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當時再快上那麼一點點,或許,他心愛的月兒就不會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越想越覺得傷心難過的戰狂臉上寫滿了悔色,他可是一直都將對月兒的心意埋藏在心底,沒有向任何人吐露過,現在月兒竟然死了,自己還沒有來得及跟她表白自己的心意。
戰天擎看著懊喪無比的戰狂,忍不住輕輕一嘆,他如何不知道戰狂喜歡月兒,可是,這個女人也不是個簡單的貨色。他讓戰狂去挑選人時,不時听看管女囚的下人們提起這個月兒天生多病,有時半夜發病實在可憐,于是他們便合伙去求戰狂找大夫來替她醫治。
戰狂是個鐵錚錚的漢子,一身為國浴血奮戰,上陣殺敵,哪里會懂得這些小女人的招數。
而戰天擎對于這些女人善用的花招早已耳濡目染,百毒不侵。但他決不能讓自己的好兄弟好下屬變成和他如今一樣的下場,所以他將月兒排到藺無雙身邊。
一方面想通過月兒了解到藺無雙的一舉一動,另一方面卻也是想替戰狂看看這個女的到底都有些什麼過人本事兒。
不過,戰天擎千算萬算,最終也還是遺漏了一點,那就是,他從未想過藺無雙是這麼一個對他人毫不留情的人。
外表看起來冰清玉潔,蕙質蘭心,然面具撕下之後露出的真實嘴臉竟然如斯可怕,是他小看了她。
但是,戰天擎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藺無雙真的與他很像。
無論是為人處世,還是察言觀色以不變應萬變,亦或是寧可錯殺一千,不願放過一個。
藺無雙就像是他戰天擎的影子,一舉一動都有著難以言狀的相似和熟悉感。
每次看到她,她都從不主動與他說話,于是他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這麼隔著遠遠的看上一眼,會心一笑,便能知曉對方心中想的是什麼。此等默契,他和多年相依為命的兄弟戰狂都沒有。而和她,一個相識不到數日,說過的話加起來還不到一個巴掌的女人,竟然荒唐的產生了惺惺相惜之感。
戰狂看小榻上的人漸漸沉默不語,連忙出聲提醒道︰「王爺,王爺。以屬下之見,這個邪傲國送來的便宜王妃一定留不得啊!」
戰天擎一晃神,恢復冷靜,看著戰狂冷冷道︰「阿狂,女人只不過是男人的一件消遣品,你要,阿哥可以為你找無數的絕色美人,任由你消遣。」
戰狂神色一變,連忙俯去貼著地面說︰「阿哥,我知道錯了。」
戰天擎見他恢復了幾分理智,也不忙著說教,揮了揮手說︰「你且下去好好休息吧,不必再監視藺無雙了,這幾日辛苦你了,我希望你能盡快調整好自己,勿要執迷不悟。」
戰狂直起身來,定定的望了戰天擎一眼,暗念什麼都瞞不過阿哥的眼,哎。拱了拱手便從窗口飛了出去,衣袂飄飛,刮得窗外的花花草草一時之間「刷拉拉」的響著搖晃著。
戰天擎手一揮,燈光一滅,茫茫黑夜之中只剩下他均勻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