給她規定好的活動範圍,每天四處亂晃,嚇著不少低年級的小女生不說,自己還動不動驚聲尖叫,制造混亂……

鄧布利多听到這件事,很是無奈的重新找上桃金娘。

令他頗為意外的,桃金娘居然表現的極為惶恐,眉宇之間滿是說不出的小心翼翼,見到鄧布利多的時候,桃金娘很高興,對于自己為學校帶來了麻煩也深表內疚,可是無論鄧布利多怎麼說,她都不願意回去從前的地方……鄧布利多對此也不知道嘆了多少氣。

幾番詢問下,鄧布利多才知道,原來造成桃金娘這樣激動的原因居然只是一個男生。根據桃金娘自己的表述,她「原本只是想偷看一眼旁邊的男生盥洗室(咳咳),卻突然听到樓梯間傳來的一個男生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就覺得很是害怕……非常的害怕……」。

鄧布利多听後腦中立刻閃過一個念頭。

「桃金娘,你老實回答我,你死掉那天,確定除了看到一個巨大的黃色眼楮之外,什麼都沒有了麼?有沒有听到什麼聲音?是不是就是這個男孩子的聲音?」

「不!哦,教授,我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我好害怕,教授,我好害怕……」

鄧布利多還想進一步詢問那個男生是誰,可是已經深深沉寂在恐懼中的桃金娘,再也沒有做出任何有建設性的回答——她當然答不出來,畢竟湯姆說蛇語和英語的感覺是不一樣的,而且湯姆一向只對艾絲說蛇語……

幾天之後,鄧布利多安排桃金娘不經意的見了湯姆一次,她並沒有任何的表示。鄧布利多差點以為是自己想錯了,可是這時湯姆突然對身邊的人說了句話,讓桃金娘立刻就跳了起來,顫悠悠的躲到了角落……

下意識的,鄧布利多陷入了沉默。

復活節的晚上,鄧布利多主動找上了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說是要與他難得的把酒言歡一次。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欣然接受了,並且在鄧布利多「善意」的恭維下,很快喝醉了。

鄧布利多滿懷愧疚的望著好友醉眼朦朧的身影,暗自捏了捏手中的魔杖。

對不起,霍拉斯,我只是迫切的需要一些證據,一些真相……

鄧布利多走到斯拉格霍恩教授面前,對著他的耳朵喃喃的說到︰「霍拉斯,你那天所說‘湯姆對于知識的渴望太過迫切了,差點走錯了路’是什麼意思?」

斯拉格霍恩教授聞言瞳孔不自覺的閃了閃,鄧布利多見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立即對他施了個「攝神取念」,看到了那份記憶……

幾分鐘後,鄧布利多施了個模糊咒,模糊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對于今晚的一切印象。然後將斯拉格霍恩教授安置好,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取出從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看到的事情,細細的研究起來……

在冥想盆里,鄧布利多再一次回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辦公室。

與先前不同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周圍坐了半打男生,他們全都坐在軟軟的椅子上,一眼看去,全是各院的精英。鄧布利多在最左側的位置上找到了湯姆,他正抬著頭,與斯拉格霍恩教授認真的對視。

「教授,加拉提亞•梅樂思教授真的要退休嗎?那以後誰來教叫黑魔法防御課?您知道的,我已經申請了畢業後留校,黑魔法防御課我很擅長呢。」這一刻的湯姆,神情天真爛漫的就好像任何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鄧布利多必須說,即便是他看到這樣的湯姆,也會和善的回答他的任何問題。

斯拉格霍恩教授搖了搖一根沾滿糖的手指,沖他眨眨眼,「哦,湯姆,關于你的前兩個問題,我就是知道也不能告訴你,我必須說,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得到消息的,孩子。你的消息比一半的教授都要來的靈通。」

湯姆笑了,其他的男生也笑了,還向他投去了欽佩的目光。

「考慮到你打听不該知道東西的那種離奇才能,和你對重要人物周到細致的奉承——順便謝謝你送我這些菠蘿,它們確實是我的最愛——」

幾個男孩又吃吃地笑了。

「湯姆,我要建議你,留校當教授對你而言並不是最好的出路,沒有過工作經驗的人想要畢業後直接留校,必須得先從助教做起……可如果你能夠進入魔法部,我預計你將在二十年內爬上魔法部部長的職位。哦,當然,如果你一直給我送菠蘿的話,就只要十五年,因為我在魔法部里有不少關系很好的熟人哦。」

周圍的男生又一次笑開了,湯姆卻只是象征性的抿了抿嘴……很快的,那些男生也漸漸收斂了笑容,鄧布利多毫不懷疑湯姆已經成為他們當中的首領人物。

「我不知道從政是否適合我,教授,」湯姆淡淡的說︰「因為首先,我沒有一個‘合適的’家庭背景。」

幾個男生聞言彼此對視一眼,很明顯對于這一點的「真實情況」(指湯姆會說蛇語)都心中有數,只有斯拉格霍恩教授一個人蒙在鼓里,輕快的說道︰「胡說,像你這樣有能力的人一定出自正派的巫師世家,這個再清楚不過了。湯姆,你會大有作為的,我從來沒看錯過任何一個學生。」

