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冷魅兒奇怪,自己貌似沒有什麼熟人吧?
「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點名要見小姐。」那侍婢恭敬作答。
「請進來。」冷魅兒坐起身,軒轅冷然替冷魅兒穿上鞋子,抱起冷魅兒,坐在那圓桌旁邊。
很快,那訪客被帶入這清雅閣。冷魅兒朝著那越來越近的男人望去,不動聲色的打量著。
面色稍暗,沒有絲毫清雅細致的感覺,看起來有種滄桑操勞之感。眼泡微腫,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顴骨也有些高聳突兀,襯得整張面龐更加瘦骨嶙峋。特別是那雙手——膚色暗淡的雙手,有些干枯消瘦,像是幾近枯萎的枝干令人心生不忍。
「閣下是?」冷魅兒等那人進入房間,示意侍婢上茶,讓那人落座後,屏退侍婢,才出口詢問。
「白石,力幫幫主。」那白石,進屋就看到了軒轅冷然在場,本來月兌口要說的話,生生截住。
「有話只管道來,無妨。」那白石的欲語還休,看著冷魅兒的眼里,自是知道那白石對軒轅冷然的在場有所顧慮。
「好。你可是這丞相府的親生女兒?是不是在外面抱養的?」白石沉默片刻,終于開口,竟是問出這樣出人意料的問題。
「你想知道什麼?」冷魅兒一直都有疑惑。本尊的容貌,根本和那五姨娘和丞相冷厚儒沒有一分的相似,而且那五姨娘對本尊刻薄之極,沒有一點的舐犢之情。如今,听到那白石發問,冷魅兒更是覺得自己真心不是這丞相府的人。
「恕在下冒昧,實在是太過激動了些。」那白石從手上的儲物戒里,取出一畫卷,遞給那冷魅兒。「你先看看這個。」
冷魅兒打開那畫卷,那畫卷上一巧笑嫣然的女子映入冷魅兒眼臉,赫然和冷魅兒本尊五官一般模樣。如果不是這畫卷年代已久,冷魅兒還以為是誰惡搞自己,畢竟那畫像是長大版的冷魅兒本尊模樣。
「天紫鳳,我的妻子。」對上冷魅兒詢問的目光,白石緩緩開口。
「你是想告訴我,你是我失散多年的父親?」冷魅兒挑眉冷冷的望著那白石。不管怎樣,拋棄自己的孩子,都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你先听我講完,再定我的罪也不遲。」冷魅兒那疏離的目光看在白石眼里,讓白石愧疚難當。
冷魅兒不再言語,給白石足夠的時間,去整理語言,告訴自己那往昔的事情。
事情,還要從冷魅兒本尊的母親說起。
那畫像上的女子名字叫天紫鳳,是那幽冥島聖女。十六歲的時候來到丙辰大陸歷練,與這青龍國力幫幫主白石一見鐘情,互生情愫。
幽冥島規矩,聖女不可私自與外族成婚,那聖女夫婿人選都是那幽冥島內定之人。天紫鳳為了和白石在一起,避開幽靈島的追查,自甘隱名埋姓,帶著自己的忠心侍婢一起入住白府,深入簡出。
白石和天紫鳳最終喜結連理,並懷上那冷魅兒本尊。對于這第一個孩兒的到來,兩個人都是欣喜不已,滿懷期待。
天紫鳳待產之時,恰遇力幫有事,白石外出。本想著一定要趕在妻子生產之前回來,卻是被瑣事羈絆,耽擱了下來。
天紫鳳生產之日,遭到白石仇人的仇殺,滿府被血洗。眼見著無法全身而退,剛剛生育完孩兒的天紫鳳,拜托那忠心侍婢一定要安然帶走剛出生的冷魅兒本尊。為了讓那忠心侍婢與孩兒有活命的機會,天紫鳳迎上了那仇敵,為那侍婢殺出一條血路,最終寡不敵眾,丟失性命。
當白石趕回到府中,一切都物是人非。滿地的尸體,唯不見那侍婢和那新生的嬰孩。
盡管白石最終報了血仇,卻是遍尋不到自己那還沒見到一面的孩兒。
十二年了,白石每日沉浸在那喪妻失子的哀傷之中,無力自拔。
今日,竟是在帝都的花仙游街上,看到了那酷似自己妻子容貌的冷魅兒本尊,白石就急匆匆一路尋來,想知道,這面前的女子,是不是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兒。
「額,我今年是十二歲。」听了那白石的述說,冷魅兒之前的憤慨完全消失。這白石,也是一個情深念舊的可憐之人,否則,怎會讓自己現在落魄成如此模樣?
「那,你應該就是我失散的女兒了?」白石的眼楮迸射出光芒,盯著冷魅兒的臉頰,滿眼的期盼。
「這個,也不好說。或許是巧合也不一定。」冷魅兒扶額,一副畫像,一段述說就再認個父親,還真的是讓冷魅兒接受不了。
「……」白石眼底的光芒瞬間黯淡,臉上的淒苦之色盡現。
「滴血認親可以試一下。」一直都保持沉默的軒轅冷然,這個時候開了口。
「嗯?滴血認親?」冷魅兒挑眉。這異世沒有DNA鑒定,貌似也只剩下那傳統的滴血認親可以用了。可這前世的專家不是也說了這滴血認親不可靠嗎?
「對對對,滴血認親。」那白石又一次恢復活力,連聲應和著軒轅冷然的提議。
其實,冷魅兒從那天紫鳳畫像和白石的敘述中,已經確認這白石九成九是那本尊的父親。沒有直接的認下,只是因為冷魅兒真心不是本尊,對于喜歡簡單的冷魅兒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