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譚朗從那淒婉哀絕的夢中別離驚醒過來,他已經整整在這里躺了兩個小時。
「你剛才為什麼驚叫呢?」梁韻兒一邊拍打著譚朗身上的泥土,一邊問詢。這叫他怎麼解釋呢?難道說自己是從什麼摔下來的?這肯定會讓面前的小妮子擔心很久、數落很久的。他自我感覺了一下,覺得身體並沒有什麼不適,當然,除了額頭上的傷口因為涂抹了紅藥水的原因,仍舊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
「哦,我躺在這里,一不小心就睡著了。」譚朗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他也只有用這個連自己都不會相信的借口去搪塞韻兒了。
「你!」沒料到韻兒在呆了一下,隨即聲淚俱下︰「譚朗,我就這麼不招你待見麼?你就這麼怕跟我待在一起?」感情好,這韻兒居然就相信了這明顯是騙人的鬼話,而且由此聯想了很多很多。
「姑nainai,在你心中,我就真的那麼無情無義?」兩人處了三年多,韻兒可以說是全身心地愛他、照顧他,要不是自己那可憐的心思在作祟,他們其實是很般配的一對。譚朗知道,若是現在不將這妮子的心結給打開,指不定她會生出什麼事端。他一把將韻兒拉拽入懷,也不顧丫頭的掙扎,「不要鬧了,我是不小心從上面摔下來的,給摔暈了。不信你看。」韻兒將信將疑,轉過頭去看,果然,崖上的泥土和衣服上都有擦過的痕跡。韻兒知道自己錯怪了他,小臉一紅,瞬間臉se又是一變︰「老公,你傷著哪里了嗎?咱們現在去醫院檢查吧!」譚朗知道妮子那風風火火的xing格,搖了搖頭,「沒事的,我好著吶。」接著又把嘴巴湊近韻兒的耳朵旁邊,不懷好意地說道︰「你要是不相信,咱們晚上看誰先喊不行了。」
死譚朗、臭譚朗,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調侃自己,梁韻兒的臉se一下子鬧了個大紅,她狠狠地將壞人的腰間軟肉給擰了一個圈,最終還是很不好意思地將頭埋進了譚朗的懷中。其實,譚朗後面那句話,其他人都沒有听到,但所謂的做賊心虛,梁韻兒的表現反而明白無誤地告訴了眾人︰她被**了!眾人作怪地一陣夸張大笑,妮子感到全身都不自在,嬌小的軀體在譚朗懷中扭個不停。再鬧下去,妮子可就要惱羞成怒了,到那時,受傷害的還是他,譚朗可以說比梁韻兒還了解她自己。他趕忙說道︰「看什麼看,沒看見我們兩口子在恩愛嗎?」隨即又向眾人飛快地眨著眼楮。都是多年的死黨,眾人很配合地沒有再笑,開始轉頭向營地返去。
夜晚的天空碧空如洗,一輪圓月高高地懸掛在天上,四周稀稀落落的星星,靜謐的大地,組合成了一幅唯美的畫卷。眾人一齊動手,很快地,一頓豐盛的晚餐就擺在了臨時搭建的餐桌上。在一番風卷殘雲、大快朵頤之後,桌上便是杯盤狼藉。眾人都有著不錯的素質,沒有將這些自己制造出來的垃圾胡亂拋撒,而是用帶著的垃圾袋都給收拾起來。
青雲峰頂是一個巨大的平台,六頂帳篷搭建後,中間還余留了一塊很大的空地,這成了眾人飯後飆歌的舞台。六男六女都是飆歌的好手,最先開唱的是被稱做音樂王子的杜紅楓,他的一曲《光輝歲月》贏得了滿堂喝彩。而後,喜歡搞怪的周亮一首《嘻唰唰》,搞笑的肢體語言讓眾人又是一陣捧月復大笑。譚朗唱的是《睡在我上鋪的兄弟》,他的吉他彈得很好,加上他那略帶滄桑的聲音,讓正開心的眾人瞬間便沉默下來。是啊,今時今ri過後,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朋友們將為了自己的前程而各奔東西。幾年下來的兄弟情誼、姐妹情誼,幾年的戀情,就要與他們道別了,任誰心里都不好受。本來,眾人都很敏感地不去觸踫這讓人心酸的話題,今晚盡情地玩樂,然後給大家都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然而,一直被眾人視為聰明孩子的譚朗,卻很不識時務地揭開了這層面紗。女孩們開始揉著眼楮,男孩們也將香煙點上。一時之間,氣氛開始沉悶。譚朗無視著那些向他飄來的幽怨的目光,他覺得,面對現實,借此機會跟兄弟姐妹們告別,才是大家真正應該做的。
梁韻兒在一旁小聲地抽泣著,見大家沒有反應,她輕輕地從譚朗手中把吉他拿過來,自彈自唱起張惠妹的《我可以抱你嗎?寶貝》。妮子的吉他還是她跟譚朗談戀愛後,譚朗一把手教會她的。當她唱到︰我可以抱你嗎,寶貝,讓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你是不得已,我會笑笑地離去時,她扔掉手里的吉他,大聲地哭泣著,而後瘋了一般地撲進譚朗的懷中︰「老公,我舍不得你,我不要你離開我。」一時之間,山頂上愁雲慘霧,所有的女孩都哭了起來。眾人都沒了再嗨下去的興頭,男孩們扶著自己的女友,步履沉重地回到自己的帳篷。
譚朗依舊坐在那里,懷里是還在哭泣的韻兒。「丫丫,」譚朗呼喚著他給妮子取的昵稱,「你等我五年,五年後,我一定來你們家,將你風風光光地娶走,這樣好不好?」「真的嗎?你不會在騙我吧?」妮子用紅紅的眼楮看著自己的男友,有點不可置信,「老公,這是你的真心話嗎?」「當然是真的,比真金白銀還真。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譚朗還要再說下去,嘴巴已經被妮子的小嘴給堵了個嚴嚴實實。妮子已經無條件地相信了他的話,正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在回報吶。當雙方都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後,妮子才氣喘吁吁地說道,「老公,我覺得這一刻,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然後又是一陣嗚嗚嗚的哭聲。當然,這是喜極而泣。
整個晚上,山頂都被此起彼伏的喘息聲、呻。吟聲給籠罩了。當然,究竟在發生什麼事情,就不言而喻了。
「譚朗,你這個樣子,怎麼去見客戶,你這是準備砸公司的牌子嗎?」市場部經理室,一個身材火爆的女子正對著譚朗虎視眈眈。說實話,要說譚朗還有害怕的人,此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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