這時,斯拉格霍恩教授身後的辦公桌上的一只金色小鐘報起了時,十一點了,他回頭看了看。

「天哪,已經那麼晚了嗎?你們最好回去,孩子們,否則我們大家就都有麻煩了。萊斯特蘭奇,我希望你明天交上論文,否則就只好關禁閉了。你也一樣,埃弗里。」

男孩們一個接一個地走出房間。斯拉格霍恩教授從扶手椅里站了起來,把空玻璃杯放回到辦公桌上。身後的聲響讓他轉過了頭,湯姆仍然站在那兒。

「快走吧,湯姆,你不想在這種時候被抓到不在床上吧,而且你還是個級長……」

「教授,我想問你件事。」

湯姆的神情有些嚴肅,于是斯拉格霍恩教授頓了頓,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我的孩子,你問吧……」

「教授,你知不知道……魂器是什麼?」

記憶進行到這里,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整個房間突然充滿了白色的濃霧,鄧布利多發現自己什麼也看不見了。片刻後,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話從濃霧中傳了出來,聲音異乎尋常地大︰「我不知道什麼是魂器,而且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你趕緊走,別讓我發現你再提起它們!」

鄧布利多從記憶里退了出來,默默思考了好長時間。

怎麼回事?

這段記憶似乎被篡改過。

會是誰呢?能夠這樣不動聲響的對霍拉斯的記憶產生影響的……只可能是他自己。

湯姆到底說了什麼?

魂器?

那是什麼?

為什麼會讓霍拉斯寧可篡改記憶也要把它抹消掉?

想到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幾天前說的「湯姆對知識的渴望太過迫切了,差點走錯了路」……鄧布利多又一次陷入了沉沉的思緒當中。

之後的一段時間,鄧布利多仍舊試圖從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口里獲得更多的關于那份記憶的訊息。可是對方的大腦封閉咒及魔藥咒(隨時備有吐真劑解藥)都是專家級的,鄧布利多再也找不到好像那晚一樣的機會去探尋更多的內容。

六月,O.考試如期舉行了。七年級生的N.E.W.T考試雖然早在一月份就進行過,卻仍然要撰寫畢業論文,並且在這個月進行答辯,考試和答辯同時通過者才可以畢業。

艾絲覺得自己考的還不錯,偏科如她,至少在強項科目上都差不多能取得O,弱項科目在湯姆幾個月的「魔鬼訓練」下,得個A應該也沒什麼問題……于是,在經過兩個星期磨皮一樣的辛苦考試之後,她緊張的神經終于可以稍稍放松一點。

考試(及答辯)結束後的第二天,湯姆在入校七年來最後一次收到了鄧布利多的來信。上面簡單祝賀了他即將畢業這一事實,並且告訴他︰

湯姆,你的人生還需要更多的東西去填補它。

過早把你困在霍格沃茲對你,對整個巫師界都是一件損失。

我很遺憾的你留校的申請並沒有通過。

不是你不夠優秀,而是霍格沃茲不想束縛你的發展……

湯姆看到這里就沒有再看下去了,信紙很快在他的手中變成一團火焰。

整個禮堂還在因為考試結束而滿懷喜悅,一股驚人的強烈魔壓突然從湯姆的身上傾瀉而出。斯萊特林的學生們幾乎是立刻就安靜下來,沉靜落座,其他三個學院見狀也很快紛紛效仿……

鄧布利多遠遠的看著這一幕,並沒有對自己的決定感到後悔。

他還是沒有辦法對湯姆做到真正的放心。他覺得讓湯姆留在霍格沃茲會太危險了,那些斯萊特林,非尊即貴,卻對湯姆馬首是瞻,其他學院里也不乏湯姆的崇拜者……鄧布利多覺得難以想象,如果這樣的事情繼續發展下去,十年之後,巫師界會變成什麼樣子?

再說,他也無法保證湯姆留在霍格沃茲就不會繼續傷害別人,湯姆學生時期就已經制造了桃金娘事件(是的,他已經確定放出怪物的人是湯姆而不是海格,雖然,他還是不知道湯姆究竟用了什麼樣的方法……)及那麼多‘隱秘的’傷人事件,如果再讓他帶上和自己一樣的「教授帽子」,憑借湯姆對外的偽裝,鄧布利多毫不懷疑還有誰可以真的制得住他!

還是讓他離開吧。趁他羽翼未滿之前,讓他去經歷一下外面的風風雨雨……

……當天晚上,艾絲從湯姆口中得知了他留校被拒的事。沉默了半響後,突然輕聲一嘆。

算了,所謂的歷史長流,並不是每一條都要她完全背離的。她根本做不到面面俱到,只能一直一直守著湯姆,相信總有一天,那些被她所熟知的「命運」會一點一點被她的毅力磨掉……

這樣想著,艾絲靠在湯姆肩上,很快沉沉的睡去。卻不知道,她會在之後整整一年的時間里完全失去湯姆的消息。

只是那一晚隱約覺得,湯姆抱著她的手臂是那樣的僵硬……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有沒有覺得,某芯的「收評比」(收藏與評論的比例)好像有點可憐~~

親們,來點評吧~~

抓蟲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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