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擎正準備進去之時,無雙走了出來。
直直攔住了他的腳步。
他抬起頭來盯著她,用眼神詢問。
「我不問你這人是誰,但是你的態度實在是太過于夸張了。」無雙實在是忍不住想要提醒他。
這樣下去,他若是想保護這人的話,最後只會讓這人在軍營之中更易受人矚目。
戰天擎深深吐出一口氣,眼角微微帶了些笑,「無雙,謝謝。若是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這件事情來得太突然了,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解決。」
戰天擎無助的摟緊無雙,低下頭,邁進了她的頸窩,嗅著她的發香,戰天擎的內心略微沉靜下來。
無雙輕輕撫著戰天擎僵硬的背,努力的希望他盡快恢復冷靜,「放松些,沒事的。」
「真的麼?剛才他倒下的那一刻,我好怕他就此斷了氣,我好怕,我」戰天擎遲疑了一下,最終沒有把話說完。
有的時候戰天擎明明是想表達善意或高興的情緒,不過臉上不自然的笑容仿佛嘲諷和冷笑,嘴里簡短的言辭也缺乏人情味,總讓人感覺他周身散發著不怒自威的信號,又因他位高權重從小征戰沙場手下亡魂無數,尋常人哪敢去近親他?
越是沒人敢親近他,越是被人崇敬畏懼,他越是不知道該如何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表達情感,何況他還有其他秘密需要守著,必須要與人保持一定的距離。于是久而久之,他得了一個冷面殺神的名號。
在這容納幾萬人偌大的軍營里,有忠心耿耿的下屬,有出生入死的兄弟,卻沒有人能稱得上戰天擎的知己朋友,除了無雙。戰天擎內心深處其實是寂寞的,只是他一直在努力掩蓋並且試圖忽略這個問題。
南征北戰這麼多年,他唯一全身心信任過的人只有戰狂,而他至今還在京都完成他交給他的任務。
夕顏一手拎著茶壺,一手托著濕毛巾走出內帳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兩人緊緊相擁的一幕。
夕顏將一口銀牙咬得咯吱咯吱響,以至于無雙听到的時候有些脊梁發寒。
她微微推開戰天擎的身子,回過頭去看了眼夕顏。
方才她的內帳看書的時候就一直感覺到外面又爽眼楮一直在盯著她看,搞得她渾身不自在,如今又看到她用這般嫉妒且赤果果的眼神盯著自己,無雙越發肯定剛才自己的不舒暢就是她在外面監視自己。
女人對于女人的眼神和想法自然是十分了解和清楚的。
雖然古有女人心海底針的說法,但是不是海底針這個結論始終是要由面對的是何人來決定的。如果面對的是男人,女人的心思自然難測,然而假若面對是女人,換句話說,也就是兩個女人面對面的較真兒,那就不能說是海底針了,只能說是看誰的道法更高一丈。
戰天擎被無雙推開,微微一愣後也發現了夕顏的存在。
先前溫和的臉龐立刻換上冷意,「誰準你進入本王的內帳的?好大的膽子!給本王自行去領罰五十棍!若有再犯,你便不必再跟在本王的身邊伺候著了。」